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墨鸯在齐央城中稍微闲逛了一番,也把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虽然现在离天黑还早,但还是先去把住处确定下来,再出来闲逛也不迟。
这样想着,就朝城中央去了,据说那里有座拍卖场,从拍卖场往北全是为修士提供的住屋,根据环境的不同,价格也略有差异。
虽然符墨鸯境界不高,还戴着青铜面具,但是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却是掩盖不住,所过之处,有不少修士都是在议论她到底是哪一派的弟子。
这时,有五六个人出现在了符墨鸯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领头之人手握一柄折扇,风流倜傥,文质彬彬,一看就是哪家的公子哥,只是他脸色却有点煞白,看上有点虚的样子。他将手中的折扇一合,出言道。
“敢问姑娘出自何门何派,我为何这几日从未在城中见过姑娘?”
符墨鸯白了他一眼,这人傻的吧,城中那么多人他都见过?再说自己今天刚来,他上哪儿见去。这也不能怪符墨鸯,前世她也只活了二十年,除了任务,其他时间她都用来宅家了,确实不知道搭讪是个什么玩意。
“你是?”出于礼貌,符墨鸯还是反问了一句。
“这倒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是秦家秦怀银,这次秦家带队的秦商序是我堂哥。”
秦怀银在说出自己身份时颇为自得,都要拿鼻孔看人了。符墨鸯确实只是“哦”了一声,绕开他,继续向城中走去,她又不认识,别耽误她找住处。
符墨鸯这一走,秦怀银倒是尬在了原地。在这齐央城里,他不说横着走,那也是没人敢惹的存在,居然被一个开元境的小丫头无视了。要不是看符墨鸯气质特殊,他也不会上前搭话,能被他这个秦家人看中,那可是这小丫头的福气。秦怀银又带着几名侍从堵到了符墨鸯前头。
“姑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别急着走啊,我看姑娘孤身一人,总不会是散修吧。”
“啊?啊,你说是就是吧。”
符墨鸯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说完就想绕过他。
“一个散修,你跟我玩什么神秘呢。”
见符墨鸯又想走,秦怀银也不装了,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摘符墨鸯的面具,他想看看这个三番五次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小散修到底长什么模样。
符墨鸯见他伸手就要摘自己面具,也不忍了,这什么阿猫阿狗,之前看他脑子好像有问题,就礼貌的回他两句,现在还敢动手了。她一把抓住了秦怀银伸向自己的手腕。
“你想干……”
口中的“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咔吧”一声,然后就是一声哀嚎在街道上响了起来。符墨鸯赶紧松手,这人不仅看起来虚,他是真的虚啊,自己还没怎么用力呢,他的手腕就折成了两段,耷拉了下来。
不仅是跟从的侍从,就连路人都看懵了。刚才这些路人还在感叹,这小姑娘被“秦坏人”缠上,怕是要遭殃了,结果下一秒,遭殃的不是这小姑娘,反而是秦怀银。手腕直接被捏折了,这小姑娘不是什么妖族变的吧,怎么这么大力气。
符墨鸯感觉要遭,这货一看就是个公子哥,刚才还说自己是什么秦家的人,虽然是他拦路在先,但毕竟现在自己没事,这货却是残了。眼见事情要说不清了,符墨鸯直接开溜。
“还愣着干嘛,追啊!”
秦怀银看到符墨鸯跑了,一边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臂打滚,一边对着几名侍从怒喝道。那几名侍从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去追,还不忘拿出传音玉简叫帮手。好在这齐央城中有禁空法阵,不能进行空中堵截。虽然符墨鸯肉身强悍,用跑的这些人都追不上她,但奈何赶来支援的秦家人太多,实在是有点甩不掉。
符墨鸯在城中七拐八绕,带着他们来到了一片住屋区域。这里全是独门独院,一看住的就全是有身份的人,而且中央还有两座被河流环绕的小院,有玄级阵法防护。这倒是让符墨鸯眼前一亮,凭她现在的符文造诣,玄阵随手可破,倒是可以先去那小院躲避一番。
来到中央的一处小院前,观察了一下阵法,一挥手便是在阵法上撕开一道口子,她直接跳了进去,又反手补上几道符文,将阵法恢复如初。
这样那群人就追不上了吧,但是毕竟自己是擅闯进来的,还是要跟这里的主人道声歉,符墨鸯想着就向院中的小屋走去。这小院虽不大,但是院中有颗百年桃树,树上的桃花还在盛开着,为小院增添了几分美感。符墨鸯走到门前,抬手便要敲门。
小屋中的初言玄音本来在静心修炼,忽然察觉到小院的防护阵法闪烁了一下,她便向房门走去,看看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刚一打开房门,发现门口站着个人。
符墨鸯抬手正要敲门,不料门却被打开,而她的手也没收住,直接向前正好将开门之人的面纱扯了下来,然后两个人就保持这个姿势僵住了。
开门的是个女孩,青丝如柳,碧潭为眸,身着雪白长裙,后摆及地,前摆过膝,脚上踏着一双白色的登云长靴,如同飘落凡尘的仙子。符墨鸯瞳孔微微放大,好漂亮的女孩,这等姿容,竟然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绣鸯娘亲。
“啊,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我让你看回来?”
呆了一瞬,符墨鸯才反应过来自己扯掉了面前女孩的面纱,一时慌乱,也没有多想,道了句歉,顺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初言玄音也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这才看清了面前女孩的相貌。她与自己年龄相仿,比自己稍高半头,一身黑色衣裙,配上简单束在脑后的马尾,整洁干练。眉眼如画,琼鼻樱唇,生的煞是好看。只是眉心的一道赤红色雷树印记,仿佛在劈向苍天,质问天道一般。
这时,初言玄音的脑袋一痛,那道断断续续的声音又涌现出来。
“……了她,于……常理……不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