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派蒙在空中跺了跺脚,大声说道,但这样做几乎是无济于事,并不会让千岩军散发一点点的同情心。
神明...可能是当年的敌人,不能被祂的信徒抓住。
荧目光凌冽,寻找着既快捷,又不会太伤及无辜的路线逃跑。
她的表现太过冷静,行为就显得极其怪异。
“你要做什么?不要想着逃跑!”
一名像是领队的千岩军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厉声说道。
荧未应答,手中无锋剑浮现,在电光火石之间挑飞其中一名千岩军的长枪,趁着这个空档飞速跑了出去。
“喂,等等我!”
派蒙边飞边朝荧喊道。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派蒙这一嗓子,几乎是让所有千岩军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抓住她们!”
...
洛弈坐在屋檐边上,单腿在空中晃荡,嘴角还剩着尚未敛去的笑意。
“阿哈,你说的有意思的事情,应该也就只有这些了吧?”
阿哈沉默了会,似在思虑,随后说道:
七七八八吧,哈哈哈哈,你还要继续留在这吗?
洛弈摇摇头,并不是很想留在这里,要去找魈与留云真君的话,估摸着又要在这里多留几日,不如回稻妻去,为反抗雷电将军暴政做些准备。
“不留了,璃月现在估计要乱一阵子,回稻妻吧。”
身形消散,虽没待上多久,但这趟半天不到的小小旅行意义可谓是重大至极。
...
天领奉行屋顶,洛弈在上面伸了个懒腰,感受着稻妻那熟悉的风,以及那股熟悉的气息,洛弈长呼出一口气,还是稻妻适合他啊,虽然没有璃月要来得自由些。
天领奉行有分身,倒也算不得着急回去上班,反倒还能探索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比如——社奉行。
天领奉行与堪定奉行都被愚人众渗透完了,但社奉行至今没有一点消息,不如让自亲眼去见见,去细细感受一番那里,到底有没有魔神怨念...
若是有,或许真的要说声抱歉了,虽然,他们估计是听不到了。
洛弈的目光严肃,似刚刚心里所想,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叹了口气...
希望没有,不然,还真的有点不好下手。
下一秒,身形消散。
...
神里屋敷中,一个应是神里小姐的贴身下人忧心忡忡的与面前淡蓝发色,扎着高马尾的神里绫华报告着稻妻城中突发的事宜:
“小姐,据稻妻城中的眼线说,天领奉行新来了一位副将,手段果决,行事狠辣,此前还从未听闻过这等人物。”
“...”
她略沉默了会,手不自觉就抚上了家族世代相传的玉佩,自认为这样会让她觉得更有安全感一些,
“我去看看吧,希望稻妻城中的人们不要太慌乱了。还有那位副将,若是能与他接触,更是极好的。”
“是,小姐。”
“嗯。”
...
洛弈并未直接去到神里屋敷,他需要给自己做些心理准备,若是他们犯了错误,哪怕是点点暗示也好,只要让他手起刀落时,自己的心理负担不那么重,只要让他觉得能对得起她就好。
洛弈忽的感觉自己有些太自私了,仅仅只是因为心中的一个念想就要为了一个或许来说不太可能的事情灭人家满门吗?
那是不是有些太蠢了,又或者说,他是否太过激进了?
矛盾的想法围绕在心中,久久都不能够散去。
待他回过神来时,他依旧在原地驻足,没有往前走过哪怕一步。
树叶哗啦啦地响,随之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影,身形与记忆中的那位差不多。
他有一瞬的恍惚,人影与她实在太像太像,像到他自己都认为是自己出了幻觉,毕竟她已经死了,已然是不可能再出现的。
他在原地驻足,不想往前走,也不想匆匆逃跑。
他害怕是她,又期望是她,若这是梦,他便期望这梦再长些。
神里绫华十分奇怪,远处那个奇怪的人已经站在那里许久了,一动不动,不知在看着哪里。
眉头微皱,自己有暗处的终末番护卫,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就也并未放在心上 ,继续往前走去。
她走近了,离洛弈只有十几步远,他看清了,她不是她,他有些庆幸,她不是她,又觉得遗憾,她,不是她。
神里绫华从洛弈身侧走过,她能察觉到,洛弈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不是打量,不会让人觉得不适,但莫名让她从这目光中感到些许悲伤,又带着些许的怀恋。
她走了,并未对自己做出丝毫的停留,仅带起一阵风,又很快消散,似那段时光,短暂,又让人怀恋。
他什么都不会忘,只是这些事情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不能想,却也不能忘。
风止,凉意自面颊滑落,洛弈用手背擦了擦,又抬头望了望天。
“奇怪,今天根本没下雨啊...”
雨确实没下,空气里却是带了些咸湿气味,许是某人的心中落了一场雨吧。
期望与失望交织,雨便也落得愈加大,止不住的擦拭,止不住得落下。
没有人可以为他撑伞,没有人可以与他感同身受,毕竟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感同身受,也不存在着任何的换位思考。
洛弈走了,走得有些匆忙,走得失魂落魄,他走到哪里,雨便也跟着下了一路。
若是不让他见着这些个场景倒了罢了,一见到,那些情绪就如同海浪一般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的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