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朔风镇的大门打开——
几万精兵瞬间从内涌出,为首的人一身火红色盔甲,眼神凌厉衣摆翻飞,千里马于胯下飞驰。
马蹄抬起落下,便扬起阵阵尘埃。
兀突厥大喜,手指作哨,马鞭扬起便冲着叶烬明飞奔而去。
身后属于兀突厥的大军沸腾着。
“哈哈哈!你终于肯出来见你老子了!来啊!看老子不把你打的跪在地上哭着叫爹!”
兀突厥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南蛮语,他不会说中原话,便以为养尊处优的叶烬明自然也听不懂南蛮话。
南蛮军队的笑声震天响。
叶烬明闻言不喜不怒,二人隔着十几米对视,他嘴角弯起,气场如冰。
“不,若想对付你这种愚不可及的东西,又何须本王亲自动手呢?”
标准的南蛮语。
兀突厥忽然沉默了,他问:“你居然会说我国语言?”他忽然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你敢骂本王子!”
叶烬明啧了一声,他抬起手,嘲讽道:“兀突厥,本王说你蠢你还真蠢,你竟然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么?”
下一秒,南蛮的军队里就炸开了锅。
字面意思上的炸开了锅。
兀突厥猛然回头——
轰然间声声巨响,尸体翻飞,惨叫连连。
不过顷刻,他们身后的几万大军便炸的只剩下残肢断臂,侥幸活着的不过百人,已是溃不成军。
一片狼藉。
就连前方的三位王子,也未能幸免受到波及。
兀突骨反应极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淡然的站起身,伸出手拉起被炸的跪在地上连连咳嗽的兀突赤。
兀突赤抬眼,看着毫发无损的兀突骨,忍下膝盖疼痛,道:“谢谢。”
兀突厥瞳孔猛缩,几万大军,全没了……
父王会杀了他的!
他扬起流星锤便冲上去,大骂道:“**的,你居然敢使诈!”
兀突赤在后方大喊:“大哥!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兀突厥已经冲了上去,叶烬明轻轻歪头,躲过流星锤的攻击,下一秒寒光乍现,长剑翻飞而出,穿入兀突厥的胸口。
转而叶烬明在马上飞身而起,镀铁的靴底狠狠踹在了兀突厥笨重的身体上。
随着兀突厥从马上飞出去,叶烬明手中的长剑也从他的胸口拔出,鲜红的血液顺着雪白剑身,流了满地。
兀突厥身边的副将见状,立刻夺马而出 飞速将他捞起,口中大喊:“退!大王子负伤!退!”
于是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南蛮大军,转而只剩百人仓惶逃窜回去。
阿大问:“王爷,可否要属下带人赶尽杀绝?”
叶烬明微微摇头,攥紧缰绳调转马身:“穷寇莫追,况且那个二王子,你如今还打不过。”
“他还不能死,有些事情,本王得搞明白。”
阿大不问原因,颔首称是。
然而心中却下了决定,回去定要刻苦练武,自己的武功在京城内都少有敌手,那个看着文文弱弱的二王子,自己竟然打不过么?
*
宫墙外,一身影鬼鬼祟祟的从狗洞爬出。
忽然,灯笼里的烛火燃起,将那抹身影吓得瘫倒在地。
苍白的手指捏着火红的灯笼,一袭青色淡然站在原地,他看着地上仓惶挡住脸,跪倒在地的人。
“你是哪个宫的太监?知不知道宵禁时期奴才擅自逃离宫门,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地上的身影颤抖着,声音有些沙哑的尖锐:“是,奴才,奴才走错了……这就回去……”
说着,那抹身影便匍匐着往回钻。
衣摆被人踩住,青色的身影低头,慢条斯理的问:“慢着,你既然是宫里伺候的,那必定知道我是谁。”
黑色的靴子在太监的衣摆上蹭了蹭,“猜猜,我是谁呢?”
“三……皇子殿下……”
叶淮安眯起眼,手中淡青色长剑抵在太监的脖子上,他笑着勾唇:“猜错了。”
太监不敢动了。
叶淮安垂眸:“胡,晋,安。”
胡晋安一见伪装被破,也没时间去想为什么病弱不喜习武的三皇子手中会有长剑。
他眼神一狠,杀心骤起。
叶淮安看清他手中动作,轻而易举的躲过他飞出的有毒飞镖,随后一脚踩在胡晋安的手腕处。
咔嚓——
胡晋安的手腕传来剧痛,他压抑的喊声瞬间引起了巡逻卫兵的注意。
叶淮安不满意的嗤了一声,“蠢货,连这点疼都不能忍。”
卫兵的脚步由远及近,“谁在那!出来!”
叶淮安咔咔几下,将胡晋安的腕骨捏碎,又点了他的穴位。
胡晋安震惊:“你,会武功……”
叶淮安轻轻一笑。
下一秒,卫兵的身影出现在二人刚刚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一丝痕迹。
“风吹的吧!”
“这几日风大,走吧走吧。”
……
“你抓我来干什么!叶淮安!”
胡晋安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如同绑猪狗一般绑在了一间脂粉浓厚处的榻上。
这榻极其的大,甚至可以容纳数十人。
叶淮安依旧笑着,嘴角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一身青色长衫,显得他这个人如同画中的勾人的狐妖。
“啊……你醒了。”
“别紧张,在此之前,我与一个人做了个交易。”
“他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我得还他一个。”
胡晋安挣扎,却发现自己没有一丝内力,“你到底想干什么!叶淮安!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叶淮安啧啧几声,“是,你我无冤无仇,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人是个疯子,我不帮他,他就要杀我。”
“胡晋安,当初梅花宴上,你做了什么可还记得?”
胡晋安瞳孔猛缩,心虚的偏过头,“不记得!我什么都没做……”
气氛忽然冷了下来。
叶淮安摇了摇嗓子,一字一句的说:“看来胡公子的记性不太好,你可是帮助了太子侧妃,害了郡主殿下呢……摄政王殿下,很生气。”
胡晋安没想到这件事被阮月和叶烬明知道了,他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够好了!“叶烬明!是叶烬明让你把我抓来的!”
叶淮安笑了,点点头:“猜对了,不知道胡公子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胡晋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话?”
叶淮安一挥手,几十个大汉蜂拥而入,跪在地上听从号令。
魔鬼般的声音钻入胡晋安的耳朵里。
他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