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慕容大小姐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哀家便能保证国公府的安危,只是再此之前,我希望慕容姑娘再帮哀家一次。”太后盯着童心兰的眼睛,一眼也不眨的说道。
“娘娘言重了,我也不是真的天神的使者,也没有什么能耐,不知我能做什么呢?”
太后看得出慕容辛兰对皇帝是没有心思的,所以也没有提的意思,今日她叫慕容辛兰前来,可不是求她当恪儿的后妃的。
露出脆弱的笑容,太后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道,“慕容姑娘不必紧张,哀家只是为大荣担忧罢了,恪儿从小生长于庙宇、接受的教育导致他对男女之事丝毫没有兴趣,若他继续做和尚,说不定能成为一代圣僧,可是,毕竟他已经当了皇帝,若继续这般下去,天下爱民心将不稳,朝廷也会不安。”
“大家尊重他作为还俗弟子要守戒3年,现在时间已到,大家恐怕没有耐心了,我也没有太多时间等待了,他谁的话也不听,还想将皇位传给其他人、自己继续回去当和尚,我也是,哎,没了办法,我虽然是个太后,却也是个母亲。”
“在他小的时候送去寺庙,那是迫不得已,现在,我哪里还能看他回去受苦,想来想去,他还算尊重神佛,佛门那边,他的师父已经圆寂,他的辈分又高,找不出一个得道高僧说说他。”
“而这边,他也是尊重守卫大荣的天神的,你作为天神的使者,想来你的话,他也是会听的。”
听到这里。童心兰已然明白太后的意思,果然和自己猜的差不多,能让太后担忧的,恐怕也只有子嗣之事了,但是她和皇帝的关系也一般吧,只说过两次话诶!太后怎么能保证皇帝是个听信神棍话的人呢?
“太后娘娘,这些话。让我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即便圣女并未服侍真的天神。却也一直光明磊落的为皇家办事、为老百姓解忧,说这些,恐怕不妥。”童心兰只好装作矜持的推拒任务。哪里敢一口应下,万一皇帝真的应了他的法号,一辈子都戒色怎么办?
“你别担心,哀家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小姑娘说那些腌臜话呢。”太后安慰的对着童心兰笑了笑。
继而。又说道,“哀家只是希望。你装作受到天神的惩罚病倒在床,帮哀家捎带两句话给恪儿,说天神感到大荣国之将亡,所以要将护国圣女带走罢了。你只需要这么说就行了。”
我靠,太后果然不愧是能狠得下心给自己下毒的人,对自己心狠。对儿子也这么很,催婚都这么威胁。
圣女正处于二八年华、风华正茂的时候却突然病危。恐怕那些被忽悠得对圣女崇拜不已的百姓会崩溃的吧,朝臣们也会以为是皇帝不贤导致的啊。
那个戒色大师人又不笨,听她这么传达天神的旨意,即便他明白这是太后给他设的陷阱,也不得不答应的啊,他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担负着国家的命运,哪能任由大荣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呢?
而她这颗棋子,却不得不答应太后的要求。
哎,全家的身家性命都被太后捏在手心里,她只能接受这个命令了。
只是苦了那个当了皇帝的戒色大师还是必须破戒了,阿弥陀佛!
被太后这么催婚的皇帝,可能也只此一家了。
不过,想想在现代还能遇到用各种奇葩手段催婚的父母,童心兰又觉得似乎也不夸张了,“辛兰领命,请太后放心。”
“恩,哀家相信你一定会完成任务,桌上的锦囊中,有哀家助你完成任务的东西,到了时机,哀家自会通知你服下,放心吧,那虽然是毒药,却不会很快致死,只要你完成任务,哀家自会给你解药的。好了,哀家也累了,你回去吧,我希望不日便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太后瞥了一眼桌上准备好的药,全盘在握的一笑。
慕容辛兰全家姓名在她手中,绝对会吃下药。
而即便是对药剂十分有研究的恪儿,也没法配置出这个药剂的解药,即便看出是哀家的手笔又如何?
到时候,他还是会纳妃立后。
幸好当初没看错人,慕容辛兰不会对恪儿产生想法,不然,她也不会推拒慕容辛兰做圣女了。
恪儿,母后都是为了你好啊。
要说是和任务没关系的事情,童心兰多半是不想招惹麻烦的,之前这个太后虽然逼了自己,但是皇权社会原本也是这般不自由,童心兰也没有觉得多么生气,现在这个太后位面也太过分了吧,给自己毒药。
哎,原本以为将任务对象解决了,接下去的生活就是在圣女宫中慢慢等着慕容婉玉受折磨了,哪想到会节外生枝遇到这些事情。
童心兰唉叹一声,接过了锦囊。
半个月之后,李恪的接到了圣女病重的消息,派去了太医,却始终不见效果,这才终于亲自去查看。
童心兰脸色惨白,没有中毒的迹象,却心肺脾都出现了衰竭的迹象。
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圣女,在圣女这次引起轰动之后又病危,朝堂与民间,恐怕都会不稳,再说,即便已经不会为慕容辛兰悸动,李恪对她还是不同的,每次看到她,都像是看到了以前在庙宇中清修的自己,他多想回到过去啊。
见皇帝露出凝重的表情,童心兰还是虚弱的将太后吩咐的话说了一遍。
听了童心兰的说的话,李恪呆愣片刻,便捏紧了拳头、紧蹙了眉头。
离开之前,李恪说道,“慕容姑娘且放心养病,我自然不会让大荣陷入危机之中的,你的病。不日便会好起来”。
“谢谢陛下。”童心兰有些不敢看李恪的眼睛,不得不说,她是有些心虚的,不过,也只能如此做了。
李恪回到宫中,直奔套后寝宫,见到太后也是一副好整以待的模样。心里便十分生气。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这般动怒过。
“母后,你又在逼我。”
太后自然有人脉,早已经知道李恪的去想。也知道聪明的皇儿已经猜到了她的所为。
所以,太后说道,“皇儿,母后是为你好。没有子嗣,你的江山定然不稳。母后不希望你做个短命皇帝,成为天下的罪人。”
李恪听到太后说出这般大义凌然,为了天下着想的话,凄凉一笑。“为了我好,母后,呵呵。真的是为了我好么?”
“恪儿,母后知道你怪我、所以对我十分冷淡。这些母后都能忍,毕竟你从小不在母后身边长大,你也没法像其他的皇子般在宫中享受荣华,你小时候的生活十分清苦,这些都是娘的错,是娘没有本事,娘是多么希望当年能保护你,让你呆在身边,呵护着你长大,这样也不至于两母子见面,就和陌生人似得。”
“娘没有两年好活了,娘亲只是希望为你做好一切的准备,看到你好好的,就好了。”
“你生活环境单纯,你不明白后宫的生存之道,虽然你现在贵为皇帝,但是,没有皇嗣的皇帝,皇位是不稳的啊。”太后呛然泪下,虽然已经徐老板娘,却也哭得楚楚可怜。
李恪见母亲哭得这般,心里不是不难受的,但是,这些,都是假的啊。
他多么希望母亲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为了他好,如果真的是为了他好,做了这些,他自然是多么不愿意,也会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
但是,当他知道这些不过是母后甜蜜的谎话,“母后,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太后擦了擦眼泪,委屈道,“是,母后是骗了你,是母后威胁慕容辛兰服了毒药,不是什么天神的旨意,但是母后是为了你,为了大荣啊。”
“母后,你又装傻,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其实,都知道了,你也别演戏了,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我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罢了,什么为了我?”
听李恪这么说,太后脸色微变,却及时的调整了过来,哭泣道,“皇儿啊,后宫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流言蜚语很多,是不是有人在你身边说了什么谗言?我是你的母后啊,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的啊。”
“呵呵,你害得我还不够么?母后,其实我很小就懂事了,小时候,我中毒的时候,又不是还在襁褓里,当年我也一岁半了啊,我已经能记事了。”李恪盯着太后的眼睛说道,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一直说爱着自己的女人,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太后眉头一跳,打哈哈道,“一两岁的孩子,哪里能记得清楚事情,莫不是发了什么噩梦,误以为是真实的啊,恪儿,咱们改天再说梦吧,今日还是说说为你纳妃的事情,只要你纳妃,就算不立后,母后也会将解药给了慕容姑娘,并且以后都不会拿她威胁你了。”
见李恪没有丝毫软化,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太后又说道,“即便,即便你真的喜欢慕容辛兰,想要娶她,只要你能让朝臣和天下百姓接受圣女嫁皇帝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李恪嗤笑一声,道,“哦,这时候你倒是不怕有女人抢了你的风头了?不怕有女人在我面前说的话,比你还管用了?当初不就是因为担心这个,你才将她推上了圣女之位么?”
就像是被猜到尾巴的猫,太后勃然大怒道,“恪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母后现在贵为太后,怎么可能会害怕有女人抢我风头,你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听我的。”
“母后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是你的儿子,又是个对朝政没有太大心思的人,我必须听你的,这样,你就是大荣真正的第一人了。”
“别急着否定,母后,我什么都知道的,以前只是觉得你是我的母后,即便再不对,我也应该原谅你,我也,期盼着你好,希望你是真的为了我好。”
“母后,我现在是皇帝了,已经有将当年的疑问都查清楚的能力了,你觉得还能欺骗我么?”李恪虽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和尚,告诫自己要断绝七情六欲,修佛悟道,可是,命中有劫难,逃也逃不过。
“你查我?”太后平日总是气若游丝、立马就要断气儿的模样竟然没有了,她坐了起来,无比生气的指着李恪问道。
“皇儿只是想弄个明白而已,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一个亲生母亲,喂孩子吃下毒药。”李恪此刻已经气的双眼出现了雾霭。
“我没有,你记错了,我没有喂你毒药,喂你毒药的是你的父皇,我是喂你吃解药,你记错了,你记错了。”太后捂着胸口,西子捧心的、指责的看着李恪。
“是,父皇是喂了我吃毒药,但是那个毒药哪里有你下的重?你只是为了将我送去护国寺,让我师父同情我,收下我罢了,在护国寺,你就能好好布局了,不是么?”以前,作为出家人,李恪的感情波动并不大,后来成了皇帝,他也学会了克制,但是此刻,李恪只想好好的哭一顿。
追根到底,他小时候,也是期盼过母爱的,也希望记忆中的一切都是噩梦。
听到李恪这么说,太后已经确定他是真的知道了,哑口无言的看着自己儿子哭的满脸是泪,“可是,母后真的是为了你好啊,如果不做这些,你可能会死在皇权争斗中啊。”
“撒谎,更早的事情,我也查明白了,母后,我说给你听听好不好?”李恪挥了挥手,制止了太后又要开口的谎话。
“当年什么代表我的星辰遮盖了帝星的光芒,的确是国师说的,国师为什么要那么说呢?以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其实他就是神棍嘛,哪里有预示天意的星星给他解说?”
“宫里那么多皇子,老国师为什么偏偏针对我?而不是那些皇兄?”
“都是你啊,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想收买国师让他在父皇面前说好话,说我的生辰很好,可惜,你却得罪了国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