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霜霜赶紧上马车，去查看孟笙歌的伤势。
发现她身上并没什么伤口，只是后颈的位置有一块红肿的大包，显然是被那人给劈晕的。
给她塞了一颗安神的丹药，没过一会，孟笙歌幽幽转醒。
人还没反应过来，迷糊了一会儿。
赶紧抓住余霜霜的手臂。
“小姑姑！危险！”
余霜霜安抚她，“我知道，人我已经赶跑了，你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孟笙歌摇摇头，想起经历的事情，就一阵后怕。
“那个人看起来和我们一般大，但是实力竟然在我之上！我的修为完全被她压制着。”
“我从未见过她，可她却说要借我的身体一用，还说什么下界的蝼蚁之类的话，后来我就被她劈了一掌。”
“劈的可疼了，我脸都抽筋，反正我也打不过她，于是干脆就装晕，结果这一路上被马车颠的，真晕了。”
“我感觉，这人……不像是我们孟家的仇敌，倒像是没事找事来的。”
孟笙歌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回过神后，才发现余霜霜身上的伤势可比她严重多了，像从血里捞出来似的。
顿时自责，愧疚，又陷入一种恐慌。
她从未见小姑姑伤的这样重过！
余霜霜对上她担忧的神情，抿唇一笑，“放心，我已经吃过疗伤丹药了。”
“我简单想了想，那个人，我们连名字，身份都不知道，按理来说，她这样的天赋实力，就算行事再低调，也应该早扬名圣都了才是，可她没有。”
“她抓走你，似乎是早就盯紧了你的一举一动，提前预谋好的。”
“虽然不知道抓走你，借你身体用做什么，但现在可以肯定一点，她要对你不利。”
还有一件事。
余霜霜心里怀疑。
那人口中的下界，是指他们整个修仙大陆，那她难道不是圣都，甚至不是这个大陆的人？
擅用反义词，既然有下界，那么是不是也有上界……
余霜霜暂时将疑问压在心底，为免孟老太爷和熊大哥担心，赶紧带着人打路回府了。
拿出清云宗弟子玉牌，询问几位师兄。
“师兄们，你们知道上界和下界吗？”
苏不凡，“不知道，我只知道上流和下流。”
“从未听说。”司马漓淡淡开口，“难道是某个地域的名称？师妹你等等，我这就去藏书阁里查阅地图，或许能找到这个地方。”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司马漓读遍一整本地图图鉴，认真地合上书本，“小师妹，整个大陆，包括魔界，都不曾有过这个地方。”
这就更加验证了余霜霜的猜想。
那人真有可能，并非来自这个大陆！
问完几位师兄，余霜霜还顺带问了何连溪几人，得到的答案也是如此。
陡然间。
余霜霜想到一个人，或许能帮她解答疑惑。
一片浅蓝色的梦境之中，小老头儿抱着一个比他脑袋大的酒葫芦，喝的醉醺醺的，正坐在一个石头块上，翘着二郎腿，别提多悠闲自在了。
余霜霜笑嘻嘻地凑上前。
“嘿嘿，师祖。”
“我最敬爱，尊重，德高望重，仙姿道骨，博学多才的师祖！”
“臭丫头。”玄烨剜了她一眼，哼哼两声，“你还是叫我老头儿比较顺耳。”
“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没有啊。”余霜霜乖巧地眨眨眼，“原来我在您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天知道，我只是想起来，似乎有好一阵没见您了，想过来看看您老人家。”
玄烨胡子翘了翘，“得了，我还不知道你？有事叫师祖，无事喊老头儿。”
“我发四，真的是诚心过来看望您的。”余霜霜举起四根手指。
也知道，小老头儿这是在耍脾气。
最近比较忙，晚上也在修炼，他有好一阵子没入她的梦了。
玄烨板着脸，故作严肃，“那我问你，阵法和符篆练的如何了？我要检查一番。”
余霜霜“……”
漫长的一个时辰过去。
余霜霜被指点了一番，才有机会问出她的来意，“师祖，您知不知道，上界和下界啊？”
话落，对面的玄烨胡子一颤，显然是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只是表情不自然，语气略带生硬。
“不知道。”
余霜霜撑着下巴，“有没有人和您说过，您真的很不会撒谎？”
眼见被戳穿，玄烨叹息一口，不带一丝挣扎的，“好吧，我知道。”
“只是我不要告诉你的原因，是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适合打探这方面的事情，霜霜啊，老头儿我是为你好，等你以后成长起来，我再慢慢告诉你。”
“你要知道，任何人站在什么高度，都有她应该有的思想，你若是过早知道这种事情，可能反而不是好事……”
他说完。
见对面，余霜霜的脸色古怪。
她狐疑地眯了眯眼，“老头儿，说了半天，其实你就是不知道对吧？”
“哎呀没事的，我能够理解，承认自己无知这件事，也没什么羞愧的。”
玄烨急了。
明明知道这是激将法……
“我知道！”
“我曾听过一种说法，宇宙是由多个纬度空间组成，而我们这片修仙大陆，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种，所谓的上界，就是更高纬度的空间。”
“简单来说，就是比我们这片修仙大陆更高级，那里的灵气更为浓郁，人的修为也普遍比这里高一些。”
“没人知道，你参加仙门试炼，进入的那个秘境，正是上界的一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区域，我说这些，你就知道，上界是多么强大了吧？”
余霜霜认真思索着，“没人知道……那老头儿你是怎么自知道的？”
闻言，玄烨叹了一口气，神色罕见的凝重起来，“当年我飞升失败，你可知是为何？”
所谓飞升，便是得道成仙。
脱去凡胎，缔造仙骨。
余霜霜摊摊手，“我不知道，当时我还没出生呢？我怎么知道？”
“我其实并没有失败。”玄烨回忆起当年，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当我终于渡过雷劫，欢欢喜喜的飞升之后，我来到了上界。”
“然后有几个仙门要招揽我做他们的弟子，我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