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之南开车去了机场。
江南省的宁城,就是王喆的老家。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预定在15分钟后到达宁城国际机场。现在地面温度是25度,请注意加减衣物。Ladies and gentemen, this plane is scheduled to arrive at Ning city International Airport in 15 minutes. Now the ground temperature is 25 degrees, please add or subtract clothes. ”
此刻飞机上正播放着空姐温柔的提示音,温妤摘下眼罩,缓缓抬起了头,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她有点还没睡醒,昨晚因为想见沈之南的心情太兴奋,她不出所料的失眠了。
下了飞机,温妤从包里掏出墨镜带上,左手提着行李箱,右手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
她松了口气,一会儿就能见到沈之南了。
沈之南的电话打了进来,说他在出口。
温妤拉着行李箱,果然看到了站在出口的沈之南。
他穿着纯白色的衬衫,裁剪良好的衬衫显得腰身劲窄有力,颀长的身材挺拔如竹。
见到温妤,他急忙走上前。一手接过温妤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很自然的牵起温妤的手。
“你怎么带着墨镜,昨晚没睡好吗?”沈之南微微歪了歪头,关心的问道。
就听温妤说道,“是啊,因为想见你,所以直接失眠了。”
沈之南听到温妤的话,耳朵微红。
温妤看着沈之南的表情,嘴角不由的上扬,她家的沈小公举,永远都是那么的纯情。
两人说说笑笑往停车场走去。
沈之南主动的帮温妤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才将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
发动车子准备出发,温妤好奇的问,“我们去哪?”
“去王喆的家,他父亲空出了一栋别墅让我们住。”沈之南视线专注的开着车,回答着温妤的问题。
“这么说来,他家也很有钱喽。”温妤兴致勃勃的看着沈之南,这是潜在客户啊。
“哈哈哈哈,放心,我出来前,王喆说,这次他做东,一定好好报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沈之南扭头看向温妤的脸,扬了扬眉毛。
听沈之南说完,温妤整个人笑的合不拢嘴。
温妤她真的是财迷一个,和貔貅也差不多少了,基本上是只进不出。还真是应了那件绣着金线貔貅的黑色旗袍。
想到这,他脱口而出,“你带那件金线貔貅的旗袍了吗?”
温妤一愣,佯装生气道,“你是不是在背后偷偷嘲笑我呢?喜欢钱有错吗,再说我赚到的钱,都是客人主动给我的,他们的事情我也帮忙解决了,我可没昧着良心,赚黑心钱。”
沈之南看着温妤轻笑,清澈的眼眸中似乎藏着一汪湖水,此刻轻轻掀起波浪。
他轻笑说,“没有偷偷嘲笑,喜欢钱,也是你的良好品质之一啊。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沈之南深深地看看温妤,眼神几乎快要把她淹没。
忽然,手机的导航传来提示音,【您已偏离路线,将重新为您规划路线。】
沈之南皱了皱眉,不应该啊,他一直是按照导航开的,怎么会偏离路线呢。
又走了一会儿,眼前这条路就像是永远走不出去一样。
一直笔直的向前延伸,连个岔路口都没有。
车内还不断的响起导航的提示音。
“停车吧,南南。”
“这是怎么回事?这条路为什么和导航上显示的不一样?”沈之南诧异道。
温妤微微勾唇,笑了笑,“有东西,不想让我们走,想留我们做客。”
说完温妤就下了车,沈之南随即将车熄火,也下了车。
明明是白日,可这条路上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起了大雾。
阻挡了沈之南的视线,他什么都看不清,这令他有些烦躁。
他的视线内,甚至都看不到温妤的身影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了上来,他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他喊了好几声温妤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周围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一切都安静极了。
随即,沈之南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告诫自己,不能慌。
将逍遥扇紧握在手中,谨慎的环视周围的环境。
感觉有点像幻境,因为他发现不仅温妤不见了,就连那么大个汽车,他也摸不到了。
他又是何时被拉入幻境的呢?
与此同时,温妤站在车旁,眸色一沉,周围出现一片片灰蒙蒙的影子。
那些影子,正朝着温妤一步步靠近!
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朝温妤逼近而来!
温妤伸手拔下了木钗,在手心一划,一把桃木剑出现在手中。
仅是片刻,空气中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温妤皱了皱眉,难道对方是只‘魍魉’,竟然有召唤怨灵的能力。
这么多年,她已经很少见过‘魑’以上的怨魂了。反观这几月来,‘魑’以上的怨魂,就像菜市场里的大白菜一样,不要钱似的。
灰蒙蒙的鬼群如同有将军号令的战士,一步步朝着温妤靠近,呈现包围之势,灰压压的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鬼气,明明宁城的温度是25度,可温妤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温妤手里的长剑猛然泛起寒意,抬脚就要杀出去!
行进的鬼群突然停下,温妤喉咙滚动,难道真的有‘魍魉’现世?
她回身看了一眼车上,沈之南竟然消失不见了!
他去哪了?难道是被‘魍魉’控制住了?
温妤心底阵阵发凉,心中祈祷,沈之南千万别出事。
不然,她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条黑烟,从鬼群之中冲天而起。
温妤冷哼一声,“来了!”
黑色的鬼气炸裂开来,一道身影从鬼群中走了出来。
是一只鬼,一只已经丧失人形,完全变成骷髅形态的鬼。
他身上穿着破烂的铠甲,上面锈迹斑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风雨的冲刷。
他手中握着一柄长矛,长矛的矛头,却是锃亮,反射着令人心寒的冷意。
黑气在他的身边萦绕,久久不散。
是只‘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