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①”
欧德历1987年，麦迪文是这么评价的。
猎巫行动的开始，就是旧纪元和新纪元的分割线，而真正结束这一次革命行动，却长达半个世纪。
对于普通的民众来说，谁先谁后貌似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更在乎和平是否可以真正降临。
而这些对于上古传说的拥有者来说极为重要。
猎巫行动带来的不仅仅是杀戮的名声，对于那个还年轻的阿瑟来说，猎巫行动就是一场年轻人的叛逆。唯一失去预计的，就是失败又无法控制的结局。
他终结了暮光之锤光明正大的年代，依旧没有解决上古之神的难题。
“莱纳，你在最好的时代出生，又选择在最坏的时代作恶。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卢恩的周遭漂浮着拉法姆掠夺过来的卡片。
盾牌猛击，绝命乱斗，死亡之咬，血吼等等。如果卢恩是纯粹的战士的话，他已经在为胜利讴歌了。
“你为什么可以使用伐木机？”莱纳的口中包含着血水，他的眼神既倔强又充满不甘心，就像终于见到甘泉的荒漠遇难者，却被别人告知眼前的不过是海市蜃楼。
双方的战斗力本来是对等的，自己也许更深一凑。其中的关键就是卢恩用伐木机和拉法姆取得了链接。
“因为我是伐木机的原主人。”卢恩的口中念诵梵音，“我亲手从死亡矿井中将它挖出来改造。在过去的历史中，他一直隐藏在幕后为我效力。”
“怎么可能？伐木机的上一个主人明明是阿……”莱纳突然说不出话来了，看着恶魔这一身苍蓝色的肌肤，那熟悉的音调和语气。
“阿瑟大人，我想要在你的名下修行。求你给我机会……”
“阿瑟大人，驱动卡片所需要的，难道不是力量吗？”
“阿瑟大人，我希望你可以交给我更厉害的技术。”
往事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莱纳面前瞟过，过去的乞求历历在目，弑师之日仿佛还在昨天。那个让自己卑躬屈膝的男人似乎又回来了。
“阿瑟！！！”
“原来是你吗？旧时代的亡魂！？”莱纳凄厉地嚎叫起来，比起人身，他更像是从炼狱中归来的恶鬼。
“你错了，我是卢恩·米寇拉，屠龙者的后裔。阿瑟已经死了，从今以后，这个名字将只出现在史书里。”
“哈哈哈，哈哈哈！”莱纳大笑起来，“阿瑟·福利，卢恩·米寇拉，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什么身份，你都忘记了一件事情。你现在看看，卡片之中是否存在上古传说？”
听闻此言，卢恩的目光瞟了一眼边上的卡片。
最低层次都是史诗级别的卡片，唯一一张不是史诗卡的死亡之咬是一张万金油。其中甚至还包含一张伊莉斯·逐星，从上面雕刻的沉睡巨龙图案来看，这是一张独一无二的普通传说。
若是不计较收益，这一次的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要是卢恩没有必须要杀的人，这一次本就该抢了卡片就跑。
“没有上古传说吗？”收益很大，若是二十天前的卢恩，在这等收获下会被砸的晕乎乎的。但唯独没有上古传说！在这等对决里，一张在合适时机使用的上古传说，甚至可以扭转战局！
“恶魔，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你不过是旧时代的亡魂而已。就算你有拉法姆又如何，就算你有伐木机又怎么样？”莱纳的神色狰狞，他就在赌桌上败光了家产的赌徒，即将一无所有。
“我还有可以决定胜负的后手。”在说出嘲讽的那一刻，莱纳的后背就隆起了两个肉球。
在卢恩以为莱纳是要想自己一样长出翅膀的时候，那肉球猛然炸裂开来，从血污之中突然又飞出了两张卡片，缓缓地落在莱纳的身前。
恐怕在刑场上监视的判官来此，也只会露出叹息。
莱纳现在恐怕除了意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人类可言。
肉眼可见的触手，一只只眼珠在他手臂和肩膀处开眸。血管里流动的不再是红色的血，而是黑色的，流动着暗影能量的混合物。
毫无疑问，那是上古之神的力量。莱纳将自己的肉体完全地奉献给暗影，以此获得了这一方面最强的支援。
“你把自己变成了怪物吗？”卢恩沉默了一下开口。
“怪物……你说我是怪物？”莱纳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的眼神更加凶猛，“知道吗？在我心底里，你一直是最大的怪物。”
我是怪物？卢恩瞄了一眼自己的全身，用这两个词语来称呼，确实挺贴切。
莱纳急于反驳，“如此优秀，顺风顺水地得到一切。不过是在海加尔之门战败了一次而已，就好像被全世界所抛弃一样。”
“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卢恩不知道该说是好笑还是别的什么，他扑打着膜翼在距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地方张开，平缓有力地扑打。
在注视莱纳的时候，卢恩似乎懂了什么，他的目光里从一开始的平淡到怒不可遏，到现在终于有了新的东西——被莱纳认为是不需要的怜悯。
却不料，这一注视，彻底引发了火药桶的炸裂。
“对，就是这样的高高在上。十年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了我整整十年！从我懵懂无知到小有所成，你一直是这样的眼神，就像在看蝼蚁一样！”莱纳一把抓过卡片，心中的不甘在这一瞬间宣泄出去，“你说我是怪物，那么让你今天看看，怪物是用什么方法将你击败的！”
“序列十位？”
No.2创造之王米米尔隆，No.49瓦里安·乌瑞恩。
当这两张卡出现的时候，整个空间里的风都变得沉闷起来。
熊猫人皇帝的能力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失效，在莱纳手中，这两张卡片违背了规则。
卢恩点了点头耐心地看着，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打断莱纳的动作。
他的私心恰好给了莱纳爆发的理由。
现在卢恩知道了，自己与莱纳的隔阂出现在哪里。
笨拙的言辞，只懂得如何探究真理。对于新事物会爆发出渴望，但是又彼此保留。
从一开始双方都错了。
两个人都是不合时代的天才，若是错开必然有不一样的成就。碰到一起引起的化学反应，造成了今天这个错乱的局面。
①：原句为‘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明智的时代，这是愚昧的时代；这是信任的纪元，这是怀疑的纪元；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日，这是失望的冬日；我们面前应有尽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都将直上天堂，我们都将直下地狱’，出自狄更斯的《双城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