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一会儿问萧小姐对文王的感情,一会儿又问我有没有真心喜欢的人,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谢玉竹觉得奇怪地很,身体中了毒,应该难受的厉害,怎么不做正事,还有闲情在这里与她讨论情爱?
难道他真的有不为人知的隐疾?
刚才在马车上也是极力忍着,最后还把她赶出了马车。
一般男人不应该是火急火燎,用下半身思考?
何况还中了毒?
华钦风眼神躲闪:“我……我就想知道没嫁给我之前,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谢玉竹不解:“我不是告诉过王爷,我是自愿嫁到中都,嫁给王爷的,王爷这个问题问了能有什么结果?”
一向大大咧咧,横冲直撞的华钦风突然间变得扭扭捏捏,又支支吾吾的,肯定是有什么事。
谢玉竹只问道:
“如果我说有,王爷难道是想让我回去找曾今喜欢的人吗?”
“如果……如果真如此,我……我……也不会放你回去的,你是华家人,永远都是。”华钦风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
萧冰心虽然设计了他,但千方百计只为留在五弟的身边,这份坚定不移的信念,令人感触颇多。
由此,想到了他和谢玉竹。
谢玉竹也是如萧冰心一样,喜欢一个人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吗?
微微抬头,望着谢玉竹平淡的脸。
谢玉竹摆摆手:“既然如此,王爷又何必问呢?”
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眼眸轻轻颤动,小心又焦急地问:“果真有吗?!是谁?是做什么的?如今在何处?”
迫切想知道,想了解,谢玉竹到底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如何喜欢上的,为何喜欢。
谢玉竹疑惑的眼神中带着质问:“王爷是想赔他一个新娘还是要防范我?”
拆散姻缘,内心不安?
还是怕她红杏出墙?
华钦风连忙摇手,解释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我,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眼神真诚无比,十分认真。
谢玉竹噗嗤一笑。
本是随便说说的,怎么就真的信了?
摇摇头,看他谨慎又紧张的样子,谢玉竹不再多疑,也不再多问,而是直接道:
“王爷,我逗你的,看不出来吗?我在南觅连大门都没迈出过,根本遇不到心仪的男子,我院里连个小厮都没有。虽说书院有不少的青年才俊,但多数都是以学业为重,何况还有大姐二姐在,我无才无貌,根本没人瞧我一眼。”
事实比这个更惨,原主体弱多病,连父亲家人都很少愿意来她的院子走动,别说喜欢的异性,连个好友闺蜜都没有。
实在孤单可怜。
“谁说你无才无貌的!你是最好的,是他们眼睛瞎了,不识珠宝!”华钦风振振有词。
双眼瞬间有了光亮。
嫁过来前,她没有喜欢的人,也是自愿嫁给他的。
那么谢玉竹以后的一切至始至终都是他的。
没有第二个男人。
想到这里,华钦风心里便不由地兴奋起来。
“王爷眼光独到。”谢玉竹笑着夸赞。
“你又聪慧又善良,中都没有哪个女子比你好的。”他直白又真实地脱口而出。
脸上还洋溢着喜滋滋的笑容。
之前还阴气沉沉的,如同天上的云朵,眨眼变了模样。
谁说女子的心思难测,男子的也一样。
谢玉竹说:“王爷,你夸过我好几次了,也没听你夸过别人。”
华钦风面朝她坐着:“府里人自然没你聪明。”
“张星河张大人呢?”
愣了一下,说:“他是最笨的。”
轻笑一声:“王爷,你一说到张大人就小孩子脾气。”
华钦风不说话。
每次说到张星河话题就戛然而止,他们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故事?
谢玉竹好奇,但没有再问下去,以后再慢慢套出来。
华钦风还是远远坐着。
谢玉竹脑中忽然闪现一个问题,试探性地开口:
“王爷,绕了一个大圈子,你是不是想问我喜不喜欢你?”
“没有。”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否认。
可他下意识躲开的眼神被谢玉竹捕捉到。
“我本想告诉王爷的,既然王爷不想听,我也不说了。”准备躺下睡觉。
“我想听!”两三步跨到床前,急切地问,“你喜欢吗?”
腿长就是好,这速度也太快了。
一眨眼的功夫,华钦风就在她眼前。
谢玉竹回神,点点头: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王爷对我好,尊重我,给我自由,还支持我做喜欢做的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王爷待我更好的了。王爷虽然做事有时有些冲动,性格有时也比较暴躁,但王爷的初心都是好的。”
“我喜欢王爷的直率,王爷的纯真,王爷的善良。我愿意成为王爷的王妃。”
一句喜欢已经让华钦风心生荡漾。
可人总是贪心,不知足的。
那么多的喜欢,就是没有妻子对丈夫的喜欢。
没有深深羁绊的喜欢。
没有唯此一人不可的喜欢。
没有萧冰心不顾一切的喜欢。
只是普通人也可以的喜欢。
谢玉竹,你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喜欢上我?
目光清澈,谢玉竹轻声问道:“那王爷呢,你又是怎么看待我的?”
华钦风内心是有些失落的,但嘴上还是露出了笑容:“你怎么看待我,我便怎看待你。”
比你更甚。
谢玉竹在心底松口气。
很好。
“那便够了。”
看着她心满意足地躺进床里面,自然地挪出位置给他。
就像往日里一样。
“谢玉竹,你自己说的,愿意成为我的王妃,以后若是敢背叛我,即便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就算死,也得葬在我身边。”
谢玉竹不禁打个寒颤。
怎么说到死了?
话题偏离地太离谱。
于是,谢玉竹回到正题上:“所以,王爷你的毒是解了没有?”
华钦风掀开被子,平躺在床上,淡淡一句:“睡觉。”
“王爷,你是害怕了吗?”
谢玉竹没敢再提隐疾的事,之前为此他还生气了,她是记得的。
身子轻微抖了抖,似乎忍着怒火:“该怕的人不是我,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