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麒睡了这几日,现在也睡不着,看着一旁小孩在写字,脊背挺直、坐姿端正。
在望一眼他写的字,工工整整,应该是平常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沈麒便开口问道,你在学堂念书了。
温霖低着的头,摇了摇,低低开口,我大哥说,来年开春就送我去学堂,现在先练着。
沈麒看着温霖写的字,很是好奇,你这字写的挺工整,那是谁教你的。
温霖说道,是我大哥教的。
他眼睛一转,觉得这个沈大哥看着应该家世就不错,那学识也肯定不错,他灵机一动。
想要请教沈麒,主动把自己刚刚写的字拿到沈麒面前。
沈大哥,你看看我这字哪里有要改的。
沈麒看眼温霖的字,说道,落笔还要在稳一点,男孩子,字要写大个潇洒一些。
温霖露出个灿烂的笑来,我大哥也这么说。
沈麒挑眉,心说,你大哥好像会的还不少。
温霖写完最后一个字,收起笔墨,见沈麒靠在那睁着眼睛无所事事。
便问,沈大哥,你会下棋吗?
沈麒这无聊的数着墙壁上有多少条缝,听温霖问话,他应一声,嗯。
沈麒的视线落到温霖身上问到,下什么棋?
温霖把小几的面板翻过来,这一面显然是精心刻画出来的棋盘。
沈麒还没见过这样一桌两用的,不免仔细打量起这张小几来。
温霖得意说道,象棋、围棋,五子连珠,我都会。
沈大哥你要玩那样、沈麒挑眉,你会的倒是不少。
沈麒起了斗弄的心思!都来吧!
屋两个人棋局下的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
晚饭,温言就煮了一锅小米粥,烙的猪肉馅饼,酸菜凉拌,她尝了一口啧啧两声,真的太好吃了。
野鸡汤热了热、晚饭还挺丰盛。
屋里的油灯早也点亮,炕上两个人的棋局还杀的火热。
温言什么时候进门的,屋里的人都没看到。
温言见这一局是在关键时刻,便在一旁看着也不打扰。
沈麒胜券在握、脸上不免露出得意之色,小子,你还是输了吧!
温霖见在怎么奋力反抗,终究敌不过人家,叹气说道、我下次一定能打败你的。
沈麒戏笑说道,等你来战啊。
温言揉揉弟弟的脑袋,吃饱饭再战。
温霖摇摇头,才不要,我已经输得够惨了,等我过几天想好怎么打败沈大哥再来。
说着还一边翻过棋盘、把桌子摆好,就跳下炕帮忙端饭菜去了。
饭菜摆上桌,看着桌上还算丰盛的饭菜、自顾自的看吃。
晚饭后,温霖收拾屋子,温言拿来药箱。
沈大哥该换药了,沈麒刚想眯一会,听到要换药,很是抗拒,不用了,不是一早才换过吗?
温言说道,你忍着点疼,很快就好。
说完就开始扒沈麒身上的衣裳,完全不顾沈麒的感受。
沈麒说道:你慢点,疼死了。
温言知道,这人就是要对他凶一点,要是稍微对他点好脸色,那他就会不吃药,伤口上也不让擦药的。
她掀开沈麒伤口上的纱布,在小罐子里夹起酒精棉就在伤口来回涂抹。
沈麒龇着牙喊,啊!疼,你能不能慢点。
屋后的凌云凌峰听到主子的惨叫、忍着没拔箭、这事为了主子好,过两日就没问题了。
两侍卫假装听不到,主子对不起了。
温言抬眼看沈麒那张俊俏的脸,酒精刺激的他两条眉毛拧到一块儿。
心说:白长这么好看一张脸了,拧巴在一块也不好看。
温言说道,你放松点不就好了,涂这个防止你的伤口感染,忍一忍马上好啊!
说着,她凑过去给伤口吹了吹,沈麒觉得背上凉丝丝的,好像就疼那么一会。
便问、你给我用的这是什么!
温言不在意的说道:这是酒精。
酒精是什么东西,沈麒问道。
温言解释,这是在烧酒里提出来的,要是没这个,直接用烧酒也行。
她边说话,边往伤口上洒金疮药,又轻轻的给手臂包好纱布。
她尴尬的说道,下边也要重新包扎的,你躺好。
等沈麒翻过身,温言退下沈麒的一半线裤,取下被血染红的纱布,缝的又细又密的伤口长得挺好,也没有红肿。
她夹起一团酒精棉给伤口消毒,沈麒感觉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身体也随之动了一下。
温言说道,伤口愈合的很好,要不了两天就能结痂、你忍两天到时候拆了线就没事了。
沈麒吃惊的问:还要拆线。
嗯,不然呢?温言说着拿起药箱就下了炕。
沈麒看着眼前不大的少年、问、你今年几岁。
温言回道,十四。
沈麒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皮肤有些黄、个子瘦小、眼睛却挺大,年纪小小、会的却不少,还带着个兄弟,也不容易。
一转眼沈麒已经在温家住了四天、跟温霖也是能玩到一块。
温霖写字,沈麒就在一旁指教。
凌晨,外面一阵阵寒风吹过,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照在屋子里。
炕上的三人睡的这香、温家的牲口棚子传来鸡鸭乱扑腾的声音,大俊也不停的打着响鼻。
凌峰凌云听到声音已经警觉起来、沈麒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忙叫醒睡在墙边的温言,快起来,家里好像进贼了。
温言猛的坐起身,穿上棉衣棉裤。
温霖也从梦里惊醒,这要说话。
温言须一声,别动,我去看看,她迅速的摸出药箱的药。
她走到门口拿起门后的长枪,心说,偷到小爷这里来了,看我今不弄死你。
沈麒跟着下炕、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时也没感觉到有多疼。
凌峰低声问凌云、大哥,我们要不要去保护主子。
凌云摇摇头,不置可否,小贼应该还不至于他们露面。
温言已经出了门,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看见院墙塌好大一块、牲口棚子里几只鸡飞到高处、这咯咯哒的叫着。
大骏一直打着响鼻,这是表示它很生气声音。
温言看见雪地上这一路乱七八糟的泥脚印,看样子不像是小偷,倒像是跑进来了什么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