“走吧。”
叶烬明对着床上的人伸出手,“先教你个一招半式。”
对于学习保命武功这种事情,阮月可不敢含糊。
“……”
阮月看着眼前两个厚厚的沙袋。
还是当她刚才在放屁吧!
为什么第一项就是体能训练啊?!
叶烬明看着阮月生无可恋的表情。
然后亲自将厚厚的沙袋绑在了她的腿上。
“你的下盘不稳,适当的训练能让你的耐力提高。”
叶烬明苦口婆心的道。
道理她都懂……
但是她怎么总觉得大反派在那儿幸灾乐祸呢?
不过一炷香,阮月就抖成了鹌鹑,她在心中暗骂叶烬明老狗b一上来就给她这么大强度。
绝对是在公报私仇。
不讲武德!
此时的老狗b——正坐在一旁优雅的品着茶。
阮月忍着腿抖,“王爷,商量一下……我能不能歇会儿?”
也许是她故作可怜的模样拨动了叶烬明的那根心弦。
“半炷香。”
得了赦令的阮月瘫坐在地。
叶烬明亲身示范了基础的招式。
阮月知道他擅使长剑。
动如游龙,杀机尽显。
叶烬明的招式从内到外都透露着霸道,跟他这个人一样。
没有丝毫的低调。
夕阳西下,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练了一个下午。
叶烬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师。
长鞭的威力,若是使的好了,不比刀剑差分毫。
唰的一声。
长鞭带起风声,将不远处的瓷器打碎。
因为有着以往学武的功底,阮月如今学的格外快。
加上当初那颗药丸的助力,她竟然能感受到体内偶有丝丝的内力在游走。
虽然不过是几个瞬间而已。
傍晚的夕阳格外的美,大片的橙黄色洒在叶烬明的身上,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阮月认真的训练,面上带着柔和的光。
二人之间是说不出的岁月静好。
平静很快被人打破。
福州城内又出事了。
原来是那作画的师傅死了。
双眼被挖,舌头被割,尤其是那双手,十根手指好像都被什么东西嚼了个稀巴烂。
这已经是死的第九个人了。
可是京城离福州极远,就算是叶烬明等人马不停蹄的赶去,也要不少时间。
仵作验了尸体,说那伤口是被野兽撕的,眼睛类似于被爪子扣了出来,舌头是被硬生生扯断的。
事情越来越让人疑惑。
难道真的是怪力乱神的妖物所为么?
阮月翻着那画册,果然尸体身上还有着不少被撕咬的痕迹。
可单单靠着这么点东西,几人很难下定论,也推测不出到底是什么。
“早点休整,连夜赶路。”
叶烬明的声音冷冷的,他倒是没想到那东西真的如此猖狂。
就像是在,挑衅一样。
剩下几日的过程也得差不多,只要抽出时间阮月就会被叶烬明拉去练武。
剩下的时间便都在路上。
三日,几人赶到了福州城。
福州刺史刘安顺恭恭敬敬的在城门口迎接。
他刚刚经历丧女之痛,浑浊的眼珠子仍然带着伤痛。
这位素日里风光无限的刺史大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臣,福州刺史刘安顺,参见摄政王殿下。”
叶烬明淡淡的抬眼,“刘大人,平身。”
阮月此时扮成了个小厮,老老实实的隐匿在叶烬明身后。
无他,实在是男装更加方便,比起繁杂的襦裙,也更利于行事。
福州城内异常冷清。
街道上没有商贩,甚至连百姓也少有,偶尔有路过的赶路者也是低着头,匆匆忙忙的。
刘安顺惭愧的低头,“唉,自从妖怪开始在城内作乱,百姓是人心惶惶,下官也曾派人调查多番,可惜没有任何结果。”
就连他这个父母官,都没能幸免于难。
刘府的门上还挂着白幡。
刘家小姐的头七还没有过,整个府邸上上下下阴暗极了,下人的脸上也都带着哭相。
那些个漂亮些的丫鬟脸上满是泪痕,她们更怕下一个被妖怪咬死的人是自己。
天色渐晚。
阮月疲累的倒在榻上。
刚想起身将门关上,叶烬明一言不发的挤进来。
“……”
阮月刚想追问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叶烬明将长剑放在榻上。
“你与本王睡在一起。”
不容置喙。
“但是我现在是男子装扮……”
阮月更渴望一个人在宽敞的榻上滚来滚去的快乐。
但是很显然,叶烬明执意要和她睡在一起。
“你难道不怕,下一个……”
叶烬明抽风的吓唬她。
幼稚。
阮月摊了摊手,也学着叶烬明将武器放在枕头下。
她转念一想,自己这么个美少女待在刘府,着实不是很安全。
免费的保镖,不用白不用。
夜晚似乎来的格外快。
两个人和衣躺在榻上。
“你说那东西今晚会不会做些什么……”
阮月无聊的举起手,掰着自己的手指玩。
叶烬明睁开眼,抬手将阮月的手指捏在手中把玩。
“也许,谁知道呢。”
叶烬明似乎并不关心。
他甚至对阮月的手更感兴趣。
果然,大反派什么的,对众生没有怜悯之心。
他能来也只是因为皇帝的压迫而已。
叶烬明的手很大,大到能将她的手掌包在里面。
那道疤痕依旧明晃晃的刺着阮月的眼睛。
她其实是想问的。
可看见叶烬明专注的表情,她又将头扭了过去。
算了,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看着看着,阮月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也许是有叶烬明在身边,她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闻着熟悉的香气入睡的格外安稳。
叶烬明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安稳入睡的人。
纤细脆弱的脖颈就那么毫无防备的露在外面,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真是美好又纯洁的画面。
让他想毁掉。
叶烬明慢慢的伸出手,揽了揽她细碎的额发。
又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脖子上,白嫩细腻的手感从指尖传来。
他忽然阴暗的笑了笑,细细的感受着内心传来的欢愉。
在阮月看不到的地方,他总能展露出更多的阴暗面。
“为什么……要这么信任我呢?”
他的问题带着危险的意味,但已经熟睡的人根本不可能给他什么回答。
半晌,他才细细的咀嚼着,破碎的词语慢慢从他的口中吐出。
“阮月。”
他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