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眼前的半羊人明显没有见过卡片的力量，作为古神的奴仆，他们已经有近千年没有闻过大地的芬芳。
当卢恩拿出了锯齿匕首后，他们那波澜不惊的面庞居然出现了欣喜。那种眉角咧开，嘴巴开始大口大口地呼气。
“亚……唦……”
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就完成了分工，各自疾步到卢恩的左右两侧，
“啧，亚煞极那个家伙确实很不错。不过，我所选择的家伙更不错。”脑海中传来了萨拉塔斯阴冷的笑声，“卢恩，让我们吞噬他们吧！这些家伙已经完全臣服于自己的欲望。他们在接受了亚煞极之力的侵蚀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类了。”
“明白了吗？那些可怜的寄主已经没用了。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我夺走。”
“哦？这样的目标正合我意。”卢恩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说，“你可是古神之一。虽然不知道附身在我身上有什么样的目的。可是绝对是打着一些坏主意的对吧。让你被其他的古神夺走，那岂不是解放了我的自由？”
“呵呵，你真的这么想吗？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在内心深处，你还是渴望他人的感激。你希望别人承认你，来满足你小小的虚荣心。”萨拉塔斯笑了笑说，“如果让其他人得到我，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别的不说，多格的那个晚上，操纵无面者的能力就足够让普通人忧愁了。”
“……”
“知道吗？卢恩，你还是一个可怜鬼。你连自己渴望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现在所行走的道路都是别人已经预备好的，你一直在行走着复制的人生。你从小到大，一路上的所见过的花花草草都是已经预备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呀，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样吧。你曾经和永恒龙王签订过不可违背的造物主契约，所以有些东西我不能干涉。但是还有一切力量是游离于契约之外的。”萨拉塔斯发出了讪笑，“我们可以完成一笔交易，只局限于你我，观察人生，乃至世界的交易。”
“交易？”卢恩沉默了一下，他看着脚下生风的半羊人说，“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的了，寿命已经全部被小恶魔拿走了，做不了你平等的顾客。”
“哈哈，卢恩。我所要交易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这么肤浅的东西？你不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有些东西只有死去，才能发挥他应有的价值。”萨拉塔斯说，“你渴望获得真相吗？无论是五十年前的具体案例，还是十六年前在安度因·乌瑞恩喝古加尔手中的真相？”
“他们和我毫无关系。”卢恩被小恶魔欺瞒以后，对很多东西都提起了十二分的心。
“真的毫无关系？那么，你的母亲呢……”
卢恩的心里微微抖动了一下，他内心某个柔软被击中了。
“果然你是在乎的。告诉你好了，你杀死足够多的古神仆从，我就给予你相应的报酬。比如告诉你关于‘圣杯’的下落。更加具体一些，关于你精神世界里那一位捧着圣杯的少女雕塑。”
“你知道这个秘密？”卢恩脸上的凝重稍稍缓和，在万人看来，他就像是迎接那两位半羊人的使徒。
“谁知道呢，这是一个双赢的交易，你很清楚，不是吗？”萨拉塔斯让卢恩静下心神。
半羊人的攻击近在咫尺。卢恩在已经感受到了那仿佛野火燎原的愤怒。
“师弟！”从远处传来了陈真月的呐喊，他没有想过卢恩这么托大，居然让古神仆从靠到了三米内还毫无动静。
“我同意了！”
卢恩将手中的匕首反握，比起正面的敌对，卢恩觉得将刀刃藏在下方更合适。
左右手上的刻印同时亮起，卢恩能够感知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比之前更加明锐，而且目标也更加明确！
他的眼睛一闭一张，脑海中就像蛛网一样分布。璀璨的繁星在碧绿色的蛛网内被点亮，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成为了其中一个很弱小的节点。
卢恩面前的半羊人都是两个较为庞大的节点符号，而最让卢恩惊讶的，是后面的陈真月，他的能量标记居然是两个半羊人汇合起来的两倍之多。
也就是说，之前所探查到的陈真月并不是真实的，他一直在隐藏自己。
师兄，你也有一些小秘密呀。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
近了，近了，更近了！
面对目标紧闭双目的猎物，两位半羊人感觉到了轻松。这是猎杀的快感，隐藏在人们基因里的渴望。
娇阳烈火，静谧虫鸣。十月的阳光已经遮蔽不了地上的黑暗。
卢恩的眼睛睁开了，虚无，空洞，金色的邪眸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唦！”
卢恩的右手动了！乌黑色的寒光突古神仆从的封锁线，漆黑的能量从伤口喷射而出。他的速度很快，超越了人类反应的极限。在一刹那，地上就多出了坠落的两只手。
两个半羊人分别到底，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他们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猎物，发出了质疑。
左手是邪能，右手是亡灵，右手上的匕首代表暗影！
这个世界存在六种对立的能量，而眼前的猎物就控制了三种！
传说中的安度因·乌瑞恩也只能控制三种圣光，死亡和暗影，眼前的这个小孩子有什么资格去比肩至高王的后裔？
半羊人那不大的双目中出现了些许焦躁，他看着地上失去的单手没有在意。淡淡的黑雾从从手上冒出，看起来还有愈合的趋势。
这些东西都不是他们可以考虑的。煞能的饥渴程度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必须要得到那一把匕首！
“唦……唦！”
猩红色的眼目睁开了！她注视着这两个弱小的仆从。
他们半跪在地，良好的学习能力还是让卢恩感受到了古神的可怕。
卢恩眼前的半羊人一切的行动都很生疏，他们的步伐都带着一点点的迟缓。但是现在，他们抱着自己残缺的手部，拿出了卡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