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六指眼睛犯红,抹了抹眼泪,大夫,我们少爷的伤真的不要紧吗?那这口子怎么办?
这年头有伤口基本上都是简单包扎,直到肉长好愈合为止,要是伤口比较大的话,痊愈后还会留下很厚的一个疤。
秦公子这伤口嘛!温言是肯定要缝合的。
她对秦公子安慰的开口:一会我要把伤口给你缝合上,这样痊愈的快些,而且痊愈后伤口也好看的。
她顿了顿,可能会很疼,你得忍一忍。
秦臻点了点头,那大夫你快着点。
付大夫对屋里的其余人说道,你们都避到外头去吧!留下一个伺候就行。
几个下人哪里敢啊!主子要是有什么事,他们怎么承担的起。
罗汉床上的秦臻有些脱力,见下人们都不想去,便挥挥手打发他们下去。
管家这才让人都出去,他自己留了下来。
温言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酒精来,这给伤口消毒。
疼的秦臻的小腿直颤、他忍不住大喊、啊!你用了什么、疼死了。
温言抬眼看他疼的都皱紧的眉头,说道:疼也忍忍,这是在消毒、以免这伤口感染。
要是感染了,轻的是那这块肉要挖掉,严重了你这小腿都保不住。
她这话倒不是说来吓他的,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臻咬牙道:那你就快点,没办法啊!他还想要保住这条腿,也只能忍着咯。
温言想了想,又给他这伤口上了一遍麻药。
秦臻浑身哆嗦,还要多久?要疼死了。
温言说道:这还没开始呢!
秦臻听了,感觉等不到腿好自己就要死了。
温言嫌他吵的很,坏坏的拿出她的迷药包,放在秦臻的鼻子前。
来,你问问这个。
秦臻望她一眼,这是什么,却还是去闻了,接着白眼一翻,就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秦臻已经昏迷过去,温言嘟嚷、真是吵死了。
付大夫在一旁提醒的轻咳两声,温言看一眼师傅的表情、赶快忙手上的事。
她把针线包从盒子里拿出来,用酒精泡着。
温言缝合伤口时、付大夫则是在一旁仔细观察。
嗯,叹息,小徒弟缝合的手法又精进了许多,他不免的摸着美须点头。
真的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自己真的是老了。
见着大夫已经把腿包扎好,管家还是担心的问、我家少爷这腿是没事了吧!怎么还不醒来?
付大夫回道:没事了,让他好好睡上一觉,晚一点就会醒,不用过于担心。
温言说道:今晚他有可能会发烧,要及时用热毛巾帮降温,实在不行就上药堂找大夫。
管家见师徒俩这就打算回去了,他为难说道,还请付大夫今晚留在府里,万一我们少爷醒来再有点什么事,大夫也能及时赶到。
他眉眼间全是恳求之色、放心好了,银钱我们可以多付。
师徒俩面面相觑、留下嘛!温言总不能让师傅留下来,药堂里也离不开大夫,自己留下的话,可是又担心家里俩人等不到她会担心。
可是这人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是他们看诊的,要是真有事,他们也跑不掉。
想了想,还是我留下吧!
管家问、你一个人能行?
温言回道:肯定没问题。
管家本来是想留下付大夫的,却没想到是小徒弟要留下。
管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能说,你这徒弟医术我们信不过、要换成师傅留下。
他可不能这样说,那就是信不过别人。
付大夫瞧出管家的心思,应该是担心自己小徒弟没本事罢了,他老神在在笑道,你放心,我这小徒弟有的本事不比我差、他留下你就放心好了。
管家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笑来、心道,既然人家得到了师傅的认可、本事应该不差。
青山村温家,温霖望眼欲穿、天黑许久了,村口那条小路上也没见大哥回家。
这担心的这要去找叔伯们打听,刚出门就碰到带信的长生叔。
温霖问道,长生叔,我哥怎么没跟着回来。
长生叔说道:药堂有话,你大哥今晚回不来了,你要是怕的话,一会让你大壮哥过来陪你。
温霖说道:不要了,家里还有沈大哥,我不怕。
长生叔笑的,那好,我就回去了。
望着长生叔回去后,温霖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回屋。
以前这种事情也是有的,不过那时候姐姐小啊!只是晚了回不来,睡的还是在药堂里。
可人家姐姐长大了,住在陌生人家,他担心姑娘家留宿在外不安全。
心里嘀咕着、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垂头丧气回屋对炕上的沈麒说道,我大哥今晚出诊回不来了,晚上就咱们俩。
沈麒挑眉看着眼前的小孩,问道、经常这样吗?
温霖忙摆手、偶尔一回,今天是遇上了急事,不然早回来了。
想到要自己做饭,问道:沈大哥,你饿了吧!我这就下饺子去,说着就出了门。
沈麒看着小孩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这么小就要独自撑起家,那平时要是自己不在的话,他一个人怎么办。
秦臻今年十九,秦父是当朝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秦家有三个儿子。
大少爷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二少爷伸手了的,在金城做的是护城侍卫。
唯独这个小少爷,文采没多少脾气还不小、这次就是在外打了人,怕被他爹罚、就带着小司躲到这个小县城里来。
只要等他爹气消了自然会派人来接他,没想到遇上风雪天,人没到地方腿先伤了。
温言在火炉边的榻上铺了条被子,今晚就将就打地铺、屋子四个大火炉,也不冷。
温言本就认床,好不容易睡着,半夜这位少爷果然开始发烧,烧的迷迷糊糊说胡话。
秦臻一直喊着冷。
温言听到忙起身,拍拍这说胡话的人,你醒醒,醒醒,一摸额头,好家伙、烫的很。
温言喊门外值夜的人,管家和六指立刻就来到床前。
大夫少爷怎么了?
温言说道:他发烧了,快去打盆热水来给他擦身。
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两坛子的烧酒,酒度数不高,也还是能起到退烧效果。
温言可不打算亲自帮忙擦身、想想那画面,不由得打了个摆子。
下人又给房间里多加了两盆炭火,管家和六指两个在温言指示下,好一通忙活。
天蒙蒙亮秦家小少爷才退了烧,老管家擦擦额头上因为害怕所出的汗,小大夫、真是要多谢有你在、不然我家小少爷可又要遭大罪了。
温言摆摆手、这都是分内之事。
管家又道、等我家少爷醒来一定会有重谢。
温言心说、只要银子给的多,在怎么辛苦我也是愿意的。
她开口却说,能不能找个地让我好好睡一觉,真的困死了,老管家这才反应过来,哦是、是、是、辛苦了。
小大夫请去那边厢房歇息、他招呼身旁的小司!说道:带小大夫去厢房歇下。
温言拱手感谢!走前还不忘交代!你们也赶紧去休息!万一有事,也有力气不是。
老管家觉得有道理,忙安排人轮班休息。
温言一觉睡到大天亮、这么久没人来喊她,证明一切都安好。
她起床就去到病人的卧房,床前有个小司忙让开。
温言让他安静、看着床上的病人,摸他额头上的温度,没有在发烧,脉像也正常。
她松口气,出门对候在门口的管家说道,等他睡醒就没事了。
秦臻醒来时感觉腿上的疼痛减轻许多,不过胀的很,看到桌子边坐着个人。
秦臻哑着嗓子开口:扶我起来,管家听到忙过去,把他家少爷扶起靠在床头。
温言见人醒来,放下手上的书,你醒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要是有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要是没问题,一会我就先走了,明日会在过来给你换药。
一旁老管家拱手连声感谢,多谢大夫。
秦臻看腿被包扎的很好,不是很疼,没多说。
只点头,嗯,还好,忙就管家。
一旁的管家回道:少爷。
秦臻说道:多给他些赏钱。
温言忙拱手感谢,那我这就离开了,背起桌子上的药箱就大步出门。
老管家走在前面送客,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还把她送回了药堂。
诊金给的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药钱另算、还另外给了五十两赏钱,管家还交代这都是小大夫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