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太医。”
躲在暗处的暗卫会意,立马出去了。
他冷冷地凝着她,她这样……就不怕他将她当妖物处死么?
自古往今,被当作妖物处死的人,也不在少数了。
隐隐有些确定了,她们的确是两个人。
莫不成……她是天生双魂?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得通了。
更没有人会冒着砍头的风险来装作异类。
不,她应该是不怕死了,她那副模样,似乎早已将生死看淡,她甚至只想破罐子破摔。
流霞宫偏殿
太医慌慌忙忙地提起箱子等随行物品赶到了流霞宫。
年轻的帝王冷冷地盯着他们,他们丝毫也不意外若是出了丁点纰漏,年轻帝王都有可能对他们处以极刑。
天子即位以来的雷霆手段,不管是前朝也好,还是他们这些不问政事的人,都有目共睹。
他们丝毫也不敢懈怠了去。
“官家,姑娘脑部曾受重创,也许会有疯魔之兆。况,姑娘身上多处骨折还未完全恢复,不可远行,不可久跪。”
为首的太医拱手行礼,恭恭敬敬地汇报诊断结果。
慕长离蹙眉,多处骨折?他将她送进狱中,应当不会有人敢对她处以极刑才是。
顶多会处以正常的杖责与鞭刑。
他想让伤他腿的人死,但没想过要这样折磨她。
多处骨折,免不了踢砸打骂。
“将朕未回京城前,江锦画的出入言行调查出来。”
她的疯魔之兆,定然与她口中所说的郊外荒山野岭有关。
“诺。”
大太监在一侧点着头,谁知道,王爷心悦的女人又变成了江锦画。
他阅历丰富,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宫闱异事向来都千奇百怪,就连以前的一个妃子生出怪物来的事都有,这件事又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
但至于江锦画以往的言行举止,也许很难再找到了。
只能往有异常的那个方向问,比如……哪一天,江锦画忽然失踪,又比如,哪一天,江锦画生了一场大病,无法见人,也无法出门。
这些,都是可疑点,大太监见惯了宫廷与内宅的弯弯绕绕,对于一些算计,真是一眼就能看透。
“将药煎好喂她喝掉,不能有任何疏忽”
慕长离负手而立,等太医开好了药,吩咐了一些事,又冷冷地瞥了一眼宁沂。
他被推着离开时,太医们才松了口气。
年轻帝王只需要往那一坐,他们就可以感受到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感,即便他是坐着的。
*
“官家今日心情不好?”
江锦绣一身鹅黄色长袍,俏皮又不失素净,她斟着茶,眸子轻轻垂下,凝着面前那盘棋局。
官家素来喜欢一个人博弈,他这个位置,赢了别人,或许都不能叫真正意义上的赢,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赢了喜怒无常的官家?
他一个人博弈,虽孤寂,但无处又不透露着一股冷静。
而以往的他,素来会冷脸,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脸色阴沉地似要降下狂风骤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