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相似的面容，在那张充满倦容的脸上，只有黑与白的两色。
仿佛生与死在其间划出了一道分割线，那只手既虚幻又空灵。
明明看起来是接近影子一般的存在，却让阿瑟都觉得有巨力压制着自己，似乎在说，不要使用恩佐斯的卡片。
“你……你是？”阿瑟颤声说道。
没有说出任何的话，她徒有精致的外貌，更像是幽灵。
丛林中的女猎手安抚住了紧握卡片的手，她所能做的，只有不断地摇头。
“卡片，难道是叫我不要使用恩佐斯的卡片吗？”阿瑟急忙说道，“可是不使用的话就没机会了，对方的青玉魔像可是能无限成长的战争兵器，不使用恩佐斯的话……”
摇头，她一直在努力地摇头。
“额……”迟疑了片刻，阿瑟放弃了使用恩佐斯，直接打出了那张No。
“我召唤希尔瓦娜斯。”
这下子幽灵终于开始点头了。
无色的奥术之尘在冰层上凝聚成实体，金发的女猎手踏着冰霜而来。
她有着近乎完美的曲线，肤色乍一看，像是田野里的小麦。
锁骨既纤细又性感，是一个很好的加分项。
她终于拥有实体了，可来不及高兴，黑色的浓雾在她的脚踝围绕成圈，她的肤色也逐渐变成了如浓墨一般的颜色。
黑色的甲胄盖住了那完美的锁骨，尽管身体所暴露出来的曲线依旧犯规，可在阿瑟看来，她已经从女猎手变成了弑杀的凶星。
不能接触，因为那是伤人的玫瑰，不光带刺，还极易置人于死地。
No的刻印在阿瑟的眼瞳里浮现，希尔瓦娜斯也转过头来对着阿瑟点头，她依旧没有说话的能力，只能在沉默中摇头点头，将目光放在了尼古拉的方向。
“那千年，通天的火柱升起来了，无面者与煞魔在地面上匍匐……”尼古拉嘴里念叨着不明的诗词，阿瑟倒是听出了一些门道，那是《神督创世录》里写的东西，尽管有些词汇稍稍有些偏差，不过八九不离十。
“好久不见了，亡灵的女王。经过了千年的洗礼，你还是那么有魅力……以及，你又跟在这个人渣身边了。”尼古拉就像是游吟诗人碰到了难以形容的东西开始忘乎所以，阿瑟知道，他对某个特定的程序是设计好的。
之前那个派烙斯，现在的希尔瓦娜斯。
唯一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尼古拉那边的上古传说都会说两句话，而自己这边的都像是进入坟墓前的古尸。
不言，不语，希尔瓦娜斯的脸上只有无尽的疲倦，她看起来就是很累，只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去面对接下来的对局。
“不过，就算您是上古传说中赫赫有名的存在，依旧拯救不了这个局面。”尼古拉说，“您只有5/5，除了特别强力的亡语，您还剩下什么呢？”
面对这样的嘲讽，即使是希尔瓦娜斯也忍不出张开了嘴唇。
阿瑟在希尔瓦娜斯背后，他没有看清唇语，只能看到不怎么宽阔的肩膀在微微颤动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尼古拉点点头说，他似乎明白了希尔瓦娜斯想要说的话。
藉由着庞大的数据库，尼古拉明白了这其中的意味。
部落的第四代大酋长用唇语说，死亡骑士的末路。
很明显指的人就是阿尔萨斯，那个将高等精灵尊严尽数剥夺的男人。
“这是孽缘呀，死亡骑士和亡灵女王。经过了千年，我们都顽强地活着，却又背负着罪孽。”尼古拉结束了感叹，对着阿瑟伸出手说，“你不是还有4点费用吗？快点结束吧。”
在这声后，阿瑟才意识到绳子已经在慢慢灼烧了。
他赶紧打出了剩下的手牌。
“我用派烙斯攻击青玉魔像！”
5/3的青玉魔像成为了攻击目标，在承受了两点伤害后还没有来得及舒缓，肉眼可见的微小火星在他背后烧灼，将它化为了尘埃。
最后……
阿瑟决定使用末日降临的时机缓一缓，他打出了藏了很久的手牌寒冰箭。
6/6的青玉魔像立刻被霜雪所覆盖，青色的武士也化身成为白色的冰雕。
“结束了吗？”尼古拉喊道，“那么轮到我了。”
“藉由橡木召唤的效果，我增加6点护甲。由于卡组内并不存在4费以下的生物，所以无法招募随从。”
石碑之间也是来回飘动，这其中并没有任何一块有出列行为，也从侧面印证了尼古拉的话。
“玛法里奥，拜托了，奥术统御者也是。”
7点的伤害再次施加在麦迪文身上。
阿瑟的身躯也开始损坏，他能够感知到自己身体里的空荡，感觉大腿即使存在，依旧不是自己可是使唤的。
他意识到了，全身上下能够动弹的器官只剩下了上半身，下半身的神经似乎被切断了，被锋利的手术刀……或者说规则，这场试炼的规则所切断。
当生命值归0的时候，自己失去的，将是身体的支配权。
阿瑟·福利的生命点数：11。
不过也不是全无优势。
空荡荡，阿瑟似乎看到了尼古拉接下来的场地会怎么样。
己方还有5/5的希尔瓦娜斯，只要让希尔瓦娜斯攻击那个残血的青玉魔像，己方就可以获得4/4的奥术统御者，接下来就是打出恩佐斯……
等等，会有这么容易吗？
仔细回想了一遍后，阿瑟发现对方的所有战术都是无懈可击，除去随机的部分，阿瑟根本想不出任何的破绽。
对于只会下棋，第一次玩这种游戏的阿瑟来说，仿佛看到了象棋中的‘陷子棋’。
这是陷阱，就差写在尼古拉的脸上了。
“可我却不得不跳。”苦闷让阿瑟来回踱步，绳子此时也开始缓缓灼烧。
不能使用恩佐斯，是希尔瓦娜斯的劝诫。敌方已空场，卡片剩下也不多。
‘要抓住机会’的字眼不断闪烁，他的手指在恩佐斯的卡片上来回摩擦。
这是我能用的卡片吗？
我能够完美地驾驭吗？
现在阿瑟也不敢小瞧这种诡异的试炼，这是赌上了性命的仪式。
它披着游戏的外衣，在进行杀人的试炼。
败者，将死去。
胜者，将复生。
长叹此时回荡在这即将毁灭的空间里——发起者正是希尔瓦娜斯，她看到了阿瑟打出了恩佐斯的卡片。
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因为这意味着阿瑟依旧没有战胜自己的贪婪，而过去时间线所重现的历史，再次上演。
还欠四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