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便遭到了他们的追杀。”
“可笑的是，我在圣都时，是人人崇拜的天才符师，在这里竟打不过他们，在他们眼里，我身份低贱如蝼蚁。”
“所有飞升的人，只要不归顺他们，便都被他们斩杀在了剑下。”
“我恨他们视我们为蝼蚁，下等人，却也无可奈何。”
余霜霜睁大双眼，“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不知道为何一直追着我不放，我四处奔走，想寻找回下界的办法，还是被他们抓到了。”
玄烨说着，得意一笑。
“最后，我以死相争，用我一命，换了他们两位长老的性命。”
余霜霜心中五味杂陈。
师祖的实力不俗，论单打独斗，未必打不过他们。
只是这样的心高气傲，却被当成下等人，宁愿一死也不让人轻视。
玄烨捋了捋胡子，语重心长地看着她，“丫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希望你太早知道这件事了吧？”
余霜霜却是慢悠悠地道，“我昨天，和上界的人打了一架。”
“什么？！”玄烨惊呼。
“上界的人下来了？”
“那你打赢了没有？”
见他似乎格外关心这个，余霜霜细细一想，“唔……算是平手。”
“不过我能感觉出来，她有所保留，她是元婴中期的实力，体质似乎也比一般的修士强许多，我的凤凰神火竟然烧不死她。”
“丫头，你跨级战斗？！还打平了！”
玄烨笑的合不拢嘴。
激动不行，大掌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徒孙！”
余霜霜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被他拍死。
玄烨话音一转，“哎，不过，上界的人为什么会和你对上？而且他们不是一向看不起下界吗？我记得有规定，上界的人不可随意到下界。”
“否则，天道有心维护的两个空间，就会失去百年间的平衡，若是他们人人都下来，那这世界岂不就乱了套了？天道若是发怒，绝对会降下惩罚。”
“原来他们不能随意下来吗？”余霜霜恍然大悟。
玄烨点头，“丫头你这阵子还是小心一点，保不准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余霜霜笑了笑。
现在她知道了，那人不能随意下来。
这是个意外的收获。
*
上界。
郡主府，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都看见了，楚钟悦顶着一头秃瓢回来。
堪称行走的大卤蛋。
众人把这辈子伤心的事都想了一遍，才不至于笑出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郡主这个时候心情很糟糕，谁敢惹她不愉快？
贴身侍女欲言又止，“郡主……您怎么会……”
“少废话，给我查！”楚钟悦说着，摊手，上空赫然出现一道光屏，光屏是是余霜霜的笑脸，看得她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查出她的身份！”
“是。”侍女连忙应下，
“郡主您为何一身是伤的回来？难道是被这人所伤？”
“可我们的情报里，孟家并没有强大高手坐镇，孟笙歌是您要找的人，也仅仅是个金丹期。”
“剩下那个孟啸天，是神力期的体修，不至于将您伤成这样，孟老太爷就更不中用了，腿脚都不利索。”
楚钟悦越想越来气，冷眼扫向她。
“你的意思，是我弱？”
侍女忙低头，“奴婢不敢。”
楚钟悦怔愣了一下，猛然想到什么。
“孟家的情报是什么时候的？”
“一年前，因为我们很少关心下界的事情，也因为翊王殿下心悦之人来自孟家，才对孟家调查了一番。”
楚钟悦拧眉，“一年前的情报？那岂不就是早就过时了！你为何不早说！”
侍女当即跪下认错。
没办法，府上的人都知道，郡主的脾气很差，稍微不顺心就会发怒，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小心伺候着。
郡主只有在外人，或者翊王殿下面前，才会伪装成小女儿家的娇憨。
不止翊王，满皇宫的人都对她尤为喜爱，或许这份喜爱，是看在翊王的面子上。
但受宠不假。
她十三岁，便被皇帝封为郡主，赏赐郡主府，府邸搭建就耗时一年。
等她十四岁，搬到府上时，无数珍宝接踵而至，皇帝妃子，皇子大臣们送来一箱箱的厚礼，甚至导致街道堵塞，这在当年是一大盛况。
放在其他皇族贵胄身上，是史无前例的事。
楚钟悦揉了揉眉心，示意她先下去，不忘叮嘱，“这件事别传出去了。”
不能让外人，甚至是父皇知道。
否则她一定会沦为笑柄，父皇也会质疑她的能力。
……
余霜霜该回宗门了，几位师兄来消息说，师父张道成从外面“闭关”回来了，并且给他们每人都带了礼物。
还要替她引荐，那位压根没见过的铁师叔。
她一想也是。
入宗这么久了，也没给铁师叔敬个茶什么的，多说不用过去。
说到这个，余霜霜就不禁想到，刚入宗门时，师兄们提过一嘴，这位铁师叔收徒，不看实力天赋，专挑好看的。
三个女徒弟，余霜霜已经见过两个了。
大师姐和三师姐确实好看。
余霜霜得出结论，这位铁师叔，不是猥琐大汗，就是顶级颜控。
临走前，她不放心，担心上界的那人再来找茬。
将几人院里的阵法给加深了一遍，把自己库存里的大号符篆，阵基石，还有小凤凰留下，叮嘱了一番后离去。
御剑回了清云宗。
听风堂。
恰巧，张道成正在发礼物。
看见她，挥手招呼，“小霜霜，你回来的正好！是不是闻着礼物味就回来了？”
余霜霜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用来装礼物的包袱。
低情商，破破烂烂的。
高情商，历经沧桑的岁月感。
悄悄凑到谢寒身边，传音，“三师兄，师父是不是有个收破烂的副业？”
谢寒，“别问，拿到手之后，夸就行了。”
秦晏想的很公允，“师父这次还挺大方的，在外面闭关回来，知道心疼徒弟了，特意给我们带了破烂回来。”
几人嫌弃的目光太明显，张道成表示很失望。
“你们可别小看这包袱，这可是你们师祖玄烨用过的！他老人家的旧物，我们要爱惜，传扬节俭是一种美德！”
玄烨“……”
这锅我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