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乡君,众人已经愿意设立粥棚,但这只能解决一时之困,时间长了恐怕还是不行啊!”周县令对着张有铁行了一礼,满脸愁容的说道。
“能缓几天给咱们想办法也是好的。”张有铁道
“周大人,我觉得还是要给这些人找些事情做,用劳作换取吃喝。这样也可以避免有些人恶意的蹭吃蹭喝。”夏雨提议道
听了夏雨的话,周县令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认可,但转眼看到窗外的一片白,一时又想不到有什么活可以给那些难民做。
“可是如今大雪已下,给他们找些什么活才好?”
“这次河水干枯,能看的出来河道里淤泥严重,河道变浅。不如趁现在河道里没了水,让那些难民去清理明安县境内的河道去。这样一来既给他们找了活干,避免人多没事干聚在一起生事端。咱又疏通了河道,等到雨季来的时候,也避免洪涝危险。”夏雨把自己的想法建议说了出来,具体能不能实行,还是要看周县令的决策。
周县令听了夏雨的话,起身在屋子里踱步,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过了好一会儿,才一拍手道
“就按照乡君说的办!我之前也忧心过河道变浅的问题,此时刚好一起解决了两个问题。”说完又想了想道
“清淤是个体力活,如果只喝粥的话,这……。算了,清淤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他们生事,就算是少做些也无妨。”周大人想说只喝粥不行,但是想想那些粥还是众商家捐献出来的,要是自己再提其他的要求,也是太难为人了。总不能让人家自己个不吃不喝,把粮食都捐了出来吧。
打定主意,周县令几日来脸上未曾散去的愁容总算是一扫而空了。送走了张有铁和夏雨父女二人,马上把师爷、县丞全都叫来商讨此事的具体事项。
当天下午对于难民的安置计划就出来了。周县令专门誊抄了一份送到张有铁的府上,给他过目。
夏雨细细的看完了里面的内容,比起今天自己提的又细节化。来送信的衙差对张有铁和夏雨回禀道
“爵爷、乡君,大人让我禀报二位,今天下午所有的难民信息就可以登记造册,最多后天就可以开始干活了。”
“难民的住所如今安置在何处了?”夏雨开口问
“回乡君,以前挖河道时,给河工住的帐篷一直在府衙库房里收着,如今刚好给那些难民们用。而且,他们自己带的都有棉衣棉被,只要再弄些干草铺在地上,过了这个冬天不成问题的。如今,帐篷都搭在西城的市场里。为了避免有人生事,大人还派人在那里守着。”
“嗯,周大人安排的很是妥帖。”张有铁点点头赞道。
两天后,等府衙把那些难民一切都安置妥当,街上再也没有前两天处处讨饭的人了。沈家的粥棚已经开始施粥,为了避免有人冒领。
每日清晨,官府都会派人在难民营处挨个帐篷的给他们发领饭用的小牌子,凭牌子可以领到一碗稠粥。如果没有牌子,任凭你说的再可怜也不会给你。
有的人一家几口,领了稠粥不舍得喝,端回去放到陶罐里再加些水重新煮煮,这样每人又可以多喝一碗。
等城里彻底整顿好,张有铁又去了一趟府衙,在书房里不知跟县令说了什么。
当天晚上,就有几十辆牛车的粮食从两个不显眼的宅子里运送到了府衙的粮仓。
就在明安县所有的富户、乡绅、举人老爷都施过粥,朝廷的赈灾官员终于带着粮食来到了中州府。
周大人苦苦支撑了这么长时间,此时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如果朝廷的赈灾粮食再不来,可真的要出问题了。
赈灾官员自从进入中州府,就看到了太多难民的惨状。
但负责明安县的官员在带着粮食来到此地后,发现这里不但没有其他县的惨状,虽然经济萧条,但并没有看到有饿死人的情况。而且,河道里似乎还有人在干活。
到了明安县府衙后,周大人把本县的灾情一一汇报给了来赈灾官员。说着话,想到一个多月来的不容易,周大人的话语几次哽咽。
秦大人看着眼前站着的一个个消瘦的府衙官员,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他们的不易,开口安慰道
“辛苦各位大人了,皇上也非常忧心中州府的灾情,在收到各位上报的折子后,就马上差人调拨赈灾的粮食。因为路途遥远,再加上此次带的粮食多,这才耽搁了这些日子。周大人,你做的很好,本官回去后一定将你们这里的情况如实上报。”说完又问道
“只是这路上看到不少人在河道里清淤,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大人,这是文福乡君想到的以工代振的主意,一是怕有人扮做难民去冒领赈灾的粥饭,二是给他们找些事情做,这样就可以避免他们闲着生事。第三,就是因为河道淤泥沉积,造成河道变浅,怕等到雨季有洪涝,所以才安排那些难民去清理河道淤泥。”周大人把当初的想法如实说出来。
“嗯,这是个办法,可以推行。我稍后就写折子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廷。可以试着在其他县也照着这个方法做。”
“其实也不光是清理河道,还可以开垦土地,修路等等,都是可以的。”听了秦大人的话,周县令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这话他没说出来,他也是有折子要上报给朝廷的,都说出来给其他人了,他还有什么可写的。
赈灾使秦大人把赈灾的相关事宜处理好,就带着礼物去了张家村,拜见了张有铁和张家的二老。
原来此人正是秦二小姐的叔叔,张成文未来岳丈的亲弟弟。来之前受大哥的嘱托,一定要来看看张家众人是否安好。虽然中州男爵帮村里人买了粮食的事情传的京城的人都知道,也知道他们张家不会缺粮,但是又怕他们买粮的名头太大,引来贼匪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