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因为两个人,自从跳进了黎渊,感觉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太阳和月亮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去了几天几夜了,是何年何月了。
那狗娃子呢?他逃过狗熊的魔掌了吗?他朝着咱们这一边赶过来了吗?
凭什么他要赶过来?子妍一笑,拍一下卫紫儿的脑袋说:“咱们俩个傻冒。”
两个人,在那里七嘴八舌,争来争去,也没有一个结果。
现在没有退路了,前面又是绝路,卫紫儿坐在那里,又痛哭了起来。
“不知道我儿阿力,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与他再相见,呜呜呜。”
她痛哭着,子妍也干脆不去劝她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哪里可去,不如先在这里待一待,就让她好好地发泄一下吧。
“你还没有告诉我,在荒坝的时候,你们娘俩是怎么就突然不见了的呢?”子妍见她稍微平静了一些,便问道。
卫紫儿回忆起那一天,就更加的痛不欲生,哭得更加厉害了。
“你慢慢地说,或许我能帮到你什么啊。”见她肝断肠绝的样子,只好安慰一下她。
“嗯。那天,我正在那瀑布边的,你给安排上的青玉石床上,与我儿玩耍,本来就开心得很的,突然就来了一个人,你肯定会猜不到他是谁的。”
“当时是绿烟和红脸胖子两个人,不见人影了。”子妍还记得,那个时候,正是大家吃酒,歃血为盟之后不久,就发现两个人不见了踪迹。
“对!就是那个红脸胖子,居然要对我非礼!”
子妍终于从她那哭哭啼啼之中,了解了大致情况。
原来是这样的:
她卫紫儿曾经是卫国的娇娇公主,文武双全,本来与子昭的师傅甘盘,真情相爱着。
后来七巅八倒的,被那奎阳夺去了贞操,强娶了过去,有了那个儿子阿力。
这些令人心疼的遭遇,落在本身就心高气傲的她的头上,甩都甩不掉。不幸的命运,令她悲痛欲绝,心情低落。
又与子妍一起,误闯入了那个不知什么地名的荒坝之上,这个荒坝不知在地球上的哪一个角落里,反正四面八方,都与外面隔绝了。
好在有子妍女扮男装,在一大群男人之中,呼她为妻,暗中保护柔弱,又怀有身孕的她,才减少了她的很多的麻烦,还有恐惧感。
九死一生,生下来了儿子阿力,这也是自己不幸之中的唯一的寄托。
现在竟然又被一个村夫混混,随意欺负,自己却无一丝的还手之力,就更加地伤感了。
她因为生产阿力之时,他的小脚先出产门,伤口撕裂过很,私处还在肿痛出血,怎么能够容忍那混蛋王八犊子的胡来?
她拼命的挣扎着,死也不会顺从他的!
那个汉子见状,就立马抱起她的孩子来威胁,扬言,如果不乖巧一点,顺从了他的心意,就把那个孩子扔到瀑布当中去!
卫紫儿绝望了,只能本能地呼救!
子妍明白,那一刻,正是自己当时,在与牛车上的伤员们饮酒,安慰心灰意冷的他们的时刻。
紧接着,那浑蛋顺手抄起那个婴儿,一边喊道:“我数三声,你若不从了我,我就兑现我说的话!”
“一,二!”
“你畜牲一个啊,赶紧住手,欺负孤儿寡母,算什么男人?让我来陪你可好?!”那绿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声娇喝,就站到了他的身边。
“好啊,娇俏小娘子,你正合我的味口,这个更嫩一些呀!”
那斯一听,她那略带娇柔的怒喝声音,心肝都融化了大半截。
立马放了小孩子,一双大粗手,就向着绿烟直接搂了过来。
绿烟朝着卫紫儿使一个眼色,卫紫儿明白,那眼色,可能是要她赶紧想办法,去通知子妍等人,来救性命的。
可是,自己有重伤在身,连起身都很艰难。
随即,看见那绿烟一反手,一巴掌朝着那斯直接呼了过去。
那红脸胖子先是一愣,狞笑就僵住了,不舍地盯了她几秒钟,马上就跟她对打了起来。
卫紫儿那一刻才看出来,那汉子不知是什么来头,武功居然超级的好。
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的。
那个瀑布后面的山体,本身就是空的,有人在里面大打出手,就像有一个人,架着一只大喇叭在喊在闹,这样激烈的打斗,使得传到子妍他们那边的声音,就如雷贯耳了。
想来,子妍他们应该是听到了。
眼看着绿烟要吃亏了,卫紫儿急得没有办法,只好用胳膊夹着儿子,滚下玉床来,连滚带爬地,眼看着就要冲出那一扇瀑布大门了。
那汉子狂笑着,飞快弹出一颗石子,正打中卫紫儿的后腰,她脚下一滑,一声本能的惨叫,连人带儿,坠落到那瀑布下面去了。
“难怪,我当时看到那里,黑烟滚滚。等大伙儿赶到之时,不见人影了。就到处寻找你们母子俩个,也不见踪迹,就连红脸胖子,绿烟,也一齐消失了。”
“那再以后呢?找到他们没有?绿烟还安好吧?”
卫紫儿特别的挂念着绿烟,“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都是因为她要保护我,才导致她自己被红脸胖子羞辱的。”
“绿烟?唉,猜测她没有事吧。”子妍心里一怔。
那绿烟就是九尾狐化身的,她当然不会有事,不过,现在告诉卫紫儿还早,说那绿烟是狐族,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的,她一定是认为,我在做梦了。
真的是做梦吗?子妍自己也不能解释了。
那红脸胖子又是什么来头?据卫紫儿所讲,他们两个,在大瀑布旁边,打得飞沙走石,尘烟漫天,能跟狐族首圣打得昏天黑地的,可见那个家伙,来头也并不小。
“不久以后,我与鲁达达,就掉入一个大地缝里去了,后面红脸胖子如何了,不知道那狗娃子,清楚不清楚。”
子妍回忆到这里,忽然之间感觉到,那个狗娃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还有车夫酒中仙,也一直是谜一样的存在。
最后剩下来的几个人,除了一直紧随着自己的丁二娃,陆七斤之外,其他的人,是不是与那二十多个人的死,都有关系呢?
不得而知。
现在狗娃子又出现了,这令子妍陷入了回忆,那荒坝上的一幕幕,又清晰地浮现到了眼前,仿佛是在昨天。
过去的还没有理清楚,不知道现在的路在哪里,子妍的心情,立马沉重起来。
子妍凭感觉,猜测眼前的路不该是绝路,虽然前面是悬崖绝壁,也可能还有供人走的小径。
因为那个狗娃子没有必要乱说。
即使是他有所图谋,也会让我们两个人,到他指派的,那个小桥那里的路途上,相对安全,而不会让我们在路上,遇上大的危险,这样,我们也不至于遇难,或者是落入他人之手。
他到手的肥肉,就不会飞了。
子妍探一下头,朝悬崖的下方,仔细地观察。
看了好半天,也没有看见有合适的路径。
正当两个人仰天嗟叹之时,那狗娃子的身影出现了。
他满身是血,门牙也掉了几颗,路走得很艰难,一跛一跛的。
看来不用细问了,他与那黑熊,打得很激烈。
子妍立马跳起来,迎了上去,想给他止血。
这才发现,自己的肋骨部位,疼痛得非常厉害,支持不住,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了。
子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土坎上,有不少的麻绳碎屑,也有有很明显的勒槽。
子妍明白了,原来,这个悬崖,是可以攀着绳索下去的!
可是现在,三个人都受伤了,能攀得住绳子吗?
又看见那狗娃子,默默地走到旁边的一堆草丛里,找出来了一大卷麻绳,一头在一处石头旁边拴好。
说让子妍先下去,以免底下有什么情况,她有剑在身,可以起一些防护作用。
就给子妍拴了腰带,把她放到了那悬崖峭壁之下。
那峭壁上还有不少的墓洞,里面放了船棺,这跟那九黎山老巫师一样,都是把棺材悬在洞子里面,或者是在洞口打几根木桩,托住它。
只不过,它们看上去,全部是很古老,很陈旧的样子,并没有很新的印迹。
看来,这一带,曾经有过人烟,但从墓群外表,看不太清楚,是哪一国,哪一族的,也不太肯定,到底是多久以前,有人类在此活动过。
反正现在是没有明显的痕迹。
悬崖太高,那绳索不够长,子妍滑到了一棵老桃树那里,就再也不能往下走了。
子妍解开绳索,自己骑在桃树上面。
又把绳子扯了三下,给上面递上一个暗号。
坐在这一株桃花树上,子妍看着那粉红色,又如疑脂粉玉一般的花朵,心情马上喜悦起来。
这悬崖之中,正逢春天,万木复苏,满眼淡绿色的雾色,淡淡的花香,欢愉的小鸟,很久没有欣赏这等美景了。
现在获救了,马上就自由了,心情当然是十分的舒爽了,就连空气,都是甜甜的。
卫紫儿很快,也顺着绳子滑了下来了,她的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剥去了羊皮蒙面的脸上,与前几年分手之时,相差不太大,容颜依旧绝美。
子妍又仿佛回到了那天真浪漫的时代。
那甘盘老师如今怎么样了?他还挂念着眼前这个,饱经风霜,经历坎坷的小美女吗?
子昭此刻又在哪里呀?他是否又娶了一房老婆呀?
“看来,我能跟你们重逢,真的是一个奇迹。”那狗娃子很快也滑下来了,他兴奋地喊道。
“我找你们找了好多年,找得好辛苦呀!我之前这么认为,这一辈子再见不到你们了呢。”子妍说着,就眼含泪花了。
“我也在寻找你们,同样找了好多年。”没有想到的是,那狗娃子也这么说。
“哦?”
“当年,是我带着你跟鲁达达,到那地缝附近的,因为我一时没注意,导致你们两个人掉下了地缝。我在想,一定要找到你,解释清楚,并不是我见死不救的,相反,我当时是立马回到坝上,找到丁二娃和陆七斤,打着火把,搜寻了一整晚呀。”
“结果是,那丁二娃也掉了下去,被岩尖刺死了,我在想,你们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的确是我们命大,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掉到了一块麦地里。”
“这个是不可能的呢,那一天傍晚,你还记得吗?那地缝是刚刚才裂开的,怎么会掉到一块麦田里去。”
那狗娃子不相信,以为子妍在做梦了,就伸手去拍拍她。
她不曾防备,只觉得肋间一阵剧痛,这一下子,子妍就疼晕了过去。
她受了重伤,一直没有好好处理,也没有休养,又经过之前这么多事情的折腾,现在猛然的松驰下来,子妍算是彻底地放松了。
等到她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子奸看见,自己住在一间小木屋里,里面架有一只火盆,盆中有燃烧正旺的柴禾,上面吊着一只陶壶,里面的水开了,正咕咕地冒着水汽。
朝门外望过去,子妍大吃一惊,这不就是荒坝吗?自己曾经想天方,设地法,也要逃出去的荒坝呀!
对,那前面的一湾河水,那对面的山,山上的树,还有当年卫紫儿失踪的那一挂瀑布!一模一样的!
这个狗娃子,真的是不是人!他七忽八悠的,把我们两个人,又骗到这闭塞之地,不毛之地来了。
子妍愤怒至极,跳起来,拔剑出鞘,立马要找那混蛋算账去!
子妍懊悔至极,在那天,遇到狗熊之时,这么随便,就把千分的信任交给了他人!
当时就应该交给那畜牲,结果说不定会比现在更好一些。
提剑冲出木屋的门,子妍东张西望,寻找着那狗娃子。
感觉到眼前有了一些变化了。
首先,原先停牛车的地方,建起来了一排小木屋,这一些木屋不是十分豪华,但是,住人还是比较舒服的,自己就住在其中一间,也还说得过去。
其次,那河岸边,搭栽有一些木架子,上面晾晒着一些渔网。
更令人吃惊的是,还有几个女人,正在那里编织渔网,有两三个孩童,在河滩边上玩沙子,打沙仗,满身满脸,都是沙子。
看来,经历了这几年,外面的人,终于进来了。
所以,应该也是出得去了。
看到这里,子妍的气,稍微消了一点点。
可是,那狗娃子为什么骗自己,还有卫紫儿,趁着我昏迷之时,到这里来,却不经过自己的同意?
他是什么居心?也太独断专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