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高挂天空,月光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的宫殿洒下一片清辉。
发现有人靠近延华殿,隐匿在夜色中暗卫,瞬间严阵以待。
但是当他们看清,来人的时候,又重新隐藏了气息,任由他进入了延华殿的暖阁。
心中不由地暗忖,芷怡郡主怕是要倒霉了。
毕竟南宫丞相发起疯来,不异于太子爷发起狠来。
而彩霞则是听暗一说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南宫丞相的脑袋刚刚被开了瓢。
这世间能将南宫辰傲脑袋开瓢的人有两个。
一个是强者,也就是自家太子爷,可以轻而易举做到。
另一个就是菜鸟级别的,但是却能让南宫辰傲不设防——芷怡郡主,貌似也能做到。
而芷怡因为白天情绪不好的原因,睡的稍稍有些沉。
南宫辰傲原本一肚子的怒气,在看见她眼底深深地青痕时,都散了去。
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那抹青色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想到自己平白挨了一花瓶的原因,南宫辰傲有些哭笑不得。
这女人还妄想当自己的妹妹!
她这小脑袋里还真是敢想!
真想将这小脑袋瓜子拧下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平日里精明的很,怎么在这种事情上,三言两语就犯了糊涂。
心口憋着气实在是难以疏解。
南宫辰傲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微张的唇瓣,深入地探索。
起初唇瓣上传来的舔舐,不过是有些扰人清梦而已,芷怡只是有些不满地咕哝一声。
后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愈发的急促。
感受到自己的胸口处,有一个作乱的脑袋。
她有些迷茫的睁开眸子,熟悉的沉香入鼻,她轻笑一声。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今连做梦都是春梦了。”
芷怡叨咕完,又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乏的厉害。
南宫辰傲的脸色微黑,自己这么差劲儿?
最后芷怡是被浑身的潮热和战栗,吓醒的。
谁家的春梦能做的这般真实!
“南宫辰傲你混蛋。”
“李芷怡,本相还能更混蛋,你信不信。”
察觉到南宫辰傲的意图,芷怡慌乱地拽住他的胳膊,“不行!”
“为什么不行?”
南宫辰傲的脸上的怒意,分明就是你不给小爷解释明白,小爷立马办了你的意思。
芷怡的脸色白了白,孩子的事儿她说不出口。
她颤抖着肩膀哭泣出声,眼泪砸的南宫辰傲心疼不已。
拿起衣服帮她穿好,起身便要带她离开。
芷怡忘了哭,眼底迷茫,“南宫辰傲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认爹!”
南宫辰傲黑着脸回道。
“你……你、你都知道……”,眼泪又滚了下来,芷怡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南宫辰傲吼了回来。
“闭嘴!再哭本相立马就在这办了你!”
芷怡立马噤声,她了解这个疯批,他绝对能干的出来。
南宫辰傲将芷怡带到了宫外的一处宅子,但是芷怡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李铁匠家。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闭嘴!”
“啪!”
一个巴掌,直接落在了南宫辰傲的脸上,芷怡含着眼泪儿,瞪着挨了自己巴掌的男人。
让她闭嘴不让她说话,那她就动手。
她被南宫辰傲带到了李铁匠家家的一处暗室,墙上有一处小格子,能够清晰地看清隔壁在做什么。
只听“扑通”一声,一个男人像是被扔死猪一般,被丢到了隔壁,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李铁匠。”
芷怡刚开口,嘴巴便被南宫辰傲捂住,然后对上他警告的眼神儿。
芷怡才反应过来,自己出声容易打草惊蛇。
这个时候才隐约明白了,南宫辰傲的那句,“带你去认爹”的意思。
已经麻木的心脏,似乎又缓缓地跳动了起来。
她紧紧握着南宫辰傲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隔壁。
李铁匠渐渐地苏醒过来,摇了摇头,企图赶走眼前的迷雾。
当他看清站在自己前方的人的时候,他惊讶出声。
“奴才拜见襄王殿下。”
芷怡蓦然瞪大眸子,那人明明是太子爷,为什么李铁匠要称他是襄王殿下。
虽说太子爷的背影,跟襄王有些相似,但是这李铁匠,总不至于连自己的主子都会认错。
在芷怡思虑间,太子爷阴鸷地开了口,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暗讽。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铁匠瞬间冷汗涔涔,“请殿下明示。”
太子爷嗤笑一声,声音愈发阴冷邪魅,不得不说太子爷学襄王的语气,倒是信手拈来。
“李芷怡已经知道了,他并不是太傅南宫昊天的女儿,而是你的女儿。
李云龙你坏了本王的大事儿,你可知罪!”
李铁匠本名唤做李云龙,当初李贵妃于他有恩,效力于贵妃,后他才改名为李铁匠。
“襄王”的话,让李铁匠感觉到浑身发冷,他满脸不可置信,深怕让襄王误会自己叛变,使劲儿地磕头解释。
“殿下您要相信奴才,奴才哪怕是在自己的妻子面前,都一口咬定,夺了她初夜的人是南宫昊天。
当时为了让她相信,芷怡是南宫昊天的女儿,奴才还给奴才的妻子用了致幻的药了。”
李铁匠边解释边摇头,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知道芷怡那孩子是他的女儿,而且还捅到了襄王的耳朵里。
“殿下,李芷怡也不可能知道她是奴才的女儿啊。
上次她跑到府里来质问奴才的妻子,她从奴才妻子这里得到了,我们想让她知道的答案。
而且奴才可以确定,通过上次芷怡那孩子,更加确信了她是南宫昊天的女儿,跟南宫辰傲是亲兄妹啊。”
芷怡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她觉得自己的脖颈间都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
后来李铁匠说什么,她根本再没听清,她只能听见自己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跳。
还有自己心中失而复得的情爱。
回神儿的时候,她已经在南宫辰傲的房间里,甚至自己是怎么来的,半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你、你怎么带我来到了你府里?”
芷怡指着南宫辰傲,底气不足有些结巴地质问。
想到自己敲他的那一花瓶,还有自己那些酒壮怂人胆的胡言乱语,差点儿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心里慌的一批。
她怎么也想不到,李铁匠这条大尾巴狼,竟然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能骗了十六年,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又想到那般丧心病狂,勾结襄王的李铁匠,竟然是自己的亲爹,她心口就难受的不行。
有情人终不是兄妹的喜悦,瞬间被捡了个便宜爹给冲淡。
这便宜爹,竟然还害得自己做了那么多的蠢事儿。
若不是她卿姐拦着,恐怕自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自己若是喝下避子汤,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的画面,芷怡的脸色又白了白,甚至连唇瓣都没了血色。
泪珠子又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南宫辰傲深吸了几口气,他迟早得被这个女人给气死。
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包,南宫辰傲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女人太欠收拾,他要连本带利地收拾回来,眼下哭什么哭,有力气留着待会儿哭。
瞥见南宫辰傲脱衣服的动作,芷怡似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吓得腿到了床角,颤着唇开口。
“南宫辰傲,你要干嘛?”
“李芷怡你明知故问。”南宫辰傲阴恻恻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前、前三个月,不、不可以同房的!”
“什么前三个月?”,南宫辰傲不解。
“我怀孕了!”
南宫辰傲:“……!!!!”
“李芷怡!”,下一瞬间南宫丞相府,传来南宫辰傲咬牙切齿的声音。
这女人皮紧了,怀孕了她还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