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一打眼就看见了脸色阴沉的叶烬明。
她自如的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试探出什么了吗?”
靠近的时候,她才感受到叶烬明身上传来的滚烫热气。
他整个人烫的不行,阮月怀疑他是不是快要变成火球燃烧起来了。
叶烬明沉默着没说话,他看着阮月雪白的手腕在他眼前晃悠,便觉得扎眼的疼。
阮月去探他额头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他大力的将人按在怀里,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
阮月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了叶烬明的不对劲。
“你中毒了?”
她眉头跳了跳,看症状,好像和她梅花宴上阮清清给她下的毒药差不多。
不,比她那个药效烈多了。
毕竟能让叶烬明这样失态的,不会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东西。
阮月被叶烬明的手臂勒的有些疼,他好像失去了许多理智一样,凭着本能发了疯的去靠近她。
她狠狠掐了下叶烬明,咬牙道:“松开点……”
叶烬明的眼前这才清明起来。
他将自己的舌尖狠狠咬破,鲜血和疼痛让他克制着松开阮月,随后退了几步靠在柱子上。
阮月看着他,叶烬明目光如炬,口中断断续续道:“一炷香……”
他漆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艳色,似乎是在征求阮月的同意,如果她不愿意的话……
你若是以为,如果她不愿意叶烬明就要硬生生捱到死那就大错特错了。
早在叶烬明的心里,他们二人就是板上钉钉的夫妻。
若是阮月不愿意,他就只能——
不情愿的强人所难了。
没办法,他和她,死生不弃。
【宿主,你快从了他啊!一炷香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大反派可千万不能死!你要灰飞烟灭不说,我的年终大奖怎么办?!】
系统刺耳的声音在脑海中萦绕,阮月也不扭捏,废话,她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叶烬明去死?还是能膈应着随便给他找个女人?
都不可能,这人是她的。
活着还是死了都是她的。
“啰啰嗦嗦的,我知道了,闭嘴!”
阮月骂了一声。
没想到的是,她这声没有在心里骂,反而是直接对着叶烬明骂了出来。
“……”
“我没有骂你……”
叶烬明此刻本就心性不稳,更何况阮月在他眼前站着,就像是不断吸引人的罂粟。
下意识的,他一把抱起阮月,不顾她的惊呼将人扛在肩上。
阮月那声“回王府”直接卡在了嗓子眼,她的腹部被叶烬明的肩膀硌的生疼,“放我下来……”
叶烬明没说话,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她不愿意,她为什么不愿意。
她是不是对那个侍卫有了心思?
阮月如果能听见心声,大概要问问叶烬明为什么对商时序这么有执念啊喂!!
叶烬明虽然气愤,但他心底依旧执着——要回摄政王府,否则在打这种地方,她会不高兴。
沈玉淮:就你的王府清高……
好在大理寺距离摄政王府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叶烬明的气息虽然不稳,但是武功依旧高强。
加上他寻到阮月,对毒素的压制也就松了许多,不过一息,阮月眼前闪过几个建筑物的屋顶。
下一秒,她就来到了王府内那张奢华柔软的榻上。
额,真挺快的。
叶烬明此刻像条狗一样,不断的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沈玉淮眯着眼,看着屋檐上翻飞的衣摆,默默勾了勾嘴角。
虽然王爷的目的没达到,但是另一种意义上,也如愿以偿了不是么?
沈玉淮抖了抖衣袖,满意的从手中掏出一块核桃仁,扔进嘴里咯嚼了起来。
啊……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呢,大理寺什么意外都没发生,乌纱帽保住了呢。
……
叶烬明的鼻尖蹭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惹得她想笑。
他此时笨拙的有些可爱,阮月笑着问:“你干嘛?”
一开始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直勾勾的看着阮月的眼睛,以及她扬起的下巴。
他从阮月的眼中看到了嘲讽,并没有抗拒。
于是就在阮月还要开口笑话他时,叶烬明吻了上去。
抽空间,他回答了阮月的问题:“干。”
迷离间,阮月嘴角一抽,她他娘的不是这个意思,神他妈的种花文化,博大精深。
文字游戏不可取——
其实一开始瞎口嗨的时候,阮月是不怕的,如今这一朝真的要踏上战场,她竟然有些发抖了。
“要不咱再商量商量?”
她期盼的问道。
叶烬明只留给她一句话:“没门。”,然后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
太子府。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下人急急忙忙的敲响了房门,叶庭一的唇从阮清清脸上移开,不耐烦的道:“又干什么?!”
下人走进,隔着屏风跪下道:“太子妃她……”
叶庭一暗骂一声,蹬上靴子披上外袍,阮清清迷离的问:“太子哥哥,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答,叶庭一已经不耐烦的出去了。
……
又是太子妃。
阮清清含恨的抹了把脸,这个月不知道多少次了,几乎每次苏元曦都要出点什么意外。
她不是对太子哥哥无意,只钟爱摄政王一个人么?
要不是那个戴面具的一直警告她,让她低调,她也就不会这么忍气吞声,正想着,耳边声音响起。
“侧妃娘娘,您的信。”
脸生的丫鬟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又神神秘秘的站在一旁,眉眼间的杀气并不像普通的仆人,是那人的手下。
她看完了信,照旧点火焚烧了。
“还有,主上让您将那日安排的祭天法事的人处理了,还有那个信物既然是您当初从侯府偷出来的,自然就要由您来销毁。”
丫鬟冷冰冰的,语气并不恭敬。
阮清清压下心中不耐,厌烦的皱起眉头:“知道了。”
……
摄政王府已经被人贴了封条,偌大的府邸除了外面的侍卫,早已经空无一人,叶烬明屋内的珍品自然没人敢动,依旧完完整整的被摆放整齐。
阮月自然也是,她觉得自己像只宠物猫一样被人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
私塾里传来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断断续续的传进阮月的耳朵。
“玉树琼枝,绣被翻红浪。”
外面的夜空中,天光乍破划过几颗拖着发白尾巴的星星。
它们或轻飘或沉重的划过漆黑的夜空,美不胜收。它们也会闪烁着将黑暗击碎,带着正义强劲的光芒,不知道多长时间,疯狂的夜空才被一道星星的白光撕裂,而后慢慢的才又归于了黑暗平静。
阮月睁开眼,听着夏日的风轻轻掠过窗檐上的风铃,叮铃啷当的发出悦耳动听的美妙声音。
睡着前,她想,时间啊,真的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