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起床,秦元琛就去给她拿了两副安神的药,让良辰给她煎着喝。
接着他便出门去了。姜书云起来,良辰就将药端了过来。
“什么药?”
“主子见夫人精神不好,给您配的安神药。”
姜书云心中暖了暖,端过药一饮而尽。
良辰见她手里还捏着那个小玉葫芦,笑道,“夫人很是喜欢这个玉葫芦呢?”
姜书云举起小玉葫芦盯着看,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时之间又不知是真是假了。
也许是自己做梦了?
算了,一切不过是自己庸人自扰。
她将小玉葫芦递给良辰,“收起来吧!”
这件事就被她抛之脑后了,暂时没有再想起来。
晚上,姜敏才回来了,先过来看了自己的外甥,还给姜书云带回来武春县里最好吃的点心。
“嗯?以前没吃过这个?新出的点心?”姜书云接过点心,尝了一口。
虽然样式新鲜,却太甜腻了。她如今确实不太喜欢吃的。
姜敏才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逗两个外甥玩,待了一会儿便要回家去了。
“不吃饭再回去?”
“不了,阿爹阿娘还在家等着。”
姜敏才走到门外,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巧荷姐姐,你在这作甚?”
廖巧荷拉着丫头瞬间不知所措。她没想到姜敏才竟然还愿意叫自己一声姐姐。
她结结巴巴的回答,“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
她印象中那个会甜甜的笑,有时候也会皮的姜敏才原来都长这么大了。
不再喜形于色,看见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又疏离的样子。越来越像秦大夫了。
她也知道自己家对他们姜家造成了无法想象的伤害,也没有幻想过姜家会原谅他们。
对于姜敏才主动的问候,她反而涨红了脸,一时之间更加难堪。
“那我回去了。”姜敏才转身就走。
廖巧荷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姜敏才突然停住了脚步,“其实我姐姐没有怪你,我们姜家都不怪你。”
……
廖巧荷眼睛瞪得大大的,滚烫的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不怪她吗?真的不怪她吗?
“阿娘,我肚肚饿了。”丫头仰着头拉了拉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脸上已满是眼泪。
廖巧荷擦干眼泪蹲了下来,对着丫头露出一个笑。“丫头,我们回家去好嘛?”
“回姥爷家吗?”
“我们自己的家!”
只有自己是自己的靠山,她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为了李立那个狗男人,为了偏心的爹娘,心里难受了多久。
都过去了,她该为了自己,为了丫头而活了。
姜书云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她笑着瞅着秦玉穗吃点心,佯怒道,“只能再吃一块了啊,吃多了对牙不好!”
“知道了,阿娘。”秦玉穗甜甜的答道。却趁着姜书云不注意,狡黠一笑,又摸了两块点心藏在袖口里。
姜书云叹了一口气,这小丫头,还真以为能骗过自己呢!
用了几天的药,姜书云感觉自己确实睡的不错了。
她在这里已经经历过了小半个人生,可那边,她还是只是个陷入昏迷的大学生。
初夏,蝉鸣声已经响起,姜书云脱了鞋袜在门外引来的小河里泡脚。
如如拉着弟弟走了过来,见她如此立即回头跑去将依依喊了出来。
依依走过来,无奈道,“阿姐,你怎么如此贪凉!快起来了。”
姜书云摇了摇头,自从生了孩子后,她便十分的怕热。
这天气对于其他人来说还好,可对她来说,却感觉浑身都热的不得劲了。
依依见此不奏效,便指了指如如牵着的弟弟,“阿姐,你再不起来,蛋蛋也想下去玩水了!”
蛋蛋伸着手往这边奔,姜书云无奈,只好穿上鞋袜起来。
刚收拾好,便看见篱笆外来了一个人。
姜书云定睛一看——确实不认识。美景出去问。“你是何人,来作甚的?”
那人规规矩矩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与美景交谈几句便离开了。
美景将信交给姜书云,她接过细细的看了一遍,紧锁的眉头逐渐松开,甚至脸上露出一副惊喜的笑容。
“阿姐,怎么回事?”
姜书云将信叠好,放进怀里。
“信是芝芝寄来的。里面提到了流沙国的一些事情!依依,苏润泽在家吗?”姜书云没有细聊,反而问起了苏润泽。
依依点了点头,“今日在家,我去叫苏哥哥过来?”
姜书云摆了摆手,“晚上吧,过来吃饭再说。”
依依犹豫了下,点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