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那暗河出口,远远地,子妍一眼看见,自己已经再熟悉不过的那荒坝,映入眼帘。
可是,它整个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了,
好像是被大水淹没过的样子。
而且,它前的那段河道,果然是又断流了。
真的是邪门了,子妍与鲁达达目瞪口呆,傻在那里了。
半天才回过神来。
一看那坝上,不仅不见一个人影,就连那牛拉车也不见了踪影。
天哪!我们走了之后,这里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事情呢?
难道是有劫匪入侵?还是洪水给一把吞没,全部扫荡了?
这不会是那九尾狐干的事吧?
可是她劫走那些人,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用处呀!
子妍惴惴不安地与鲁达达聊着。
“我先到前面去探查一下情况,如果有危险,我马上大喊,你立马就跑。”达达已经是含着泪花在对子妍说话了。
“哈哈哈,你真是有趣,这巴掌大一块地方,我能够逃到哪里去。”
子妍心中十分地酸楚,反而被他的神情逗乐了。
“不如咱们一块往前走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了。
两个人,就继续拖了那木排往前走,那上面躺着的两个人,仍然是憨憨地睡着,他们倒是不用担惊受怕。
到了那之前停放牛棚的原址,子妍发现了,在牛棚周围的沙子里,有一些模糊的血迹。
循着血迹的走向,一路跟踪找过去,那一溜血迹,就突然消失在脚下的沙子堆里。
两个人赫然,看着对方,都意识到这里面可能有情况。
两个人赶快放下手里的木排,颤抖着刨开沙子。
果不其然!沙子里露出来一只血迹斑斑的手臂。
那就是一个同伴,他血肉模糊的身子,渐渐地露了出来,泼开那沙子粒,看见的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他的脖子被谁硬生生拧断了!反了过来。
为什么会这样子?是谁干的?简直是太残忍了。
两个人立马被震惊了!
惊荒失措地环顾四周,只觉得阴风阵阵。
同时,还发现这一方的沙子,湿湿的,血腥气剌鼻,怨气冲天,一股不祥的预感袭面而来。
不对劲,子妍与鲁达达疯狂地刨抓着沙子,一具又一具同伴的手脚,身子,露了出来。
而且,怪异的是,他们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少了头,有的只剩下中间的驱干。
都是被东一下,西一下,乱七八糟的,乱堆乱扔在这个沙坑里面!
可怜的同伴!他们到底是得罪了谁?遭到如此残酷的糟蹋?
子妍一阵反胃,直想哭,浑身颤抖着。
又怕惊动了尚在暗处的敌方。
心里明白,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情况,不是哭的时候,只能拼了命地忍住。
千万要镇静!镇静!
两个人不顾一切地扒拉着沙子,将同伴艰难的拼凑起来,劳累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找齐全。
一一清点,子妍发现,竟然是少了两个人数。
一个是车夫老头子。
还有一个不太熟悉,两个人猜来猜去,也没有对上号,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谁。
还是有侥幸逃脱的!
那么,这一次的血腥大案,就有揭开谜底的那一天。
现在可难办了,在这荒蛮之地,能说得上话说的,就只有鲁达达了!
还有一个狗娃子,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呀!
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两个木排上的人,给弄活了过来。
可是,自己之前在母国兕国的时候,只知玩乐,竟然没有把医术精通,现在要用时,可就难了,临时又没有现成的师傅可以学习的。
我的师父呀,你到底在哪里呀?
想到这里,子妍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鲁达达赶紧扶住她,十分地心疼。
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别害怕,还有我在呢。”
“嗯呐!”此刻的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鲁达达心里翻江倒海,想到,
这个小姑娘,本来是在爹娘的跟前撒娇的年纪,如今却在蛮荒里流浪,挣扎,受尽折磨,还有想象不出来的苦难,在等着她似的。
曾经记得,自己的村里的,与她差不多年龄大的小姑娘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蝴蝶一样,每天闲来无事,就在村里欢声笑语。
充分欢快地享受着生命之乐。
而她子妍,却在这里,整天不是为大摊子人的吃喝发愁,就是为这些类似的恐怖的事情担忧。
这上帝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
是专门派她来救苦救难的吗?
后面有什么苦难的话,就让我来替她承受吧!
于是就安慰她说道:“哎,咱们也不要太伤心了,人各有命,何况,你已经帮助他们太多太多了,他们地下有灵,也会记得你的恩德的。”
“哎,都是我不好,丢下他们不管,去什么暗河探查,导致他们遭遇不测之祸。”
“或许,当时他们也是没得生路的选择了,假设我们当时在这里时,也许是跟他们一样的,也极有可能一样被埋在沙堆里了,所以我们才是幸运的。”
“那车夫老头子两个人,是幸运的。”子妍叹道,平时的那老头子,看着憨呆梗傻,关键时刻,他还真有能耐,起码的,把自己的小命给保住了。
那么,他现在到底躲藏在哪里呢?
是不是已经逃出了这个荒坝呀。
但是据九尾狐说,这里离那十万大山燕家村,已经是好几千里之远,即使是他成功地逃出去了,寻到回家的路,也恐怕是不可能了。
“你想过没有,会不会是他们两个,把这些人都杀了,他们逃跑了?”鲁达达提出来一个惊天的猜想。
“可能性不大,你想想看,他那样瘦弱,不可能对付那二十多个人啊。而且,他杀他们灭口的目的动机,是什么呢?没有啊。”子妍立马反驳这种说法。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他必定藏着天大的利益,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里面。”达达推测。
“在这个荒坝之上,不毛之地,四周又被不明不白的设了结界,能有什么巨大的利益?况且,他自己能走出这结界,早就出去了啊,还用等到现在啊。”
不过,子妍听了达达的话,心里想,他这么说,也许有道理。
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个老头子,也许并没有表面上看见的那么简单。
但是,他现在也不见踪影,想坐实他的这一种情况,暂时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