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合山。
如今符墨鸯已经十二岁了,距离她初次走下山巅已有两年。
这两年里,她的生活也丰富了不少。
除了日常和弟子们切磋,有时她还会去找大师姐白折鸢请教剑道。白折鸢不愧是主修剑道的天才,对剑道的理解很是通透,每次与她探讨,都能让符墨鸯对剑道有新的理解。而白折鸢也受益匪浅,因为符墨鸯对九道基础符文演化剑术十三式的理解,每次都能让她对剑术十三式有新的见解,剑法也能更上一层楼。
符墨鸯有时还会给二师姐文离殊打打下手,炼炼药。但是看到二师姐经常以身试药,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抽时间将道塔中关于药道基础的部分以神识复制了一份。随着神识逐渐强大,虽然道塔上中两层的秘籍还无法抄录,但下层记载基础知识的部分,已经可以外传。将药道基础交给二师姐,文离殊也因此补全了不少对稀有药材的理解,但还是没能改变她以身试药的习惯。
她还会在修炼感到乏味时去找三师兄兀千妲听听曲儿。作为回报,她也经常会把现代的一些歌曲唱给三师兄听,由于旋律和符元界完全不同,每次听完,兀千妲总能收获新的灵感,将这些旋律融入音律一道。他实在想不明白,小师妹的小脑袋瓜里都是怎么想到这些奇妙旋律的,要是转修音律一道,成就绝对不会比自己低。
这两年里,符墨鸯甚至还会找四师兄古凉雪玩玩掰手腕。古凉雪虽然惊叹于符墨鸯的肉身强悍,却也不会和自己的小师妹动真格的。但是符元界体修的功法走的都是刚猛生硬的路子,缺乏变通,而符墨鸯因为前世的工作性质,精通不少格斗术,便将这些格斗术一股脑全教给了古凉雪,希望他能练成一个灵活的壮子。
但她最喜欢的,还是找五师姐风铃儿一起研究符箓阵法。两个人都是爱玩的性子,一个对基础符文研究透彻,一个对阵法改造信手拈来。这两人凑到一块后,新奇的想法层出不穷,要么改改阵法,要么融合一下不同属性的符箓,看似玩闹,实则两人的符文造诣都是提升不少,就是时不时会炸个大殿啥的。每次闯完祸,两个人就会被大师姐追得满山跑,门内弟子都见怪不怪了。无论怎么跑,最后还是得被大师姐抓住,带到栖吾殿上一顿教训。大师姐白折鸢虽然处事冷静,但对自家人还是耳根子软,两人主动认个错,她的气便消了七七八八。最后都是罚五师姐将大殿重修一遍就完事了,对于封界境的风铃儿来说,用灵力修复个大殿也就分分钟的事儿。用五师姐风铃儿的话来说就是:这次错没错,错了;下次敢不敢,还敢。
符墨鸯从五位师兄师姐身上得到了不少,也反馈给了他们很多修行上的领悟,彼此之间,可谓相辅相成。
这期间,五位师兄师姐也是对自家这古灵精怪的小师妹刮目相看,越发喜爱。
这两年间,符墨鸯的神识每日还是会被雷海中的赤红雷霆劈上一道,从最开始的痛不欲生,到现在犹如油煎火灼般,雷霆的威力没有减弱,只是她的神识在一次次雷击中确实变的更强了。如今,她的神识已经可以瞬息覆盖三百里,只比三位师姐弱一些,却比两位师兄更加强悍。大师姐白折鸢是全能型选手,自不必说,二师姐的药道和五师姐的符箓阵法,在修炼时就可自然而然加强神识。只可怜两位师兄,一个修音律,一个修肉体,实在没有增强神识之法。
符墨鸯在自己的道塔中也发现了这一点,道塔上层的功法中,关于神识修炼的功法少之又少,最多只有几本如何加强神识或者温养神识的残卷,对于神识攻击之法基本没有。符墨鸯猜想,这很可能和符元界五万年前的历史断层有关。道塔中对于历史的记载就截止到五万年前为止,再远的远古时期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有一点她又想不明白,那就是下层对于符文的记载又很是全面,甚至连天地初开的九道基础符文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符墨鸯也没有过多纠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历史断层那么久远的事情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还是一如既往,时不时的找大师姐白折鸢练练剑,配二师姐文离殊炼炼药,听三师兄兀千妲练练曲,和四师兄古凉雪练练武,再和五师姐风铃儿一起炸炸山,日子很快又过去了两年,符墨鸯十四岁了。
如今她的修为已经半只脚踏入开元境后期了,剑术十三式也已经臻至融汇贯通之境。现世修剑的修士很多,但是会把基础剑术修炼到大成的却少之又少。剑术十三式小成,则可以修炼更为强大的剑法,所以大多数修士都不会花费太多的精力在基础剑术上。更何况向符墨鸯这样,专修剑术十三式到融会贯通的境界,却是一招剑法也不学的,整个符元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剑术所成之日,她便是迫不及待地跑到演武殿,想找元丹境的师兄师姐们验证一番。刚到演武殿,这些弟子们看到她的到来,要么这个师姐临时有事,要么那个师兄忽然肚子痛的,都是想着法的想要逃离这个小师妹的魔爪。没办法,谁让她的符箓千奇百怪的,每次都把对战之人搞得灰头土脸,洋相百出。说实话,在众人面前被搞成那样,真的很丢人啊。
眼见众人都要逃跑,符墨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今天不用符箓,只练剑术!”
听到这话,大家都停下了脚步。小师妹剑术虽然也很强,但大家都知道她不练剑法,只是剑术的话,也没那么可怕。这可是从小师妹手里找回场子的好机会啊。
“真的只用剑术?”一位元丹前期的师兄站出来问了一句。
“真的,骗你是小狗。”符墨鸯灿烂一笑,发誓道。
只是这笑容落在大师姐白折鸢眼里,她却是为众人感到一阵不妙,怕是有人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