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渴望什么？”莱纳冷笑着说，“用言语攻破我的内心防御，以此让我变得弱小一些吗？还是说，让那三个异族的小孩逃得更远一点？”
“……”迷雾中的虚幻影像消失了，莱纳才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的目标很明确，所以绝对不会忘记。就算皇帝用过去的事情想要攻破我的内心防线，依旧铭记在心。
但是对面可是熊猫人皇帝，凭借一己之力，使潘达利亚大陆安宁了一万年的末代皇帝少昊！
他被七种煞之力缠身依旧能够把持自己的内心，还可以将他们封印在面具里。身心的强大，都不用细说。
他的目标就是亚煞极，被巴内斯所保管的上古传说亚煞极。
“莱纳，说了那么多，你的目标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吗？你想一想，我从未了解过你，我又是从哪里知晓这件事情的呢？”
“你是说……”莱纳的内心终于开始动摇了，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已经变成水晶柱了，他还赠送了一幅石雕壁画用来嘲讽。难道……
“是呀，阿瑟还活在这个世界上①。他在十六年前来到了了望者要塞的，并告诉了他所知晓的一切。No的起源，四块大陆愈合变成索多玛，古神的封印者，还有安戈洛的两代泰坦使者。他还说，自己的死期即将到来。”
“你恐惧吗？莱纳？你的师父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死亡，巴比伦的火焰不过是试炼而已。真是敢想敢做呀，蛰伏十六年，为的是重头再来一遍。”
迷雾逐渐散去，这意味着皇帝的侧重点已经不在这里了。
莱纳无力地跪倒在地，双膝重重地没入深深的杂草中。透过池塘的镜面，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他竭力地将自己的身体收束，就像鸵鸟将头埋入沙地，做着自欺欺人的举动。
阿瑟的身体就在吉尔尼斯堡，这是不幸还是我的幸运。我知道他一直没死，但是为什么要在现在重返人间呢。
莫非时机到了？古神群体苏醒的时间到了？
“阿瑟！！！”
树林深处，鸟兽绝迹。孤独者抒发出了自己哭藏已久的怨恨。
复活？没死透？那‘我’就以弟子的身份，再杀你一次。
……
……
“呼呼……”巴内斯终于有了拨云见日的希望。雾气越来越散了，随着奔逐，他仿佛看到了一片空旷的开阔地。
“太棒了，我还活着！赞美麦迪文，赞美艾露恩，赞美奥丁，赞美克苏恩……”巴内斯将自己所知道的强者全部念了一遍。
在面对少昊的时候，巴内斯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是面对天敌时才有的强烈恐惧心理。
他没有看清楚少昊的真面目。在少昊抬起斗笠的那一刻，他就闭上了眼睛。
直觉告诉巴内斯不能看他的眼睛。
在草原上有这样一种说法，在面对孤狼的时候不要看对方的眼睛，一旦直视，就有了挑衅的意味。
然而巴内斯还没有来得及歌颂完生命的可贵，紧随而来的脚步声让他的心再一次跳动起来。
来了，皇帝来了。
迷雾中伸出了一只长满绒毛的手，点开了巴内斯的卡片储藏器。
这已经是赤luoluo的宣战了。没有任何职业者在面对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忍气吞声。
汗液不断地滴落，巴内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他有不能死的理由。
他是普通传说，和有编号的上古传说比起来差了太多。别的不论，在苏醒期和沉睡期上就远远无法与别人想比，就算是纳特·帕格也强过自己。这一次死亡，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会苏醒。
更何况新时代的号角已经吹响，大陆的分分合合即将拉开序幕。他如果不去见证，又有谁可以将这片斗争史记录下来给后者看呢？没有哪位上古传说有这样的雅兴，他们只对生存和未知物有追求，历史的记录如何，和他们无关。
在惊惧之中，粗壮的手拨开了无数的卡片，剥出了其中一张。
那是一张上古传说，刻录着特殊编号的亚煞极，一张空壳的卡片。
“空壳的亚煞极卡片，我收下了。在我尚未沉睡的余生，没有人可以再找到它了。”迷雾之中传来了声响，“熊猫人，终于摆脱了被煞所侵扰的命运。可惜了，它晚了万年。”
附加在身上的压力消失了，巴内斯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看到了之前追逐的目标，那三个异族的小孩。在迷雾中无序地奔跑，居然歪打正着。
“看着吧，巴内斯。”少昊从迷雾中走出，突兀地抓住了巴内斯的脖颈，将他带出了迷雾。正是之前自己感知到的三个小孩。
“流着龙血的女孩，一个像恶魔又不是恶魔的男孩，奇怪，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孩是什么种族？”没有了迷雾的遮罩，巴内斯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体内的水晶纹路构造，那不是人类拥有的。
“新种族吗？我唯一没有见过的种族就是虚空精灵，使用暗影之力变化的精灵，难道那个在哭的女孩是那种稀少的种族？”巴内斯丝毫不介意自己就这样被少昊举着，只要自己的性命无忧，什么样的姿势都可以。他还想近距离再看得清楚一些，一股巨力让巴内斯寸进不得。
皇帝不让自己接近，这个距离是他容忍的极限了。
“你不需要知道，巴内斯，你现在需要铭记在心的，就是他们将是燃烧这个世界的火种。”皇帝松开了束缚巴内斯脖颈的手说，“活下去吧，在最好的时代到来之前，千万不要死了。”
“我怎么可能会死呢？我可是要看着古神完蛋的呀。”巴内斯赶紧表忠心，“那个啥，皇帝，丢了古神亚煞极，我在暮光之锤里肯定混不下去了，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个新去处？”
“新的去处？你不考虑回卡拉赞吗？”
“额，没有人可以容忍我这样的下属吧？更何况我为了自己的理想背叛了麦迪文的期待。”巴内斯挠了挠自己仿若鎏金的头发说，“我想要书写有趣的历史。在卡拉赞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表演舞台剧已经让我厌烦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未知的东西，如果不投身其中，又怎么写出流芳百世的作品。”
“这就是你离开卡拉赞，进入暮光之锤的理由吗？”迷雾之中的少昊若有所思地说。
过了半晌，他看着走远的卢恩三人说，“追求新去处吗？真好，你还有方向……可是我，已经没有目标了。”
“困扰熊猫人的诅咒，已经结束了。”
①：承接第四卷的倒数第二章，新囚犯。
本章分界点着重点名，再，再杀你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