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响声震惊所有人。
一瞬间,像是被谁按了暂停键。
大家的表情都满是惊愕,连带着傅墨言,眼底都藏着几分意外。
下一秒,这些意外情绪全都转成愤怒。
因为这一巴掌落在了南笙的脸上!
南笙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替傅二爷挡了这一巴掌!
傅二爷真正愤怒时是狠厉无情的,也是不动声色的。
他压下心底那一瞬间的悸动,怒火滔天,几乎想要杀人,浑身散发的气息几乎能将人压迫地窒息。
他把南笙重新护入怀中,抬脚就要踹人,被南笙给按下了。
南笙怕拦不住他,本来按压在傅二爷胸口的手掌下移,找到腰间软肉狠狠拧了一把。
攒着一股怒气要炸的傅二爷被她这一拧,气都散了大半。
一片冷然的脸微微抽动。
这死女人下手太狠了!
压下躁动的傅二爷,南笙心中松了口气。
南笙抬眸,视线落在傅正林身上。
“打了这一巴掌,父亲出气了?”
她白皙的右脸一片红肿,巴掌印瞬间浮现,眼神却冷静淡漠。
这样平静轻柔的质问声,将傅正林拉回了理智。
傅正林这一巴掌如果落在傅墨言脸上,那是教训儿子,理所当然。
落在儿媳妇南笙脸上,那是在打南家的脸,是在欺负人!
他放不下面子,冷着一张脸,“你替这逆子挡什么?!”
南笙顶着红肿的脸颊,声音微哑,却依旧优雅有礼貌,“二爷今日所作所为是为了保护我和孩子,作为妻子,我见不得他被父亲教训!”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父亲如果要发泄脾气,就朝着我来。”
她温柔的嗓音染着坚毅和冷然,掷地有声!
“他护着我,我就得护着他!”
傅墨言漆黑的眼眸落在她侧脸,喉结滚动,浑身的血液都在无声沸腾。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咬住南笙的红唇,揉碎她的腰,将她狠狠撕碎吞入腹中。
傅正林瞪着眼前的南笙,喉咙里堵了一口气,“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南笙冷静道:“父亲先送陆家人去医院吧,等您冷静下来大家再来谈这件事也不迟!”
她说完话,忽然抬头看向傅墨言。
刚刚还冷静强硬的女人轻轻扯了扯傅墨言的衣袖,清澈的眼眸掩盖一层水雾。
她往傅二爷怀里一靠,神情瞬间变为温柔乖顺,还有几分脆弱。
“二爷,我疼……”
娇软委屈的声音一出,落在傅二爷耳中,每个字都把他的心脏揪着。
还没等南笙说完,傅墨言一把抱起南笙,都给了傅正林一个眼神。
“看好陆家人!”
“是!”萧雨等人齐声应道。
傅老夫人刚走近就通道南笙喊疼,脸上全是担心,“快,快去叫医生!”
“墨言,你快带小笙回房间!她还怀着孕呢,受不得惊吓!”
傅老夫人带着人追在后面,谁知道傅墨言身高腿长,一会儿就追不上了。
南笙靠在傅二爷的怀里,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走路速度也很快。
她扯了扯傅墨言的衬衣,松了口气,轻声提醒道:“二爷,我没事,刚刚只是演戏。”
傅墨言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今天闹得这一场,南笙其实也很累了,也就无暇猜测傅墨言现在是什么心态。
她提醒傅墨言,“二爷,先别回房间,你带我去医院。”
傅墨言眼神一凝,沉冷的眼眸终于有几分情绪波动,“你身上不舒服?”
南笙摇头,不急不缓道:“今天事情闹得这么大,陆家肯定会借机找事,揪着你不放,有傅先生撑腰,二爷怕是会受气。”
傅墨言冷笑一笑,“让我受气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话是这样说,腿还是一拐,朝着大门走去。
南笙神情温柔了几分,“傅先生是长辈,二爷是晚辈,您和傅先生对上,天然就吃亏。二爷脾气刚硬,碰上傅先生就算能赢,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如让我试一试?”
傅墨言把南笙塞入车子里,自己也跟着上车。
“试一试?”他冷冽的嗓音染着几分讥讽,“你是嫌脸上的伤不够重?”
南笙挑起细长的柳叶眉,杏眸斜睨着傅墨言,清澈的眼眸满是认真。
她温声细语道:“二爷您可以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吗?”
南笙说这话时嘴角含着笑,嗓音也格外温柔,但傅二爷就是觉得脖子后面吹过了一阵冷风。
她有点生气了!
意识到这件事,傅墨言嗓子一紧,冷哼一声,扭头对着副驾驶的萧雨冷声道:“医疗箱呢?”
南笙轻哼一声,收回目光。
傅二爷接医疗箱的手指一僵,耳朵莫名发痒。
刚刚憋得那股气,这会儿好像什么都不剩了。
他右臂环住南笙的细腰,左手按着她的受伤的右手。
这个姿势是把南笙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南笙不太适应,刚扭了一下,就听到傅墨言的低哼了一声,呼吸声有点重。
“别乱动!”
南笙僵在原地。
后背曲线和傅墨言的胸膛完美贴合,那熟悉的线条和力量感有些扎人。
右手被傅墨言的大掌死死握住,小心翼翼的脱下蕾丝手套。
伤口是被陆鹿给扯的崩开,脱手套时南笙疼的小脸发白。
“二爷,要不让医生来吧?”
她想要个温柔的护士小姐姐给换药。
傅二爷显然没get到南笙话里的抗拒,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南笙头上落下。
傅二爷的毒嘴再次发挥,“又不是第一次了,矫情什么?”
南笙漫不经心的笑着,手再次挪到傅二爷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拧。
傅二爷吃痛,低哼了一声,“南笙,你……”简直放肆!
南笙温柔脆弱的看着他,柔声道:“二爷,抱歉,我刚刚疼的下意识……”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傅二爷被她看的,腰间更疼了。
他忽而抬头,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嘴上不肯示弱。
“你下手可真够狠!”
南笙垂眸,声音轻柔,好似很委屈一样,“还不是二爷说话太过分了,我就不小心用力了点。”
这已经不是傅二爷第一次嫌弃南笙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