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似乎说多了,耗费了她太多的的精气神,脸色又渐渐地苍白起来。
好在姑姑说那里的血没有继续流了,众人暂时舒了一口气。
子妍一眼看见,那络腮胡子是站立不安,在一旁暗自落泪。
就问甘盘道:“你看,那个络腮胡子好生奇怪呀,男人有泪不轻弹,他怎么在那里抹眼泪,还当着我们几个人的面,毫不避嫌,你知道,他的来头吗?”
凭自己的判断,他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甘盘道也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我们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了,是他第一时间救了姑姑,给她续了命,要不是他之前正确的操作,无论我怎么抢救,也不会让姑姑说出话来了。”甘盘道
“那么,你是说,他的医术实际上是很高明的?”子妍闻言惊讶极了。
“单就姑姑这一件事来看,是这样的,不过,我对他并不熟悉,只听卫紫儿提起过他。与他的真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甘盘道
“那么,这个人除了姑姑,咱们还不是很了解,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跟姑姑走得这么近呢?难道我那姑爹,堂堂一国之王,就没有监控他们吗?”子妍觉得奇怪。
“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啦。他是我姑姑的青梅竹马!”卫草儿不知啥时候,悄悄地在听他们俩的对话,急不可耐的插进话来,快嘴快语。
“哦,咱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吧。现在要想办法,让姑姑能够多活一刻是一刻,这才是咱们最应该关心考虑的。”甘盘提醒道,只有他才知道,姑姑目前其实是完全没有脱离危险的。
“我有一个偏方,只是目前不太可能实现,远水救不了近火。”甘盘急忙说道。
“什么?哪怕是下油锅一趟,我也要去试一试。”络腮胡子耳朵好使,他竟然听见了大家的谈话,猛然地窜了过来。
“嗯,可能跟下油锅差不多的难度。那就是去找五张蟾蜍衣。”甘盘不愧是甘盘,别人想不到的方子,他都知道。
“蟾蜍衣?那简单得很呢!就是我的露露的衣服吗?这还不简单,我把它活剐了,剥了它的皮,这很容易啊,救姑姑!有救了。”卫草儿兴奋起来了,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呢,露露再可爱,也只是一个玩物而已,杀五个露露都没有什么遗憾的。
“不是这样的呢,但是,你的露露,要它自己亲自脱的衣服,才有药效,你给她剐下来的,没有什么作用呀!露露脱落衣服吗,你真的亲眼见过吗?”甘盘笑道。
这一下子,轮到卫草儿傻眼了,这是一句大实话,自己虽然整天跟露露打交道,可是,还真的没有看见过它脱过什么衣服,如果不是甘盘说起这事,还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听我说哈,那蟾蜍的衣服,实乃世间奇物,是人间的奇药。姑姑的病,如果得到了它,治得差不多,问题应该不大。但是,现在这个季节,要弄到它,是十万分的难办,这还要看姑姑的运气,造化,能不能够撑到那一时刻去。\\\"甘盘耐心地解释道。
“姑姑的运气也是太不好了。其一,自己嫁的男人,虽为一国之王,却在国中做不了丁点的主,听凭奸人巫师的阴谋算计,把自己的大肚子媳妇,驱赶到深山峡谷里面来生娃娃,这分明就是不顾她的死活,也体现不出对她真心的爱来。”子昭说。
“再一条,她自己生娃娃也就罢了,奇怪的是,为何在这月黑风高夜里,这深山野岭发生了如此奇怪的事情,而姑姑似乎也比较奇怪。”子昭对自己见到的涧中那一幕,始终不能理解。
“你说什么?什么在这月黑风高夜里,发生了奇怪的事情?”甘盘是姑姑出事之后,才到这里的,所以只有子昭与子妍经历了,之前那一段不可思议的局面。
“是的,姑姑肯定是遭到什么人的围攻,而且,动静非常大。而她那一刻却正要生孩子!”子昭心疼地说到姑姑,眼泪就流了下来。
“对的,所以,才有了现在你们看到的,姑姑以及她的孩子,如此不好的结果。”子妍也肯定地说道,因为,那是她亲自与子昭共同遇到的恐怖的一幕,接着,姑姑就出事了。
“一会儿等她缓过气来,咱们去问姑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如何被搞得奄奄一息,孩子也夭折了的。”甘盘也说。
“依我之前的观察来看,姑姑那个夭折了的娃娃的头,非常地奇怪,他的额前,还有一块鼓突起来的肉块,十分的大,如果成功的生了活下来,也一定是一个大奇之异人的面相。这也真的是一个谜。”子妍回想起来,那个娃娃,奇怪的面相来。
“可惜了,他没能够存活下来。而且他把姑姑伤得太狠,现在还在时不时地出血,没有能彻底止住。”子妍叹息。
“哎呀,那娃娃!”说到娃娃,子妍猛然地想起来,预感到了一丝的不祥。
一边拔腿就走,一边说道:“那个娃娃一定有什么值得琢磨的线索,咱们赶快去看一看吧!”
于是,子妍拉了卫草儿的手,就朝着那木梯口走过去。
大伙儿一行,也跟着走向那个梯口,那络腮胡子放心不下姑姑一个人,就折返脚步,回到了姑姑的身边。
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裤管,她是想说什么话,看样子确是虚弱得不行,络腮胡子看得出来,她的确是奄奄一息了,不免内心焦虑起来。
“你先养一养神吧,等他们回来,一定会想出更好的办法来的,我就是用我的老命,也要换回你的安全来。”他握着她的苍白的纤纤细手。
姑姑似乎没了力气说话,想说话,又说不出来什么,只是眼里不断地冒出泪花。
子妍一行人,就直奔那个石缝而去,众人跟着不敢拉下一步,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
结果,还真的与子妍的担忧一样,那个被她包好的,放在石头缝隙里面的娃娃,竟然不见了!
而子妍清楚地记得,她藏娃娃的地方,那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除非亲眼看见,是不会发现的,这到底是怎么啦?
一行人也蒙了,看见子妍发疯似的到处翻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但是,这个地方本身就不大,又光秃秃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几颗石头籽儿,哪里会藏得住任何东西,还莫说一个娃娃。
子昭说道:“小丫头,如果你没有记错地方的话,我们就不要再白费功夫去找他了,我猜测,是有人弄走了他。”
“”不会是野兽吧?”卫草儿道。
子妍摇一摇头,“那缝隙我估算好了的,不可能被任何野兽叼走。我还琢磨着,回头给他立一个无字碑来着。
“怪了,姑姑不会有危险吧?”甘盘一惊,大伙儿又赶紧地往上面赶过去。
大伙只看见络腮胡子紧握着姑姑的手,一言不发地俯视着姑姑。
“目前看来,她一方面是伤了身子,出血不止,二方面可能是中了蛊毒,我已经用断肠草,外敷,还用艾草炭,止血,另外还有一些草药一起化成符水,要她喝下了。”络腮胡子见到子妍一行没有收获,便说出刚才他忙活的具体事情。
“嗯呐。我接着讲蟾蜍衣的事吧,也许用了它,姑姑还有救呢?我想起小的时候,听奶奶讲过 ,这一个秘方救了不少的人命,大多数是生娃娃生不出来,造成伤残的那一种。不过我自己没有亲自医治过这一类病人,还不知道真是的效果如何。”甘盘听他说完,接着说道。
“现在,只要有万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去为她试一下了。”络腮胡子急得不行了。
“那就是需要主药蟾蜍衣来配。”甘盘索性说清楚。
“蟾衣是蟾蜍蓄积足五脏六腑之精气,吸纳天地阴阳之华宝,在特定的环境之中,蜕下来的皮,如若获得哪怕是一件,一切恶疾怪病,没有不治愈的,尤其是生产之人的大出血。”
“蟾衣另外具有解毒消肿、止痛、辟秽浊之功效,广泛用于疮痈肿毒、咽喉肿痛等的治疗。”
“蟾衣主要含有只有蟾蜍的这种身体,才能合成的特殊药物成分,包括蟾毒配质及蟾蜍毒素,具有强心、升压、抗炎作用,而且蟾毒配质还有较强的麻醉作用,可以减轻人身上的疼痛。”
“蟾衣有抗病毒等,多种神奇功能,对于女人的乳腺的病、子宫的病等疑难杂症,无不可治。”
“但是,难题来了,要在一年的最热的盛夏时节,还要是暴热暴热的夜晚,还一定要在电闪雷鸣之夜,借助雷鸣电闪,打暴雷闪巨电的时刻,只有这些条件都具备妥当了,它才蜕得下来皮。”
“蟾蜍只要在盛夏暴热的夜晚,而且必须要借助雷鸣电闪,才可以蜕衣一次。”
“而且,最气人的,那就是它一边蜕皮,一定要亲口把它吃掉才算完,而且是,一边蜕,一边吃,丝毫不给任何人留机会,蜕完了,它自己也就吃完了,就连渣渣都不剩,因为它有这样一个癖好,所以要想采获到那一件外衣,是极其难得。”
“所以,这蟾蜍的衣服,要是有谁有本事,从它口里抢来一张,那可就大发了。”
“那么,如果咱们硬生生地去抢夺的话,它生气不蜕了怎么办呢?”卫草儿笑道。
“所以说,就特别的珍贵呀,即使王公贵胄,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哪怕花费重金,也不一定买得到它的一件衣服。所以几千年来,人们只知道蟾蜍能蜕衣,但始终捡拾不到蟾蜍衣。”
“这要看机缘的,而且要想一个巧法子才能得手的。”子妍不信这人比畜生还笨。
“为什么它要吃掉自己的蜕皮呢?”卫草儿真能问。
“因为,大概是它也不想让自己千辛万苦弄来的宝贝,自己呕心沥血的心爱之物,落入别人之手吧。”子昭笑道。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完全了解这个了,如果你说的这个偏方,是只有一丁点儿真实有效,只要这个地球上有,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无论在哪个角落里,我也要立马为她去找到,拿来试一试。”络腮胡子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我知道,这个季节,只有一个地方有,它叫做离耳国,这个部落的人,生得长长的耳朵,耳朵很长,其人耳长及肩,本身是长耳朵,加上又喜欢用贝壳做成了耳坠、耳环等装饰品挂在耳垂上。双耳戴的贝壳垂及双肩,远远望去,耳长及肩,也叫他们的部落为长耳国。
“它离咱们这里很远很远,在南荒之外,如果要到那里去,需要穿过百越国,南蛮夷人之领地,还要打造大船,渡过宽阔的海洋,因为它孤立于大海之中,四面环水。
“还有,那里的土着人,纹身绣面的,语言与咱们有很大的不同,以贝壳穿挂在耳朵上,耳环垂肩为美,能够过了他们的关,不冲撞了他们的风俗,也是一件难事。”
“那个国家的人喜欢将贝壳当代币作交换流通的交子。所以,贝壳就是钱财,你不能侵犯他们的贝壳。”
那里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天,也只能是在炎热的夏季,而且是雷雨天气里才能够找得到这蟾蜍衣。你难道不怕电打雷击,雷鸣电闪越厉害的地方,希望才越大。还要时刻蹲在大暴雨之中的荒野野地里,等着那蟾蜍蜕皮,才能有十分之一的几率得到。
“我不怕。”
“然后趁它不备,抢了它的衣服就跑才行,所以,你还得头脑机灵,身手敏捷才行。”
“这一切,我都不怕,为了她,没有什么能够让我退却的。”
“ 你们知道吗?我是虞国人。小时候遇到旱灾,全家一路乞讨,到了第八天的时侯,还没有讨到一颗米。”
“只有到了他家门口,她给了几个馍馍,我们 全家十口人才没有饿死。”
“”本来她家世世代代是奴隶主贵族,而我,虽然出生贫寒之家庭, 从小的我就大胆地 喜欢上了她, 我努力学习,脚踏实地干事,她也喜欢跟我玩。 ”
“” 所以,虽然我们认识以后,也经常见面一起疯,可是,我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极想娶她回家,也终究没能娶到她。最终,她还是被当着交换和平的工具,嫁给了犀国国王。”
“而我,从此之后,就到北海之州一带流浪天涯去了。”
“现在,说实话,她得的是血山崩,我也做了大量的救治,可能性不大,你所说的,那遥远的长耳国,去取蟾蜍衣,也真的是希望渺茫。”
“但是,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在,我也要去救她。”
“我立马动身,希望你们能够延续她 的生命,等着我回来。”
此刻,姑姑似乎听到了大家的谈话,她用尽力气喊道:“我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你们,过来吧,我怕不说,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