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突骨觉得甚有不妥,可他看了看地上不清醒的兀突厥,便知道确实是没有办法。
他如今名不正言不顺,自然不能让乐娘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住到他的寝殿来。
叶烬明眼神轻扫,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描摹过阮月的眉眼,一字一句道:“表妹,你意下如何呢?”
兀突骨看了看地上的兀突厥,“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
阮月抬眸,惊声道:“愿意!”
她在兀突厥略感失望的目光中喋喋不休的解释:
“我与表哥许久不曾相见,自从上次表哥来到京城省亲,已经一别两年有余,母亲也经常念你,就连大哥也说下次见面必定与表哥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呢……”
兀突骨垂眸,心中一片失落。
“是……是么?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们兄妹二人叙旧了,我这就找人将大王子带走……你们好好聊。”
叶烬明将人圈在怀中,桀骜的点点头,“劳烦二王子。”
叶烬明扬了扬下巴,吩咐跟在后面低头的余庆,“去,你们把姑娘的东西收拾了,全部带去我的院子。”
他拥着阮月,从兀突骨身边无情走过。
“至于这件事,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兀突王,大王子心性实在是不稳,若是真的冒犯了在下的表妹,那岄国与贵国的生意,便不必再做了。”
兀突骨面色一喜:“自然,这是自然……”
若是他将这件事捅给了兀突王,王后那个老妖婆必定会维护自己的儿子,不仅乐娘受得委屈不能报,他也会被倒打一耙。
如果由这个身份举足轻重的富商来说,哪怕是兀突王为了做做表面功夫给眼前这个人看,兀突厥也必定要受到些惩治。
如今看来,再好不过了。
兀突骨招了招手,几个宫人上前。
“你们几个,将大王兄带回去吧,之后的事情我自会去向父王请罪,不会治你们玩忽职守之罪的。”
对于兀突骨的善解人意,宫人们早已习惯。
他们满不在乎的点头,似乎默认兀突骨给他们背锅才是正确的,几人小心翼翼的将壮硕无比的兀突厥抬上软轿。
“二王子殿下,多谢。”
直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兀突骨才坐到榻上,沉思着。
看来,他必须尽快与天朝的那位摄政王殿下联络上,不管他想要什么条件,他都得满足。
不与叶烬明那个活阎王联手,他要如何才能在这王宫中走下去,并且为母亲报仇呢?
*
叶烬明不动声色的掐着阮月的腰,大步流星的走着,一路上宫人们好奇的张望,窃窃私语。
阮月拍了拍叶烬明的胳膊,“你别这样,他们都看着呢,到时候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叶烬明冷哼一声,他阴阳怪气的道:“表妹这是什么意思,在下这个当哥哥的,只是带着自己的好妹妹叙叙旧,怎么就解释不清了?”
阮月啧了一声,她知道,叶烬明这是醋到头了。
早知道早点踩那二王子的脚就好了,这下子让这个阴晴不定的主看见了,保不齐要闹好长时间。
“哎呀,当时不是情况紧急吗?”
阮月挣扎着,无果 。
叶烬明垂眸扫了眼,只见阮月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殷切的看着他。
“你说要是二王子死了,我们的身份肯定得引起怀疑是不是?之前做的努力不是都白做了?”
阮月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叶烬明忽然停住,她没反应过来,险些摔了个踉跄。
还好叶烬明反应迅速,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又将人紧紧带回怀中。
半晌。
一直沉默不语的叶烬明忽然出声:“还有呢?”
不知不觉间,二人竟然已经来到了兀突王为叶烬明准备的奢华的寝殿。
阮月疑惑出声:“还,还有,你我如今的身份不能暴露,日后在南蛮王宫中还是要以表兄妹相称,至于我们的身世当时情况紧急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叶烬明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院子里,一棵罕见的白玉兰树垂头丧气的开着零零星星的花朵,偶尔有花瓣被风吹落,卷曲着叶片,似乎晒的有些蔫吧。
阮月觉得自己和这颓废的白玉兰树没什么两样。
她勾起叶烬明的手指,“我知道,刚刚没让你杀他不是因为我对他有什么想法,而是他能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
叶烬明幽深的瞳孔深深看着她,瞧她的眼神似乎很是疲累,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烬明抿唇:“进去再说。”
他看了看那白玉般的指尖,任由阮月牵他的手。
叶烬明傲娇扭头,迈着大长腿,似乎并没有等后面的人的打算。
孩子脾气……
阮月看着他浑身都在透着“我在生气,快来哄我。”的情绪,只能无奈一笑,摇头跟上。
余庆跟在身后看着,只觉得一阵牙酸。
他怎么感觉自家王爷才像是那个被丈夫冷落,需要安慰的怨妇呢?
殿内。
叶烬明坐在榻上,手指撑着太阳穴,高贵优雅的抬起一双狭长的凤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他如此姿态,倒是令阮月想起了当初在梅花宴上,二人之间初次交锋时的模样。
“表妹……”叶烬明轻轻咬了咬这几个字,“不说些什么?”
阮月走上前,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时,便已经被人死死禁锢在怀中。
叶烬明的视线扫过她的衣衫。
啧……不顺眼。
既然那个二王子不能杀,剁掉胳膊总可以吧?
阮月从他的目光中察觉到一丝危险,立刻颤抖着声音道:“叶烬明!”
叶烬明抬头,咬住她的耳垂,叹了口气:“不对,是叫表哥才对,表妹的忘性未免太大。”
阮月不想再听见这种让人羞chi的称呼,便主动吻上他的唇,笨拙的学着当初他的方法。
然而却不得要领。
叶烬明捏住她的后颈,手指重重擦过阮月的嘴唇,戏谑道:“表妹学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学会?”
他发了疯一样吻上去。
叶烬明熟练的撬开齿关,将人紧紧圈在怀中,思念不可抑制的从心底散发,将二人团团包围。
“像这样,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