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歌犹豫了一下,该怎么说呢,想了好一会儿,来了这么一句。
“比如说胡说八道。”
金叹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这不是去年学会的。”
林九歌坐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说,是跟我学的。我这么热爱生活,遵纪守法的五好公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过。”
金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林九歌,一脸“你现在就在胡说八道”的表情,直到她羞愧的低下了头。
好吧。
可能真的是跟她学的。
然后,林九歌看到金叹薄唇微启,她一点都不觉得金叹这句话是在夸她,反而是满满的嘲讽。
“我们是夫妻,我当然要向老婆看齐。”
金叹将林九歌再次按到他腿上,“我知道,老婆刚刚不是想问这个。你要是想知道,我晚上回去告诉你。”
不得不承认,金叹真的像是能看穿林九歌一般,她动动手指头,这家伙都知道她想干嘛。
林九歌堵住耳朵,“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金叹假装叹了口气,略带失望道,“那好吧,老婆不想知道就算了。我都听老婆的。”
听听,这话说得,搞得她林九歌是什么帝国悍妇,他金叹是帝国好老公典范,半点他的毛病都挑不出来。
天知道,作为当事人的林九歌有多生气。
但是。
“我想知道,非常想知道,行了吧?”林九歌说。
金叹抿嘴,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他老婆真可爱。
“老婆要是现在就想知道,答应我一个要求,我现在就告诉你。”
林九歌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浆糊男人金叹的要求是什么了。
穿过几次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好好好,答应你,你快说,现在就告诉我。”
金叹奸计得逞。
早上,他老婆还在睡觉的时候,他从书房翻到一套非常特别的睡衣,还在想什么时候让老婆穿给他看,老婆这会儿就主动送上门了。
“老婆,你一向言出必行,我相信你不会食言的,我现在就告诉你。”
林九歌十分好奇他这一年学了些什么,“对,我一言九鼎,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你的要求我都答应。”
“我过去一年从帝国第二大学毕业了。”
“老婆,第二大学比不上你的第一大学,你在第一大学肯定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吧。说说你的感受。”
金叹话说到这里,林九歌还不知道金叹先给她个高帽子戴上,再胡说八道一通,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她真很想给刚刚的自己一个嘴巴子,答应那么快干嘛。
林九歌今年读大三,但是提前毕业了。金叹比他大两岁,确实是从第二大学毕业了,也没有乱说。
还让她说说感受?
她的感受就是,很想掀开他的头盖骨,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为什么可以从一个二货少年,变成现在的老狐狸,随时随地在给她挖坑。
好像,金叹本身就是狐狸。
金叹见林九歌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强忍住笑意。
突然,林九歌坐了起来,开始给自己把脉,摸完左手摸右手,最后才松了半口气。
因为刚刚,林九歌想起,上个月大姨妈差不多是这几天来的。
随即,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他们在一起到现在不到一个月,就算摸脉,也不一定能摸出来,上次怀孕就是这样。
见林九歌这个样子,金叹大概猜到她在干什么了。
“老婆,去医院检查一下?”
林九歌立即站起身来,“现在就去。”
**
经过一系列检查,林九歌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啊?她难道是易孕体质?
这段时间,金叹一直在做措施,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他们重逢那三天怀上的。
她瞅了一眼,三魂不见了两魂的金叹,这家伙被吓傻了?
林九歌伸手在金叹眼前晃了晃,失魂落魄的金叹才回过神来,“老婆,对不起,是我不好。”
林九歌抱住金叹,温柔地说,“你很好。回家再说。”
做飞行器回金家的路上,金叹一言不发,一直在想这个孩子该怎么办,直到飞行器停在金家的院子里,林九歌拉着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林九歌说,“其实,上个孩子是我吃药流掉的。”
金叹错愕的望向坐在他旁边的林九歌,她的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林九歌组织了一下语言,“从第九星区回来后,那个孩子还是好好的。那人一直说孩子是他的,我那个时候很喜欢你了,不想因为一个孩子跟他有牵连,就……就……”
金叹激动的拉住林九歌的手,“老婆,你是说,有可能,就算你现在怀孕,孩子有可能会好好的,一直到出生吗?”
林九歌不确定,无奈摇头,“我只确定,孩子当时是好好的。”
金叹现在不关心孩子会不会好好的,他只担心林九歌的身体。
“老婆,不确定的东西太多了,我们考虑一下。”
林九歌知道金叹说的不确定的东西有哪些。
比如,虽然那两个月孩子是好好的,万一到了三个月,就不好了呢?
万一辛苦怀到了预产期,孩子突然不好了呢?
又万一,还没到预产期,中间任何时候突然就不好了呢?
又比如,怀孕的这几个月解开了方子上的秘密,是要马上吃下去解毒,还是等上面那么多万一发生之后再解毒呢?
又或者,那个解毒的药本身就对孩子有影响呢?
想到这,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把孩子拿掉,必定会对林九歌的身体造成伤害。
要是任由孩子在肚子生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有了,还是会对林九歌的身体造成伤害。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在林九歌想的出神之际,金叹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刮子,“啪”的一声,吓了林九歌一大跳。
金叹白皙的脸上瞬间肿了起来,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林九歌急了,紧紧握住他还想再抽自己一耳光的手。
“你干嘛呀,别这样。我问问朱老师,让朱老师问问其他的药剂师;我再问问我认识的药剂师。”
“厉无情马上就来了,他医术那么厉害,万一就能解了我身上的毒呢?总会又办法的不是?”
金叹将头靠在林九歌肩上,“对不起,老婆,吓到你了吗?”
林九歌用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安慰道,“不许你再这样子了,知道吗?或许,只是我们想的太多了,说不定,这个孩子就能顺顺利利的生下来呢?我们顺其自然就好。”
金叹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任由林九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他老婆是整个星际最好的老婆。
过了一会儿,林九歌说,“你乖乖的坐在这里,我去拿点冰块。”
金叹将她搂住,不让她离开。一巴掌而已,是他应得的。
“老婆,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