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男子闻言不由又仔细打量了亦君,问道:“你就是那个画农妇的画师吗?”
亦君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那男子见状反而转向亦君,道:“放心,这次把你们请到此处并不是要你们性命,而是......”
亦君蹙眉看向那人,只见那人缓缓说道:“请你们来画大安舆图。”
第二日,文武斗中决胜的二十人跟着内侍也来到了皇宫的乾坤殿中,众人见了如此精美繁复的宫殿,不由心中震惊,神色更添了几分恭敬。
清帝看着殿下那些人的恭敬之色,威严的脸上添了几分得色。
突然,他看见殿下一人,身着鲜红长袍,面容如玉,煞是好看,却满脸冰霜,并没有对这维君皇宫的乾坤殿露出半点怯意。
清帝不由皱起了眉头,问了文将军,便向那人道:“你是不是此次武斗的头一名?”
暮雪看了看维清帝,不卑不亢地行礼道:“启禀陛下,在下正是。”
清帝闻言不由点头,道:“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他总觉得这个男子身上有些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试探地问着。却只见那个男子脸上并不见常见的笑容,而只是行礼道:“陛下,在下不想要别的赏赐,只想向陛下要一个人!”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乾坤殿陷入了一片沉寂,清帝沉着脸,不辨喜怒。
那一旁的内侍立着眉怒喝:“大胆,乾坤殿中岂容你放肆!”
此时的清帝却平缓了脸色,向暮雪道:“你要向朕要什么人?”
暮雪并没有理会殿中紧张气氛,径直向清帝道:“我想要的是我的妻,韩亦君,此次画展的第二名。四天前,她入宫面圣,便再也没有出宫。在下在宫门口没有等到她。”
清帝闻言凝眉,向身边的内侍低语了几句,转而向暮雪道:“四天前,我接见了画师后,便让人送他们出宫了,并没有留下他们。不过,你若是能赢过我的文将军,我便答应,帮你调查此事,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如何?”
暮雪闻言眼中寒光隐去,颔首向清帝道:“是!”
清帝看此人如此干脆,言语举止又有些狂傲,便生出些许惜才之心,道:“众卿随朕出殿,我们一起看看他俩孰高孰低……”
众人随着清帝来到宫外宽敞的所在,由于殿前不可带刀,暮雪和文将军便手持长棍,缠斗在了一起。
只见文将军两根长棍,耍得飞快,又狠绝无比,向暮雪袭来,暮雪一开始并没有预料到文将军速度快得如此惊人,便用长棍架住,只凭着巧劲,竟也躲过了如此猛烈的攻击……
一旁围观人看着不免窃窃私语,清帝身旁的内侍忍不住谄笑着道:“陛下,还是文将军,招招直击要害,这两根棍子都舞出风来了,那小子大约是要顶不住了……”
清帝却眯着眼睛细看,眼神越发玩味:“不一定……”
内侍听了,不由有些奇怪,心道:这个男人的动作比起文将军慢得多,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怎么皇上的意思,还挺看好他?
周围围观的人也看着暮雪仿佛招架不住般,步步后退,然而却并没有被棍子扫到分毫......只一味抵挡着文将军的攻势。
突然,一声闷哼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忙定睛往场上看去,只见文将军已经倒在地上,而暮雪的长棍也抵住了他的脖子。
众人看了都有些愣神,这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晃神,文将军就倒在了地上?
而坐在地上的文将军心中却大骇,刚才自己接连出招,却伤不着她分毫已经让自己心觉不妙,正当自己想要收回攻势,稳扎稳打时,那年轻人却突然发招,自己险险跳过,他又回身扫棍袭来,自己来不及躲闪,便顺势滚在地上,想要就地打滚,拉开距离,却不料那男子竟也跟随自己翻滚过来,长棍直击自己面门......当时自己想的便是大约要折在这里了,却没想到那年轻人竟然收了棍,只将棍抵住自己的脖子。
而此时的清帝看着眼前的那抹红色人影,心中却暗暗点头:这个年轻人,虽然有些傲气,却也有些本事,可堪一用。
便笑向暮雪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这一局,是你胜了。”
暮雪闻言收了棍,向文将军抱拳道:“将军,在下为了家人,不得已而为之,冒犯了。”
文将军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便回到众官员队伍中。
清帝此刻又道:“你叫暮雪?”
暮雪抱拳道:“是,陛下。”
清帝道:“这样吧,你从明日起,便跟随文将军熟悉军营,若是能够胜任,我封你为右将军,与文将军一起辅佐我维君元帅练兵。”
看着暮雪急切的神情,清帝又补充道:“至于你的家人,那位女画师,我会着我维清的官员全力搜查,十日之内便给你答复,如何?”
见暮雪仍然有些犹豫,清帝笑了,摇摇头,道:“好吧,八日内,再不可少了。”
面圣结束后,暮雪便跟着文将军出了宫,文将军看了暮雪一眼,若有所指地说道:“你真是运气好!”
暮雪闻言不由皱了眉,反问道:“文将军是在说我能跟着你去军营之事吗?”
文将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而暮雪并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乾坤殿中的那十九个文武人才都被控制住了,也许再也出不了维君皇宫了。
城郊的一个不起眼的偏僻院落中,亦君和几个画师正看着桌上的一打画卷发怔。
那个青色青袍的男子看向他们每个人,道:“这,就是大安每个地区的地图,我们需要你们做的,就是将这些地图连起来,画出一整张大安舆图。”
看着众位画师惊讶而又震惊的神色,那青袍男子笑了一下,继续道:“我叫羽泉子,从今日开始,我会和你们一同作画!”
“你就是那个维君国的第一画师羽泉子?”有画师惊讶问道。
“那个过目不忘,画什么都能入骨三分的羽泉子?”大家都有些不敢置信。
那青袍男子微微点头:“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