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跟着翠微走进了内室,福了福身,笑道:“姨娘醒了。”
贺兰敏月回过头来,笑道:“早就醒了,只是身体有些不适,国公上朝我也没能服侍,没能相送。”
虽然说的含糊,但是她知道春兰肯定能明白她为何身体不适。
春兰自然是明白的,因为她也有过相同的经历。
“姨娘是该好好休息。”
贺兰敏月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国公今天要上早朝,也不知道该怎么服侍,还好你来了,不然可要误事了。”
春兰笑着解释道:“姨娘新入门,不知道也正常,公主也知道这单,所以才让我过来跟姨娘说一下。”
接下来,春兰就详细的说了起来,将一系列要注意的事项说的很清楚。
贺兰敏月和翠微听的都十分认真。
翠微拉着春兰的手,央求道:“好姐姐,我什么都不懂,你可要多教教我。”
春兰笑道:“也没那么复杂,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就是。”
厨房也已经为贺兰敏月准备了早膳,在她用早膳的时候有嬷嬷进来检查。
贺兰敏月有些脸红的让翠微打开箱子取出了带着点点落红的白绫。
用过早膳之后,贺兰敏月就带着翠微去了公主的寝殿。
她进去的时候,嬷嬷正在跟晋阳公主说着什么。
晋阳公主点了点头,满脸笑容招了招手,笑着说道:“过来坐。”
贺兰敏月缓缓上前来,福身笑道:“谢公主。”
晋阳公主笑眯眯的问道:“还好吧?”
贺兰敏月害羞的耳后根都红了,羞赧的说道:“妾身还好,谢公主关心。”
晋阳公主接着问道:“屋子布置的合心意吗?若是觉得哪里不好,只管跟我说,我让紫英开了藏库,你再重新布置。”
贺兰敏月抬起头来,笑道:“合心意,房子布置的特别好,我做梦都不敢想能住到这么好的屋子,都是公主的恩典。”
晋阳公主笑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见外,只要你能好好服侍国公,这里就是你的家。”
贺兰敏月连忙道:“是,妾身一定好好服侍公主和国公。”
晋阳公主对贺兰敏月的态度也很满意,笑道:“国公说,这世上最难割舍的就是血脉亲情,你入了府,一定也很想念母亲和兄长。”
“你母亲和兄长也一定很思念你,既然都在长安,你也可以常回去看看他们。”
“我也觉得国公说的对,咱们府上也没那么多规矩,你什么想回娘家看看,或是想出门逛逛,只管跟我说就是。”
“你虽入府做了侧室,我和国公也不会拘着你。”
贺兰敏月当即起身,一脸感动的说道:“妾身一定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才得以入公主府做侧室,公主和国公的恩德,妾永生难忘。”
晋阳公主笑道:“站起来干嘛,坐下说话。”
贺兰敏月犹豫了片刻,决定趁现在说出来。
“公主,妾身正有一事相求。”
晋阳公主依然一脸笑容,说道:“有什么事,只管说就是。”
贺兰敏月连忙说道:“妾身想后天回去看看家母。”
晋阳公主笑道:“我当什么事呢,这还用得着求了?我刚才都说了,不会拘着你。”
“我让人准备好马车护卫和礼物,你那天只管回去就是。”
贺兰敏月再次福身道:“谢公主。”
武家,武顺一夜都没有睡好,虽然昨天收了公主府的重礼,但是一想到女儿从此就与她隔着高高的院墙再难相见,她心里也空落落的十分难受。
贺兰敏之倒是没有她这样的多愁善感,昨天就兴冲冲的返回了国子监。
不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她还担心女儿能不能适应公主府的生活,能不能博得国公的欢心。
虽然女儿长的很美,但是国公身边也不乏美人,或许一句话说的不对就能引起国公的不喜。
用了早膳之后,武顺就坐着马车前往晋国公府。
武媚娘倒是没有担心贺兰敏月的情况,她心情美美的用过了早饭,此刻正在帘子后面听小厮回报打听来的消息。
“嘉和郡主来到长安之后一直住在四方馆内,前天才搬去郡主府,听说皇后娘娘还降下了赏赐,贺乔迁之喜。”
武媚娘问道:“嘉和郡主很得皇后的喜欢吗?”
“小的也不知道嘉和郡主得不得皇后的喜欢,小的打听到皇后已经在宫里宴请了三次,每次都有公主、皇亲国戚作陪。”
武媚娘听了对此倒也不感到意外,毕竟金胜曼是新罗唯一的王室后裔,这个身份还是很有用的,自然会受到看重。
武媚娘接着问道:“可有公主或者皇亲国戚宴请过她?”
“据小的所知,没有。”
武媚娘接着问道“她入宫的时候,晋阳公主、长乐公主有没有入宫作陪?”
“据小的所知,没有。”
武媚娘心中一动,问道:“国公有没有去见过她?”
“没有。”
武媚娘挥了挥手,吩咐道:“行了,我知道了,赏他一贯钱。”
小厮磕了个头,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武媚娘却陷入了沉思,很显然,皇帝、皇后虽然有意抬举金胜曼,但是皇亲勋贵却并不怎么认账。
也是,一个已经被覆灭的边陲小国的王室而已,血脉很高贵吗?
皇帝、皇后抬举金胜曼是因为金胜曼暂时还有利用的价值,金胜曼并不是真的得皇帝、皇后看重。
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赫赫权势,金胜曼虽然被封为了郡主,也很难融入皇亲勋贵的圈子。
想到这里,武媚娘也不禁动了去拜访金胜曼的念头。
倘若金胜曼炙手可热,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送去拜帖。
平心而论,即便是金胜曼没有融入皇亲勋贵的圈子,也是皇帝玉口亲封的郡主,她一个庶人还真没资格去拜访结交。
还在她有一个能让金胜曼羡慕的身份,她是房遗爱的女人,还给房遗爱生了个千金。
既然金胜曼与房遗爱关系暧昧,她预料金胜曼不太可能将她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