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妍看着那军士阵法的排列,还有奇特巧妙的变化,觉得这个阵形,比较离奇。
从来还没有见过,真人能够排练出这样灵活的多变的卦阵来,就像画师,按照罗盘画出来的一幅作战画面。
回想起来,自己曾经有两次,跟着爹爹出征打仗,那是爹爹为了让我见识见识,看一看那战场上的残忍,以便激发我,更好的练习武功,还有增加智谋的积累修炼。
记得那第一次随爹参战雁北,是正值隆冬时节。
爹爹与四伯,率领兕国的八万人马,去拦截,回击西部的小方国,郑国的入侵。
那一年,的确是罕见的寒冷,那小郑国,便趁着恶劣的天气,想把兕国的边境,侵吞一块过去。
他们就选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屠杀了兕国土着原民的十五个村庄,并掳走了大部分青壮年的村民,沦为自己的奴隶和士兵,还又顺走了大批的马匹牛羊,金银珠宝。
咱们兕国岂能容忍如此的强盗行径。于是,大王命令兕国王的两个儿子挂帅出征,其中一个就是子妍的爹,亲自督阵奔赴前线。
就在那一次,子妍的爹也是突发奇想,就是想让子妍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生与死,还有那赤裸裸的血腥
好好历练一下,就是想告诉她,在这恶劣的天气之中,又要两军对垒,凭借什么,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而恰好是这一次,兕国打得异常艰难,十分地血腥。
虽然最终,把敌人赶出了自己的家园,但是,双方一共十几万人的鲜血,溅洒在这一片古老的土地上,瞬间血染山河,又正逢冰冻时节,哈气成冰,那血液瞬间就被冻成雪花,被冰冻成冰珠粒子,好几个月,那一片漫山都是一片红海。
就这一次,两位王爷带领的八万人马亲兵,最后只剩下不到一千人,还没有几个是好手好脚的回营的。
子妍也是人生第一次,是充分体会到了,那是怎样的艰难,残酷时刻。
看起来,那一种国与国之间的打仗,实际上跟咱们小孩子打架,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子妍看见的,大家都是左手举着盾牌,右手持拿大刀,你砍我一刀,我回你一下,最后,即使砍赢的一方,也是惨不忍睹,伤鼻子断腿,伤痕累累,
那一场双方一共损失十几万士兵的战事,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任何的战法,战术,阵型,还有,有序的调配可谈的,大家就只是一窝蜂地,扑上去就厮打,肉搏。
现在,眼前看到的,的确看到了打仗的智慧精髓所在!这个卫国,到底是大国,军事方面的确就是更精准,先进一些。
不用一窝蜂地一拥而上,而是有前有后,有虚有实,有刚有柔,阵形变化惊奇。看样子,不用动刀舞棒,就能将敌人包围在设定的圈套之中了。
子妍叹息,要是敌人真的遭遇这个阵型,瞬间就会分不清东西南北中来。
但是,以子妍的眼光来看,这么大排场的操练,总觉得,有一些散形,不完善,有的地方掉链子,衔接不太机巧。
子妍对这个来了兴趣,她又大着胆子,朝着他们走近了一些。
近了,真切地看见那队列前面,竖起一根高大的旗杆,上面盘着一只绿色的蜥蜴,顶端飘扬着一面黄色镶红边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字:“卫”。
上天安排好了的,这个卫国,还真的是跟自己有些许缘份的,就凭这卫紫儿,三十年以后还是需要她的,只是因为这一点,以后就不用再去天南海北漂泊,去住山洞,喝露水,吃地鳖虫了。
那么,为何不就在这里暂住下来,等到合适的机会,再与自己的家人团聚,想到这一些,子妍感觉自信心满满的。
就在此时,一个粗壮的红面赘肉汉子,正推搡着一个瘦长的年轻人,来到操练的队伍前面,啪的一声,那人便摔倒在地上了。
赘肉汉子身后的一个跟班,跟上去又踢了一脚。
这个年轻人的穿衣打扮,非常原始,就只在腰间围了一圈草束,头上还戴有一圈树枝编成的帽子,光着脚丫子。
这个打扮,与眼前这一些,穿盔带甲的,凶神恶煞般的,全副武装的卫国兵士,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果然,那青年也不动怒,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继续弱弱地说道:“大人啦,我是虞国王后的亲哥哥呢,我今天来,并不是想要窥探什么秘密,而是来恳请大王爷,为咱们的阳奎大王做媒人的。他早就想迎娶卫紫儿姑娘。我们大王,只是仰慕卫紫儿姑娘的芳名,钦慕她的才华与美丽,要娶她做压寨夫人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你在路上一路就跟我说,说一些什么啥?这一桩事情,最好是成了便是,要不然,你的大王会动怒,还动粗动什么干戈的,难道他是要来强抢,强娶咱们的大公主不成?”粗大的汉子,声音也很粗,他急忙打断那人的说话。
正在操练阵法的整个兵士们,停顿了下来。
“不是,不是,现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传信使者,这一些话,都是我从旁边听来的,如果大王爷这边答应下来,我就可以回去复命了,否则,如果说不成功,我这小命都会不保了。”痩长青年拱手说道。
“我刚才在山门外,赶到大王爷这里来,正好看见你,在山门前鬼鬼祟祟的样子,便知道了,你不是一个好人,那我就成全你的忠心得啦!”粗壮汉子嗖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大刀,一把砍过去。
“我要亲自面见大王爷。。。。。”青年还没有说完要见大王爷的话,顿时便身首异处了。
而且,那军师面对眼前黑压压的士兵,立刻大声喊道:“快来人啦,我抓来的这一个人,是虞国派来的奸细,是来这里窥探咱们大王爷排兵布阵的,我推测到,他早就在山门缝隙处,偷看了半天了,如果不杀了他,卫国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
“更可恶的是,他把咱们的阵法,也许早就已经铭记于心了,如果放任回去,虞国也跟着操练起来的话,岂不一下子就会很容易地,破解咱们这个天狼阵。而这个阵法,是咱们卫族部落的祖宗,千百年以来,用成千上万的尸骨,换来的心血啊。”见没有一丝的回应,他做起了长篇报告。
又高声地说道:“今日我奉二王爷之命前来送宝图,正好撞上虞国干的这等歪事,我恳请大王爷同意,我把这个奸细吊在咱们的城门头上,示众三天,直到我们消灭他虞国为止。”他竟然跪在旗杆旁边,双手作揖。
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旁边的跟班,直接把那青年人一并收拾走了。
子妍听说,就感觉到,这一个所谓的军师,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那个来使,一声不吭的就这样被杀死了,还要挂在城门头曝尸示众。
况且,他军师又不是大王爷这一边的人,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替大王爷做主呢?这个人是更加令人想不明白了。
这时候,正在另一端监视操练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说道:“军师,这个来使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恶呢,都是怪那虞国的小子太狂妄了。你斩了他的信使,他可能就会真的对咱们发兵了,现在你是不是快一点回去,跟我的兄弟说明一下刚才的情况,咱们也好做好准备。”
“大王爷,您说得对,那虞国的小子,竟然擅自派人来咱们的军事重地来,我估摸着窥探是真,来打听虚实才是他的真实目的。这分明就是一种对咱们卫国的蔑视,无端的挑衅。现在我杀了他,也是要先显示一下,咱们卫国大王爷您的威风,咱们的军事重地,不是谁谁想来就来,谁谁要走就走得了的。”那二王爷的军师,真的好口才呀。
“好吧,师爷,你快去跟我的兄弟汇报此事,免得贻误了时机。”拿出军事重地,这几个字来说事,大王爷也无言以对了,只好催促道。
他心里窝火,自己的地盘,他二兄弟的军师,也轮不到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的,何况是一条人命。自古以来,这方圆千里的中原各国,即使是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的,他今天在这里杀了人,还理直气壮地。
“是的,大王爷。刚才这里的一切,我会负起责任的,不会牵连了大王爷您的。这是天狼步军阵八卦阵图,这是您的兄弟要我今天送过来的,说是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上,不得有任何的差错。”军师看到大王爷一脸的不高兴,说完话,就慌忙一抱拳,匆忙别过。
子妍这才弄明白了,这个正在指挥操练的,是卫国卫王的大儿子,那杀人的军师,却是二王爷的亲信,此次是专门送八卦阵图来的。
原来,他是送这个操练用的阵势图来的,在来这里的路上,在大门口偶遇了虞国派来求娶大公主的信使,他觉得疑,还可气,便动起怒来,顺便一下子就把他给结果了。
看来,这个操练,是如此地诡异,紧急。要不然,那卫国的二王爷,为什么把如此重要的军事图表,送给大王爷来使用。
一般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的,子妍也听闻过一些,这一些王爷之间,大王爷与二王爷,是有一些间隙的。
经过这一阵子折腾,终于平静下来了,整个坝子上的军事阵列训练,又接着恢复了。
这一次,连子妍之前都看得出来的那一些破绽,看起来是没有了,难道那一张祖传的天狼步军阵八卦图,真的是那么神奇吗?
大王爷没有见到那一张图之前,是凭着记忆,排列出来的吗?
现在,表面上是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破绽了,但是,怎么觉得,这阵形,这阵势,比之前有破绽的那一个方案,实际是差了很多呢?
子妍在这里研究了半天,也得不出来任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