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试炼场,陆子衿撩着袖子,谢寒拿着锤子。
师兄弟两人刚把几个木桩扎到地里。
陆子衿拍了拍手掌,“好了!这几个应该足够了!看样子插得够深了,肯定断不了!”
“不过,大师兄,新一轮的门令下来了,据说还是个大任务,有五万极品灵石的奖励呢!师兄他们已经领取了,地点还是在圣都,您要一起去吗?”
之所以说是大任务。
是因为这次的任务地点在圣都,邺城。
邺城作为这片修真大陆的圣都,其繁华程度不是其他小城镇能媲美的。
就连凌云宗这首屈一指的大宗门,和邺城的四大世家比起来,还是落于下风。
四大世家底蕴丰厚,存世数百年,对族中子弟有专门的修炼心诀,和培养方式。
发布门令的,正是邺城,四大世家之一,排名第三的金家,金家最喜奢华,下到家族子弟,上到家主,也都十分有商业头脑,擅长从商。
金家具体出了什么麻烦事就不知道了,据说这门令在月前就发布,许多修士被悬赏的价格吸引。
但无一例外,全是白跑一趟。
金家主把悬赏金额从五千,到一万,再到现在的五万,接取门令的仙门一个接一个,这悬赏还是挂在那,没有动过。
时间一长,大伙儿都意识到这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就都懒得去接了。
秦晏犹豫了一会儿,“去。”
陆子衿脸色欣喜,“那太好了!也叫上小师妹一起吧!”
*
邺城,边陲村落。
已经临近傍晚了,城门即将关闭,一行人打算先在这里歇脚一晚,明日再赶路进城。
整个村里也就十几户人家,已经是晚饭时辰了,村里却安静的很。
除了几声狗吠,也瞧不见一个人影。
余霜霜身后。
一只涂着鲜红色蔻丹的手搭了上来。
那指尖白皙异常,柔弱无骨,柔媚的嗓音发颤,就贴在她的耳边,“霜霜,这地方好安静,不会有鬼吧……”
余霜霜白了薛兰一眼,“我觉得你更像鬼。”
薛兰讨好地笑了笑,“开个玩笑嘛,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地方这么荒凉,真想不到邺城还有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怕是鬼来了都嫌弃!”
穷乡僻壤几个字刚落下。
前面一户人家,木质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门缝里露出老妇人的脸,她脸色蜡黄,身上穿着粗布衣,佝偻着身躯,看起来年过五旬的模样,那浑浊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几位是?”
陆子衿躬身抱拳,客气道,“打搅了,我们是前往邺城的仙门弟子,赶路多日,想在您这里留宿一晚,您看……”
那老妇人犹豫了片刻,颤颤巍巍地打开大门。
“进来吧。”
“多谢婆婆。”陆子衿笑了笑,招呼身后的余霜霜几人进去。
他们清云宗这次一共来了五人。
二师兄要闭关,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突破金丹后期了。
四师兄不止要忙着炼丹,还要管理手下黑市势力,偶尔因为和五师兄干架,被大师兄罚打扫卫生。
需要操心的事一大堆,为了护紧马甲,整日偷偷摸摸的,出个宗门也跟做贼似的。
全宗门就属他忙成狗,缺席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薛兰……
纯属死皮赖脸,非要缠着跟来。
一行人进去。
老妇把几人带到了西侧的房间里,屋里的环境很是简陋,墙皮都已经发黄了,窗纸破了洞,正呼呼的往里吹着风。
正对着窗口有一个木板床,除了张缺了角的桌子,上面放了些晒干了的药草,剩下也没有什么东西了。
屋里还有一个隔间,也是差不多的摆设。
老妇沙哑着嗓音,向几人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平时睡的屋子,他进城做活了,明天才回来,里面那间是我老伴的,他前几天刚走,正好腾出来一间。”
“您丈夫去哪了?”
陆子衿刚问这话。
对面的老妇顿了顿,浑浊的双眼里死寂般的平静,“死了。”
陆子衿知道自己说错话,便讪讪地转移了话题,“谢谢您今晚收留我们,我们不会叨扰您太久的,明日就走。”
“没关系。”老妇人说着往外走,倏地想起什么,转身看向众人,“对了……晚上亥时过后,记得不要往外跑,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管,知道吗?”
陆子衿迷茫地点点头。
一旁的余霜霜忍不住好奇,“为什么?”
“不该问的别多问。”老妇扫了她一眼。
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看得余霜霜咂舌。
有那个悬疑的味道了。
不过她这个人呢,好奇心虽然重,但还是很听劝的,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就不做。
回过神,看着陆子衿身边,一左一右像门神一样杵在那的秦晏和谢寒,两人一个社恐,一个拽的不行,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过,没忍住笑了。
忽然就想起来,刚刚在外面,那老妇开门的时候,第一句话是问的她大师兄,结果他把视线偏开,假装没看见。
之后再看的三师兄,他是真的拽,惜字如金的,根本就不搭理人。
最后五师兄无奈,才上前和那老妇搭话的。
说真的,那老妇让他们进来已经很不错的,换成别的脾气差的,被连着无视两次,这谁受得了?
……
余霜霜和薛兰两人睡一间。
两人都不习惯用别人的床褥,余霜霜在乾坤袋里好不容易找到个毯子,正好穿着衣服,垫在上面睡。
现在天色距离亥时还早,余霜霜干脆在床边贴了个聚灵符,打坐修炼。
夜晚和清晨,天地间的灵气最为浓郁,是最适合修炼的时候。
不过没等她打坐一会儿,就被身边的动静吵的不能入神,噼里啪啦的,整个木板床都在吱呀吱呀的晃……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迎面一个鞋底从耳边擦过,重重地摔在地上。
见还是她的鞋子,余霜霜顿时无语了,“你干嘛?”
薛兰老实巴交地踩下床,把她的鞋给摆正,神色无辜,“那个,我也不想的,这个屋子里有老鼠,一直在脚边乱窜,我刚刚在打它们。”
“老鼠?”余霜霜瞪大眼,在四周胡乱扫了一圈,“哪呢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