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的嗅觉灵敏，尤其是像妖青这种高等妖兽，此时闻着两人身上的恶臭味越来越呛鼻，掩唇道，“这两个人是从粪缸里出来的？带出去杀了。”
余霜霜猛地睁大眼。
这么随意的吗？
妖青身后的妖红得到命令，点点头，抬脚上前准备去抓两人。
妖莽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盯着妖青的目光挑衅，低沉粗犷的嗓音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大统领，这两人类是我的，你这样私自处理，恐怕不妥。”
一旁余霜霜点点头，“对啊对啊。”
妖青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对上妖莽的视线。
四目相对时，火花四溅，空气中似乎有两股无形的气压在相争。
“我是妖兽一族的统领，难道两个小小的人类还杀不得了？况且我也是这一方天地的主人，若不是我，妖兽一族还流离失所，不会有今日。”
妖莽攥了攥拳头，“论辈分，论资历，我才是老大！”
“当年老子带着族群，攻占人类地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
余霜霜上前两步，看热闹不嫌事大，压低嗓音，“如此说来，长老您才是妖兽一族的顶梁柱啊！这个人妖不敬重您就算了，还瞧不上您，实在是没良心。”
“真的，我一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您如果这时候退让，以后他绝对会欺负到您的头上！将来还如何立威啊？”
这两句话，算是说到了妖莽的心坎上，他深觉有道理。
撒旦看了余霜霜一眼。
那眼神中带着几分钦佩。
真是火上浇油，浑水摸鱼的一把好手。
……
妖青揉了揉眉心，思绪有些理不过来。
他看向妖莽，“我何时说，瞧不上你了？”
“你没明说，但话里话外不就是这个意思么？”余霜霜又跳了出来，义愤填膺的开口，“别想欺负我们长老没文化！”
妖青瞪着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人类怎么回事？！
怎么哪都有她！
“你给我住嘴！”
余霜霜躲到了妖莽的身后，“长老，他居然还敢吼你！”
妖莽也理所当然地挡在了她身前，挺着腰板，气势丝毫不输，“妖青，这两个人类是我的，你没有权利处置他们，若是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妖青脸色难堪。
原本只是来打探余霜霜的下落，也没打算和他起争执，妖莽的确是族群资历，威望最高的，手下跟随了不少得力干将，得罪他，对自己没好处。
他甩甩袖走了，临走时，视线有意无意地看了余霜霜几眼。
余霜霜“……”
无所谓咯。
一转头，就见妖莽满脸赞赏地看着她，“人类，你很不错。”
“长老，我刚刚那完全都是出自肺腑之言呐，毫无半点谄媚之心！”
余霜霜说着，把自己身上的水晶发簪，红宝石吊坠这些防御法器，双手递给他，“这是孝敬您的，小小心意，我只希望您能留我和我蛋弟一条小命。”
一开始，这妖莽就打上她法器的注意了，所以与其被强行收走，不如她自己主动奉上，还能刷一波好感，反正这法器，终究还是会回到她手里的。
撒旦“……”
蛋弟？
是在说他吗？
妖莽眼神一亮，接过法器后，看余霜霜的眼神更加欢喜了，拍了拍胸脯，“我既然承诺过你们，只要能在血蜥蜴嘴下撑过一炷香的时辰，今日就不杀你们，绝不会食言！”
“不止是今日，明日后日也不会！我要让你和你的蛋弟在我府上做事，当个低等奴仆，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妖兽为难地开口。
“长老，这不太合适吧？”
“他们可是食物，怎么能当低等奴仆呢？您对他们也太宽容了？”
“长老您三思！从来没有人类当我们奴仆的先例！”
余霜霜点点头，“是啊，长老，您威武霸气，气势磅礴！我这小小人类怎么好意思去当您的奴仆呢？这种恩泽我和我的蛋弟，恐怕是受不起啊！”
妖莽原本还有些犹豫，听到这话立刻大掌一挥，拍案决定。
“我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好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俩先下去，自会有管家教你们做事。”
余霜霜和撒旦被带下去了。
管家是个中等妖兽，给两人介绍府里的环境。
两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撒旦懒散地瞥了她一眼，“谁是你旦弟？”
“你不是叫蛋蛋吗？”
“我再强调一遍！我叫阿旦，不是旦旦！”
前面的管家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你们两个以后就负责打扫这片区域，不准偷懒！听到没有？”
……
魔界，山林中。
一夜过去，秦晏几人，还有带来的侍卫们，已经找了几个时辰的入口了。
众多双眼睛齐齐看向妖兽，威胁道，“入口在哪？”
被围在中间的低等妖兽瑟瑟发抖，冒着腰在空气中乱嗅，又趴在地上看，带着哭腔回，“等一下，应该就在附近了，我正在感应它的具体位置。”
秦晏抱肩，目光低冷没什么情绪，“一个时辰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我能感觉到它就在附近！”妖兽语气坚决。
几人没说什么。
跟着他找了一会儿，终于——
“找到了！就在这！”妖兽喊。
它指着地上一片空旷的地方，在上面有规律地跳了几下，入口瞬间开启，几人还有侍卫们纷纷跟上。
下去是一片空旷的山林，没了魔界的黑暗，视野陡然变得清晰许多，隐约间，众人察觉不对劲。
他们灵力调动不起来了。
“嘿嘿嘿，你们上当了！”妖兽刚刚还战战兢兢的，此刻的嘴脸却变了。
十分猖狂，“这个地方是我们妖兽的地盘！能够压制修士的灵力！我只要喊我的族人们过来，就能立刻将你们擒获，到时候我就是立了大功了！”
对面，众人只是意外了一瞬，随后看傻子般的。
谢寒更是直接开口。
“你怎么能确定，在你的同族们来之前，我不用灵力也能把你杀了？”
妖兽笑声猛的一顿，意识到不对，脸都白了。
刚想跑，就被匕首割断了脖颈。
“妖兽的嗅觉十分灵敏。”苏不凡上前，将妖兽的血抹在身上，“这样可以防止其他妖兽们闻味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