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见七和尚哭成这样,怅然说道:“老七,知错就好,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嗯,爷爷教育的对。”七和尚委屈地说。
“我今天饶了你……”
“谢谢爷爷!”七和尚激动泪奔。
“那是不可能的……”
“爷爷——”七和尚又绝望地大哭起来。
“但得饶人处且饶人……”
“谢谢爷爷!”七和尚又看到希望。
“但你不是人……”
“爷爷——”七和尚再次绝望。
“可我是人,我不能和你一样,你不仁,我不能不义……”
“谢谢爷爷!”
“但我还得杀你,我知道我今天不杀你,来日你必会报仇,你依旧会兴风作浪,我太了解你和潘召了!”
“爷爷,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七和尚流着泪,苦苦哀求,歇斯底里,就像怨妇哀求丈夫。
“好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陈三爷一声长叹。
“爷爷,您是饶了我了吗?”七和尚怯怯地问。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挖你一双眼吧!”
“爷爷!”七和尚扑在陈三爷两腿之间,“我没学过按摩,也没学过算卦,你挖我双眼,我日后没法生活啊!”
“也是。”陈三爷点点头,“那就不挖双眼了。”
“谢谢爷爷!爷爷最了解我了!”
“那就挑断手筋脚筋吧。这样你就无法再为非作歹了!”
“爷爷!”七和尚大哭,“我没文化,就靠四肢干活,挑断我手筋脚筋,我下半生就瘫了,我适应不了轮椅啊。”
“那你说怎么办?我总得要你一样东西吧?!”
“脚趾甲行吗?我三个月没剪脚趾甲了。”
陈三爷大怒:“拿刀来!先把他舌头割下来!”
郑小俊立马掏出一把匕首,递给陈三爷。
七和尚扎在陈三爷裤裆里,死死抱着陈三爷的大腿,就是不肯把脑袋拔出来:“爷爷!别!别!别!”
“哎呀!你起来!你他妈的顶着我了!摩擦起电!裤裆都热了!”
“我不起!我不起!”
“呔!”陈三爷怒吼一声,抓住七和尚的头发,将他从裆下拎出来,“多说无益,你这畜生,害我多次,我先扎你眼睛,抠出两个眼球!”
七和尚惊恐地看着陈三爷手中的匕首,突然身子一挺:“呃……呃……呃——”
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身体痉挛,不停地抽搐。
陈三爷冷冷一笑:“你少来这套!装腔作势,我扎死你!”
郑小俊探头一看:“他不是装的!他抽了!”
陈三爷一惊:“抽了?真抽了?”
“真抽了!你看,都抽得吐沫子了!”
七和尚白眼上翻,嘴唇发青,口吐白沫,浑身颤抖,嘴里发出“吭、吭”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呃——”的一声,牙关紧咬,不省人事。
“卧槽!快找个硬东西,填他嘴里!别把舌头咬了!”陈三爷急促地说。
郑小俊摸来摸去,从兜里掏出一个铜质打火机,拼命掰开七和尚的牙关,填进去,避免七和尚咬舌头。
抽羊角风的人,最怕的就是把舌头咬断。
七和尚从小有抽羊角风的毛病,10岁之前,天天抽。
后来用中药调理,长大后,体格子壮了,抽的概率小了。
以前在曹县时,陈三爷只见过他抽过一次。
今晚,由于过度惊吓,反复拉扯,神经崩了,老病犯了,抽上了。
郑小俊笑道:“你跟他逗什么?杀就杀,不杀就留着,你看现在抽了,怎么弄?”
陈三爷说:“没事,抽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七和尚醒了,嘴里又是“呃——”地一声,陈三爷赶忙抱着他,把他嘴里的打火机掏出来:“醒啦,老七?”
老七一看陈三爷这张脸,吓得一翻白眼,嘎——又抽了。
郑小俊说道:“咱赶紧走吧!你在这里,他一睁眼就抽,抽到天亮也没完!抽到最后就抽死了!”
“好吧。”陈三爷把七和尚放在地上,让他平躺,“老七啊,希望你醒过来后,能够改过自新。”
从此,七和尚做下一个病根:不能见陈三爷,不能提陈三爷,一提就抽。
陈三爷和郑小俊火速撤出屋子,来到停车的地方,启动汽车,直奔邢二爷外宅。
他俩现在才去,不担心那些小弟去报信吗?
不担心,从南礼士路到海淀,远着呢,小弟们去不去都不一定,即便是去,也是两腿跑着去,跑到那里就天亮了,他们哪跑得过陈三爷的汽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