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召集派对也不叫上我？”
某只小恶魔发出了不满。他的面色红润，饱满的样子似乎刚刚进食完毕。
和往常一样，他也身着黑色的西装。不过胸口的小白花被替换掉了，换上了黑玫瑰。
步伐轻盈且缓慢，闲庭信步的样子，仿佛一名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对，他是恶魔，却也是龙王。
即便被困在这叫做‘克罗诺斯’稚童身体里，也没有放下身为龙王的高傲。
“私自在这一片土地上破坏，你们真的是太胆大了。”小恶魔笑了笑说。
这个世界原本并非这样的姿态，泰坦将这片土地交付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会发生这样的异变。
千百年来，不断有种族消亡。对此，龙族都是带着观察者的身份，从不介入。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凡人，兽人，精灵等等种族肆意妄为，所以才会给了上古之神可乘之机。
小恶魔在过去是这么想的。但是在欧德历这一新纪元开始后，他也改观了。
如果当初不选择顺从命运的话，而是选择奋起反抗。耐萨里奥也不会堕落成为死亡之翼，艾泽拉斯也不会变为今天这个索多玛了。
归根究底，谁都有错，谁都不是无辜的。
“真是的，人魔鬼样的。”小恶魔点着头，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他慢慢走到了隆美尔和乌瑟尔对决的中间，犹豫了片刻以后，又慢慢地走到了隆美尔身边。
隆美尔就像母鸡保护着自己的幼崽，在灾害来临之际跪在地上，想要用自己的羽翼保护孩子。
梅菲·吉尔尼斯是孩子，可可·布雷德也是孩子。他们都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可惜了，你没有被保护的价值。”小恶魔指着梅菲·吉尔尼斯说。
固然梅菲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年龄的增长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异样，反而让她增加了不少身为熟、妇的魅力。
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破烂烂，勾勒出了姣好的曲线，令人垂涎的胴体，丰腴的双峰……以及似乎被锤炼过的肌肉。
若是不顾虑上半身的话，梅菲不管在宴会穿什么，都将是没人可以忽视的焦点。
曾经隆美尔也叹息过，梅菲不应该当一个圣骑士。倒不是说梅菲当圣骑士不好，她也很有资质。但是她在政、治上的敏锐强出前者十倍！
如果梅菲没有遇上隆美尔，她的命运绝对不会蜗居在小小的吉尔尼斯堡内。联盟的政、治舞台上绝对有她一笔。
可惜了，造化弄人。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在一个错误的年龄相遇，又在一起经历了错误的事。
十年军旅，女孩收获了一份注定没有结果的错误爱情。
“虽然为你的遭遇惋惜，不过……等一下我可不会救你呦。小狼崽子。”小恶魔读取完了记忆，轻易地对一个人下达了死亡宣言。
所谓人生本来就是很凄惨的事。
就算一名屠龙勇士费劲千辛万苦去屠龙，会在故事上点缀情节的也只有游吟诗人。史官们只会记录，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在某地杀死了某龙。
梅菲的资质在岁月前消磨掉了，所以她没有做出任何与自身相符的功绩。没有人记得她的好，说起吉尔尼斯堡，也只有一句话。
“哦，那里有一位不错的领袖。”说难听点，梅菲·吉尔尼斯这个人，本身没有为联盟创造一点的价值。
既然在历史上毫无名气又毫无功绩，小恶魔自然没有拯救的道理。
小恶魔最后望了梅菲一眼。
他静静地看着梅菲完好的面庞。令人疑惑的是，梅菲脸上并没有面对灾祸前的恐惧。相反的，梅菲的脸上有种从容。硬要说一个词语装饰的话，用视死如归比较好吧。
仔细想想，小恶魔也懂了。
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自己的老师，这般亲昵的动作，以后也不会有了。
小恶魔又将目光转向隆美尔。
布雷德家族里有吸血鬼存在——这一点小恶魔是知道的。不过小恶魔并不知道，几乎整个家族都被吸血鬼所把控。
对于这样的种族，小恶魔原本是不屑一顾的。不过当吸血鬼配上圣骑士以后，就很有意思了。
嗜血的种族碰上了光正的职业，到底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也许是调皮心作祟，小恶魔拍了拍隆美尔的肩膀，用长辈教训后辈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小狐狸呀，你的女儿我会安排好下家的，你就安心地去吧。”
隆美尔是不可能听到这句话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点。更别说现在还是处在静止的状态。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隆美尔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不要怨我，你和梅菲都是几十年，几百年才会出现的奇才。而可可不同，她是几千年才出现的妖怪。她将会接棒，在冰冷的王座上等待下一个时代。”
“所以说，她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小恶魔几乎是用拖拽的方式将可可拉住，卡片散落一地，有从卡特拉娜那里得到的熔核巨人，也有被破损的真银圣剑本体。
但不包括no卡佛丁。上古传说无论到哪里，都极其有价值。不过从卡片里传过来不稳定的波动，让小恶魔很不满。
佛丁就要苏醒过来了，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熊猫人皇帝即将离开这片土地。
这样的话……小恶魔将这张卡片随手一抛，在天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
虽然卡片最终还会回到可可身边，不过那也是几十天后的事情了。
而自己所要做的。几天就够了。
至于阻止天启四骑士的集合？
小恶魔从来没有想过阻止，不过他也故意做了点坏事。
对于小恶魔谋划的计划书内，隆美尔和梅菲死了最好。死不了也无所谓，反正翻不起大的风浪。
唯一不能死去的只有可可一人。
“因为你不光是钥匙，还是信使。”小恶魔轻声说，他又回头看了梅菲和隆美尔一眼，似乎要将这对师徒记在脑海里。同时手指在隆美尔的额头上停顿了几秒钟，最后又放手离开。
拖拽在路上留下了很深的印子。
可可看不到，也听不到。
她的瞳孔聚焦在一点，动作十分僵硬，似乎还在隆美尔拥抱自己而震惊。
“呼……呼……”嘴上说着容易的话，但是身体上可没有那么容易。
在卢恩的精神世界里养尊处优那么久，小恶魔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力量已经退步到一个自己都无法容忍的地步了。
小恶魔看着自己满手心的汗，不由得一阵心虚。
“我能力还在，但是力量……只相当于七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