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君有些迟疑,随即而来的却是苦笑:是啊,都要死了.......
暮雪靠在洞壁,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亦君,满目温柔。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此时的平静:“你们若想活下去,也不难。”
暮雪闻言忙坐了起来,左右查看了半日,可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们是找不到我的,你们若想活命,逃出去,就要将你身边的同伴杀死,然后你便可以看到出路了。”
亦君闻言追问道:”是不是你把大林掳走了?”
“小姑娘,先顾好你自己的命吧。”那声音中满是嘲讽。
暮雪冷声向那声音道:“你别白费心机了,我们情愿同死。”
亦君看向暮雪,心中无比欣慰,他懂她。
随着暮雪的回答,那声音消失不见了。
暮雪听了一会,发现的确再没有声响了,才走到亦君旁轻声道:“我们应该还是在那幻石阵中,我猜想,唯一的出阵方式,许是划破手指,消灭脑中幻想。
于是,暮雪抽出那把铁剑,道:“相信我,不会很疼的。“
亦君将手伸了出去,随着暮雪一刀割下,她意识满满迷糊,晕了过去......
当亦君这次醒过来时,发现并不在原来的那个洞中,而是一个诺大的洞中平台上,只是,四肢被绳子捆绑住了,是有人在他们昏迷中将他们带到这里来的?
“你终于醒了?”亦君循声看到了身后的暮雪,只见他也被捆绑着手脚,坐靠在一处阴暗洞壁处。
“你,没事吧?”亦君有些担心地问道。
暮雪勾唇笑了起来,笑眸在暗处散发出点点光彩:“是关心我吗?”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时候了,你们还忙着谈情说爱,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两人闻声赶紧转过头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黑衣人。”
暮雪眯眼看着那人,道:“你,不是大安人?”
黑衣人笑了起来,道:“你倒是有些眼力,听了我的声音便能猜出些端倪。的确,我不是大安人氏,而是,维君国的臣子。”
看着亦君和暮雪震惊的神情,此人不禁有些得意,道:“是啊,现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跟着我们为我们维君国做事,若是做不到......”那人冷笑了两声,道:“那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了。
亦君不由问道:“那大林,是不是也被你要挟,抓走了?”
黑衣人哼了一声,道:“那小子也是个顽固不化的,我把他送回维君国了。”
“你!”亦君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亦君!”后面的暮雪见了,颤声喊道。
亦君回头看向暮雪,满眼的难过,暮雪向她轻轻摇头,道:“至少他还活着。”
说完,暮雪看向黑衣人,一边向亦君靠近,悄悄割着她手上的绳子,道:“那么如此说来,那么多年来,荆棘谷发生的那么多事情,消失了那么多人,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闻言黑衣人得意地笑了起来:“哼,此处正是大安龙脉所在,我只要在此处设阵,再用人血祭祀,假以时日,便能慢慢破了此处的风水,到时候,大安便气数尽了。”
亦君不由有些奇怪,道:“大安一直以来与维君国友好相处,并没有兵戈战事,你为什么要?”
“你知道什么?你们大安人对我们的君王做了什么你知道吗?”那黑衣人突然狂燥起来:“我们的君王落到了什么地步,你们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黑衣人的眼神变得有些疯狂:“说,你们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我现在就先解决了你们,用你们的鲜血,去破开这龙脉风水。”
说着,他便一步一步走向亦君他们,手上的弯刀,在山洞的火把映照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暮雪看着黑衣人一步步走近亦君,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只能靠巧劲了。他数着步数等待着那转瞬即逝的时机......
正在黑衣人到了亦君面前再一次问她的意愿时,暮雪已然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突然,一阵巨响传来,震得整个山洞纷纷落下碎石,那黑衣人不由一怔,正到处看着,突然暮雪腾空而起,手中寒光一闪,直向黑衣人而去......
亦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只看见面前二人正你来我往,眼见这两人正刀光剑影,那黑衣人不防,被暮雪割破了手臂,血流不止,竟没有一丝怯战,反而更加狂暴,手上弯刀更是刀刀要害,逼得暮雪不得不闪转腾挪,避开那要害。
他一边应付黑衣人,一边向亦君道:“你快走。”
亦君有些迟疑,她手上的绳子已经被暮雪割开,她赶忙迅速解开了脚上的绳子,站了起来,有些犹豫地看着暮雪。
暮雪余光看见亦君还站在那里,心中不由大急,吼道:“快走啊,你想我俩都死在这里吗?”
亦君看着暮雪流着血的袖子,被逼着后退的势头,抹了抹眼中的泪水,大喊道:“暮雪,我不连累你,我会回木屋等你,若三日等不到你,我便回来你同死!”
说完,便头也不回向有光处跑去......
越跑,她越发现这路越发宽敞了,不由有些激动,终于,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她看到了洞口。
走出了洞口,她终于大大地疏了口气,正想着要刚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觉得这么容易便能回去了?”
亦君认出了这个声音,正是当初那个岳先生的,她看向一旁说话的老人,道:“你就是岳先生?”
那老人笑了一下道:“什么岳先生,老夫姓岳,但从来不屑当什么先生!”
听闻此言,亦君却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她看了看眼前的老人,道:“那好,岳......前辈,你也是维君国官员?”
老人笑了起来,道:“我是来自维君国,不过却是维君国的第一任画院院首。”
亦君闻言有些惊讶,细思之下也觉得在情理之中,便道:“岳院首,我与维君国的第一画师薛渐明是故友,你可认识他?”
闻言老人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渐明啊,他是我的第一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