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媛又向白诚心行一礼,拉着白玉楼离开。
走到少人的一角,才停下脚步。
从路过的服务员手中顺了两杯苏打水,一杯自己喝下,一杯递给白玉楼。
“快松口气!”田媛提醒道。
白玉楼恍然大悟,大口喘着气,接过她手中的玻璃杯。
“媛媛,你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能直视爷爷的眼睛那么长时间,说上那么长的话。我都紧张死了,连气都忘记喘了!”
田媛:“他可比我爷爷和蔼多了。你怎么也怕你爷爷?他平时打你,骂你吗?”
摇摇头。
“不打不骂的,你怕什么?”田媛不解地问。
“家里大家都听爷爷的,只要爷爷发话了,没人敢反对的。”
大家族里都是以老为尊的?
真是把倚老卖老展现地淋漓尽致。
老了还是大权在握,不肯松手,不肯养老,真是累。
田媛问:“那他说错了呢?你们也跟着做错?”
白玉楼笃定道:“爷爷不会说错,更不会做错。至少在我看来,他做的决定都是对。”
佩服地一笑,田媛倒是觉得白家老爷子比自己的老爷子更厉害。
威而不怒,真正的教育家。
“你家爷爷的教育方法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了,肯定要效仿。”
“田董事长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要我爷爷教?”
“我们家呀,看似听话,没一个真正听话的。”田媛也是无奈地摇头,然后又问道,“刚才听到你要和田志远结婚了?”
“嗯,昨天订的婚,婚期在明年的一月份。”点点头。
“上次在田云纱遇到你们到现在才几天?一个月都不满,你们才认识多久就订婚了?你们才见过几面?是你自愿的还是你爷爷决定的?”是不是太仓促了?从认识到结婚也就半年的时间。
“是我自愿的。上次你和我说的话我听进去了,夫妻间需要相互扶持,且行且珍惜。”喝了一口水,才缓缓地说。
田媛着急了,难道是自己的话才让她那么快决定结婚的?
“我虽然只见过田志远一回,但是接触下来,他是一个专注工作的人,人也不像是个坏人,但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你可要想清楚。”不想她是一时的冲动而结婚。
清秀的脸上还挂着青涩的笑,却已经不是上次见到时的羞涩。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我和他也认真谈过,我们都有自己的志向,也知道彼此的需求,或许我和他没有美满的爱情,可是我们会生活得很自在。也许日久生情,亲人之间的感情,比爱情更可靠,更长久。”
眼神清澈又通透,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田媛脑海中立即浮现一副她和田志远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业,岁月安好,老夫老妻的样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当时只是想开导你,也不知道你从中悟到了什么,竟然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你现在这样淡定从容,我真是有些害怕。”田媛也不隐瞒,把心中的真心话和她说。
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让眼前如此美好的女子错失谈恋爱的机会。
“现在人大多交浅言深,讳莫如深。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遇到交浅言深的人。既然不由自主言深了,交情也自然而然深了。我只是运气好,正巧碰上了你。”
白玉楼握着田媛手,暖暖的。
田媛惊叹,“每次见你,你都让我吃惊。白爷爷说你温良,你真的是太温柔善良了。你总是能把事情想得很开,很广阔。”
这或许也是她的幸运之处。
“过去我是一个被爷爷和姐姐们保护着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最近忽然间明白很多,大概是开窍了。”
“你明白自己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就可以。”
田媛了解了白玉楼真实的想法后,也就安心了。
就在这时,周玄走到她身边,说:
“三小姐,董事长叫你过去。”
“玉楼,我先过去一下。”田媛有些歉意地说。
白玉楼放开她的手,理解道:“我也该去找爷爷了,你去忙吧。”
田媛随周玄走,他的脸色暗沉着,不说话。
还未问出口,顺着走的方向就看到了田雷身边站着的两个男人。
一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高瘦的戴着眼镜和安亿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她心里顿觉不好。
果然,她还没走到身边,远远地,田雷就朝她招手。
“小媛,快来见见你白叔叔,他可是黎城仁心医院的院长。”
“白叔叔好。”田媛走近后礼貌道。
仁心医院的院长白重,听说德高望重,医术了得。身材高挑,没有像中年男人那般发福,身材管理的很不错。长相也可以,但是田媛怎么都不喜欢。
不知道哪里不对,大概是他的笑容太假,透着冰凉,没有人情味。
也可能在医院呆的时间太长,虽然满脸笑意,内里给人的感觉是冷情。
最主要的一点,安亿的诊所在最艰难的时候,找过这个曾是安亿父母的好友帮忙,却无疾而终,还反过来要把安亿挖到自己医院做医生。
本来对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什么不对。
今日见到本人,田媛心中完全没有好感。
白重笑着说:“阿振的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是快。”
田媛问:“白叔叔见过我?”
搬出老交情,“说起来,你爸生前和我是好友,你还在襁褓中时我就抱过你,你是不记得的。”
田媛不吃这套,故意看着陈管家,问道:“这么早啊,比陈叔还早吗?”
陈管家依旧是和蔼的笑,恭恭敬敬地说:“托了老爷的福,除了林老先生和大少爷,我是第三个抱三孙小姐的人。”
不错,陈管家接的话很到位。
田媛顺着话,继续膈应道:“陈叔是爸爸最好的朋友,你们肯定也是好朋友了。”
陈管家像是知道田媛不喜欢白重,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字一句都说到她心坎里了。
语气无比恭敬,腰板却挺得笔直,“我只是一个管家的下人,怎么能与德高望重的白院长齐肩并走。”
白重尴尬一笑,“陈管家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田董事长的左膀右臂,比亲儿子还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