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杀我?我是剑奴大王一手栽培起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功,你来这鬼翼坡才多久?我在这里待了多久?”此等关头,卢箫撕下了面子,也不甘示弱了。
“你犯了死罪,还不自知,不知悔改,又罪加一等,剑大王那里,我自己会去交待的!立马斩了!”
子妍决心已下。
“你不要忘了,你也私通敌囯,与兕国暗中交往,互相通信,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帮你打理的,你不可否认吧?”他嘴角一咧,得意地笑了。
“这一点我不否认,我要与我的亲爹娘相联系,包括一些细节,我自己会去找剑大王,述说清楚,谢罪请辞。要剐要杀,听他的一说。但是有一点,即使这一次,是自己的亲爹被捉住了,我也不会私自作主,说放就放了的。”
“放你的亲叔回去,不正是你的心愿吗?”
“你别狡辩了,拉出去斩了!”
“我不服,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呀!你好狠心呀!你怎么不分忠奸好歹呀!”
“且慢!”这时候伙夫赶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吗?”子妍疑惑了。
“是的,大王,有几句私房话,我得找卢箫谈一下。”伙夫淡然说道。
“就在这里说,让大家都听一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子妍觉得,一个伙夫,竟然是有私房话要说,难道他也是不想要命了?
难道他们两个有瓜葛牵连?
“既然是这样,那好吧!”伙夫用右手理了理头发。
这一个动作,令子妍觉得似曾相识。
“卢总管,我问你,那天我令伙房小伙子,给子妍大王送鸡汤,你正好过来,并与他寒喧了几句,是吧?”
“是又怎么样?说几句闲话而已。”卢箫的语气显然不自然。
“这是不怎么样,但是接下来,你差点把他给绊倒了。”
“我不是立刻扶他站好了吗?”
“你确定把鸡汤没弄泼洒吗?”
“这……”卢箫无言以对。
“大王,那山鸡汤我已经是查清楚了,还没有来得及跟你汇报,原来是卢总管给掉了包。”伙夫转过身对子妍说道。
“你这样做是为什么?”子妍一脸惊讶,转过头来问那斯。
“哈哈哈,这还不明白吗?我就是要假别人的手,做掉你呀。”
“为什么要害我?”
“哈哈哈,如果你不在世界上了,这鬼翼坡自然就是归我所有了呀。”
“你胡说,这是剑奴大王的心血,谁都不能占为己有。”
“哈哈哈,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难道你真的毫无私心?那为什么还要跟你的爹爹暗通曲款?”
“你,不要胡说,找我的亲爹,是人之常情呀。”
“你也蛮讲亲情呀,大王,无论如何,你不能杀了我,我是你亲爹爹的卧底呀!”
“哦!原来如此,那第一次兕国来侵犯鬼翼坡,对方对咱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长驱直入,就象在自己的家中庭院散步一样,原来是你泄露坡上的天机了啊。”子妍终于明白了,气得不行。
直呼道:“那一仗,要不是义月独挡一面,浴血奋战,打破你与敌方里应外合的计谋,可能早就没有了这鬼翼坡了!”
“那肯定是当然!怪只怪我百密一疏,没有算计到那个可恶的羲月,她是如此卖力,舍命救坡呀。”
“你如此对我的爹爹献殷勤,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啊?”
“那你亲自去问你的爹娘呀!”
卢箫以为,抬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那是认为,子妍一定会看在自己的亲爹的份上,放自一马,最起码的,不会丢了性命。
子妍头疼极了,在这节骨眼上,大家伙儿的眼皮子底下,如何正确处理这一件事情,直接关系到今后大伙对自己的看法。
“卢箫,你罪不可赦!我就是想救你,也不可能了,刚才的话,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你还不明白自己犯了多么大的罪行吧?现在,立马,拖出去斩了!”
子妍明白,必须要果断,不然,后面的变数,不可预知,引起的麻烦,也不可预料。
“子妍!你没有良心!你没有亲情!你注定孤独一生!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的!”
那卢箫被拖出了大门,仍然还在一阵阵呼号。
随着一声不甘心的惨叫,门外斜坡上,那卢箫已经是刀下鬼魂了。
子妍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久久不能平复。
剑奴匆忙离去以后,他卢箫的确是把坡里坡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当着自己的家事,尽职尽责地做的,鬼翼坡大大小小的事情,卢箫作为大总管,的确是出了大力气的。
原来,支撑他卖命干的,是有一个恶毒的信念,他想成功取代子妍,自己就是这个坡里的主人了。
难怪。
子妍心情低落,回想起来,自从逃亡在外,虽然是历经艰险,却没有杀过任何一个自己身边的人,今日这个是第一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一阵一阵袭来。
但是,这一切,都是他卢箫自己走了歪路造成的。
其他的不说,单单是私自释放一千多人的俘虏,仅仅是这一条,在鬼翼坡的规矩中,也是必杀无疑的。
接下来,就是要去收拾他的那一个一个的烂摊子。
他造成的一系列麻烦,自己还是得去一个一个的收拾,解决。
更何况,经过自己之前一年多的明察暗访,他的纰漏已经是很大了。
子妍带着沚酦一行,向着玉石矿点出发。
这个矿点,是经过子妍同意开设的,主要是挖寻美玉奇石。
卢箫很辛苦很积极地经营着,因为这个是他的老婆最爱。
自己对他是信任有加,所以一直没有怎么亲自过问。
翻过一个山坳,然后爬上山顶。
这里的山顶很平坦,并没有茂盛的树木,就连小草也长得无精打彩,面黄肌瘦的。
因为之前只来过一次,知道了卢箫是从左边开始劈山取石。
这里不愧是宝山,稍稍拨开灰尘,便显露出一些翠绿色的石头来。
而且这一些石头,色泽美艳,看着如羊脂一般,细腻温润透亮,干净诱人。
这些大石头还真不少,即使是被卢箫开采了两年有余,从山顶的长度和宽度来看,感觉只是动去了一点皮毛,可见,这个简直是一座超大超富的超级宝山。
一行人顺着车辙,拐进旁边的一条山洞,洞门口坐着一个年岁稍大,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
“大家站住,口令牌!”那人见到有人直奔洞门而来,显然是急了,本能地一边呼喝,一边摸家伙。
“什么乱七八糟的,休得无礼!这个是咱们鬼翼坡的大王。”沚酦见他张牙舞爪的,便厉声喝道。
“没有卢总管的口令牌,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否则,不是你没命,就是我没命呀!”说着,挥刀便砍。
那个人不愧是宝库守门人,他虽然是年纪大了点,但是刀法了得,就连沚大叔,也不是他的对手,被打下阵来。
子妍心里暗自叫好,可是,自己已经把那个卢恶人处决了,也不知道还有这个什么进洞的口令牌。
怎么办呢?
子妍犹豫不决之时,那一把大刀的光影,向着自己这边砍了过来。
随行的其他的几个护卫,一齐涌上前去,有的用矛枪去刺,有的用盾牌护住子妍。
这一支新组成的护卫队,看起来不一定打得过这个老头子。
子妍仔细地看着他的刀法,好像熟悉他的招式。
突然咔嚓一声,那刀被什么东西击落在地上,光当一声响。
那个人一愣神,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众人一齐扑上去,一把他压倒在地,抱腿的,压膝盖的,反剪臂膀的,好-会儿,才把他给治住。
先是五花大绑捆了起来,然后推着他,往前去开洞门。
“这里就是卢总管放宝石的地方,这几年的所有成果,都在这里了,要是丢了一样,我,还有我的全家老少几十口人,就会受到惩罚,牵连的,求求壮士们,叫来卢大总管吧,没有口令牌和他本人的手印,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开门的,而且关健是打不开呀。”那个人苦苦哀求道。
“看来,自己之前太相信他卢箫了,他一手独断,把这个地方把持得很牢靠,任何人都不能动一下。”子妍心想。
“他本人的手印肯定是没有了,因为我已经处决了他。”
“那这个事就更麻烦了呀,要有口令牌,那个东西与钥匙合在一起,才能够打开这个门来。”老头子说道。
原来如此呀!怎么办呢?
这放宝石的洞门,进不去,被锁死了,只有卢箫他才行,那开锁的钥匙,要么是他自己的手印,要么是他发放的口令牌。
“去,把他从土里刨出来,把双手砍了,拿到这里来开门。”
子妍吩咐道,好在埋葬的时间不长,要不然,那手腐败了,就不顶事了。
那一双手从土里刨了出来,看样子还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大伙儿又打捧着他的那一双毫无血色的手,马不停蹄地往矿场送去。
那双罪人的手送到,子妍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的那一只右手对准大锁的凹陷之处,用力一扭,果然打开了。
这是一扇厚重的石头门,厚度比成人的身子略宽一点,如果不是卢箫的那一双手,大伙儿无论如何,也是打不开这一道门的。
他好聪明的人啊!用自己的手来做钥匙,那么他死了,手烂了,这扇门就会随着他的离世,而永远地关上了。
“咱们得赶快按照他的手,做出一个模型出来,好当钥匙使用。”子妍想到。
如果更换大门或者是大锁的话,也许麻烦大了。
大家很兴奋,因为,折腾了半天,终于马上就要见到精美的玉器了!
开采了两年多,一定很壮观,很震撼!
开了门,大家一阵惊喜,蜂拥而入,争先恐后地,去瞧一焦这世间难得的宝贝。
可是,大家从洞口到洞底,把这个洞厅找翻了天,也没有见到半颗珠子的影子。
这个卢箫在搞什么鬼?难道是他在装模作样,声东击西,把真正的宝物放到别处去了?
既然是这样的,为什么还要费心费力地,让人守门,做一个只有他自己才能打开的大门?
这就奇怪了。
看来,这个人不仅仅有野心,异心,而且,在开挖玉石的矿场上,大肆侵吞,将所有的宝石,占为了己有。
“这里没有珠玉,那么,他会藏到哪里去啊?”子妍也弄不明白了,是他的胆子大,贪下了所有的玉石,还是另有情况,我们没有发现?
对!极有可能,它们全部的,被献给他那个娇艳的,喜欢宝贝的老婆了。
这样看来,这个汉子,是蛮讲感情的。
可见他们夫妻俩个是恩爱的,因为她的爱好,除了宝石,就是养鸽子,这两样,卢箫都满足她,依着她,大家都看在眼里。
如今自己杀了他的丈夫,又要去查证玉石,恐怕是难度不小。
如何去应对他那个精明的,又富有的,成熟的女人。
这对于年幼的子妍来说,是一个大大的考验。
一群人又匆忙地掉转方向,打听到卢萧的老窝,直奔卢箫与他老婆的住处而去。
这个是很大的一套院子,院子墙是用芦苇杆,和着粘土,还有蛋清糯米砌成的,它坚固无比,没有谁能够轻易地破坏得了它。
院子里面,有几重楼房,楼台亭阁,画椽雕璧,色彩斑斓。
重重叠叠的,好像有无数间房子。
子妍看花了眼,那感觉,就好像进入了子昭姑姑的庭院。
这并不是普通寻常人家能够盖得起的。他卢箫真的是有几手,自己住的,比我这个当大王的都要宽敞明亮,豪华气派。
庭院的西北角,有一片翠绿的草坪,草坪南边有戏水池,草坪周围有各种树木,花草拱围。
各种颜色的,或肥或瘦的鸽子,正在那里飞上走下,咕咕地直叫唤。
子妍抬头看,东南边的屋顶上面,麻麻密密的,也全部是窜上窜下的鸽子。
进得第一道门厅,一眼就见到,里面白番飘飘,硕大的白色花朵,四处挂着,有不少的挽联花圈,密密麻麻地摆着。
里面传来了有节奏的打丧棒鼓声,人的哭声,敲锣声,还有吹出来的唢呐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