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明天就去找你,你可得亲自下厨了。”田雷主动握住白诚心的手。
白玉楼淡淡扫过田凌,又看了田媛一眼,十分乖巧地说:
“也就是田爷爷来了,爷爷才肯下厨,我们才能沾一沾光,吃到爷爷做的菜。”
“哈哈哈,你孙女玉楼真是温柔又可爱,你可比我有福气。”田雷是真心喜欢白诚心这个又乖又文气的孙女,嘴里不断地夸奖。
“你一个又有孙子又有孙女的,倒是羡慕起我来,我倒是要去羡慕谁了。”拍拍他的手,又是爽朗一笑。
“男孩子不听话,女孩子又太温顺,哪能比得上你家的四个孙女,各个能干又懂事。”瞥了一眼身旁的三个孩子,终是没有是满意的。
白诚心一脸慈祥,笑着说: “小凌可是差点要做我家孙女婿的,你这是在说我老眼昏花了?”
一道凌厉的眼光不着痕迹地瞄了一下田凌,田凌不自觉推了推眼镜,微微低下头。
“是我家小凌没福气。志远是个好孩子,把田云纱打理的井井有条,玉楼嫁给他,也是嫁到我们田家,也是我田家人,我一样是疼爱的。”脸上依旧面不改色,堆着笑容。
白诚心虽然也姓白,却和四大家族的白不是一个族系,最先是从北方迁移过来的,在黎城慢慢发家致富。
飘香满楼的地位在黎城不可撼动,白诚心在餐饮界更是地位不凡,振华酒店的中式餐厅如果能请到白家人做主厨,对酒店名声是锦上添花。可惜白家有家规,只在自家酒楼做菜,手艺也不外传。
田雷本想和白家结亲,那么自然能学到白家的厨艺。
可惜,自家孙子的脾气硬,说话只会一板一眼,人情世故又不高,人家小孙女委婉地说性格不合适,实则是没看上。
田凌是没派上用场,田裕更是不能指望,他的名声连白诚心那关都过不了。
最后竟被田志远得了便宜,虽然关系远到十万八千里,至少姓田,至少有点边。
“我就是一个做饭的厨子,只求子孙后代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只要玉楼喜欢,俩人和和乐乐的过日子,我就安心了。”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孙女白玉楼。
说着,子孙俩人慢慢走进宴会厅里坐下。
白玉楼时不时看着宴会厅外的田媛,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周围的人也都不认识。
踌躇一会儿,才小心地询问爷爷的意思。
“爷爷,我见到朋友了,想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什么时候和田家的那个私生女那么要好的?”白诚心目露精光。
“她人很好的。”白玉楼低声为田媛辩驳。
爷爷表面上与田家老爷关系很好,不过是比普通客人更用心罢了,也不愿小辈们与田家扯上关系。
不过是田家的势力大,需要维持关系。
白玉楼也是在和田凌相亲后,告诉爷爷不喜欢田凌,爷爷叹口气,才告诉她实话。
原来爷爷也不是真的想和田家结亲。
不过女子到了合适的年龄,结婚成家,也是顺理自然的,所以爷爷安排的相亲她也没有反对和抗拒。
“田家水深,你别掺和。”白诚心爱惜地看着这个最小,最乖巧的孙女。
“田志远也是田家人,我都快和他成婚了,不是已经在田家?”
白诚心知道田雷看上白家的厨艺,不会放弃白玉楼这个唯一还没成家的白家孙女。
所以他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田志远。
“志远是手艺人,不靠田家吃饭,他的田姓不过是尊敬传承开创者的精髓和技艺,可他的老祖宗不姓田,和田氏不同根也不同源。”语重心长道。
创建田云纱的是一位女子,她嫁的人本姓赵。俩人生有一儿一女,儿子对做衣服没兴趣,女儿则继承了母亲的手艺,最后改了母姓,做了继承人。
田云纱的继承向来是以手艺为先,不看血统,不看地位。
到田志远这代,都不知道祖宗到底是谁了。和田家根本就没有关系。
“田媛她帮过我,我也只是想和她说说话。”抿了抿唇,希望爷爷能同意。
白诚心还未回答,田媛自信坦然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白爷爷好。我是田媛。”
白诚心没想到田媛会主动过来,和蔼一笑,点了点头。
远远看到白玉楼时不时望着自己,明白她的无聊和局促,于是便过来,解救一下她。
田媛的表面功夫是在做酒店大堂经理的时候学会的,老少皆宜,无不得心应手。
半弯着腰,十分恭敬道:“以前我只听说飘香满楼的菜好吃,直到最近才有机会吃上那么一回。这才惊觉传言不止是传言,也可以是真的。飘香满楼的装修雕梁画栋,红木的餐桌和餐椅,连窗棂都雕刻线槽和花纹,甚是讲究有品。菜不仅好看,还好吃,我一直在想背后的老板到底是怎样的能人呢?今天能够亲眼见到白爷爷,是三生有幸。”
果然,白诚心面色愉悦,“年纪轻轻,倒是颇有眼光。”
田媛这番真诚又细致的评论,颇得白老爷子的心。
比那些阿谀奉承,或是话中带话的人听着更舒适。
田媛:“白爷爷过奖,我只不过是见了美的东西,用心去欣赏。”
白诚心这才注意到这个和自家孙女没大多少的女孩,自信又淡然,真诚又聪慧,谦和又温和。
“这年头,肯用心的人很难得。”露出赞佩的神色。
“白爷爷才是真的有心人,不仅会菜做得好,品味也是一流的。”眼神微颤,马上恢复平静。
“你爷爷说你太过温顺,莫不是他老花眼了?”
眼前的田媛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温顺,不露锋芒,和光同尘。
田家也能出这样的子孙,田雷却不知道自己得了一个宝?
可谓老花眼。
“白爷爷是有心人,自然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田媛奉承道。
能屈能伸,能言善辩,最重要最难得的是,眼神纯净无垢。
“我家玉楼温良,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她很少出席这样的活动。你和玉楼年纪相仿,你带着她去逛一逛吧。”白诚心放心道,“去吧。”
“谢谢爷爷。”白玉楼惊愕之余,立即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