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
鹿茶苏醒时,已经回到了慈宁宫。
她活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身体,意犹未尽。
三次切换的机会,已全部用完。
如果小反派,可以当狐狸就好了。
她就能光明正大地rua他啦!
【你在想屁吃。】系统及时吐槽:
【他只能当狗。】
鹿茶:“......”
统统现在是,虎口中拔牙——胆子大了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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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国师府。
明宴从书房回来,便看到站在卧房外面的一个小厮,捂着流血的右眼,哀嚎不止。
而卧房内,金丝檀木的小床,四分五裂,散落在地。
银白色的小狐狸凶狠地站在榻上,尾巴笔直地竖着,亮出尖锐的利爪,显然是要攻击人的姿态。
卓轩让另一个仆人,将小厮带下去包扎,对明宴禀告:
“大人,这小狐狸不知怎么了,小厮进去给它送鸡腿,还没靠近软塌,便被它抓瞎了一只眼睛。”
“莫非,是怕生?”
“它胆子小,以后不许任何人进来。”明宴走进卧房,伸手想去抱那被吓到的小狐狸,手背蓦地传来被尖牙刺入的疼痛。
鲜血瞬间涌出流下。
“大人!”
卓轩紧张地上前,要抓走咬人的小狐狸,却被明宴抬手阻拦:
“退下。”
仿若感觉不到疼痛,明宴顺势抱起了小狐狸。
昨夜还清澈灵动的蓝色瞳眸,此刻又变成了属于野兽的凶光。
明宴紧紧的抱着小狐狸,不自然地轻摸了摸它的头,嗓音低柔:
“不怕,我回来了。”
可小狐狸却依旧咬着他的手背不松口,甚至还从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吼声。
明宴浑然不觉,抱着它走向书房。
小家伙经常在那里待着。
或许,回到熟悉的地方,便不会再害怕了。
就在明宴要将小狐狸,放到书房的桌上时,只见白光闪过眼前。
小狐狸竟然顺着一旁打开的窗户,迅速跑了出去,翻墙逃离。
明宴当即追上。
狐狸体积小,又跑得飞快,再加上国师府位置偏僻,外面都是树林,眨眼间,那抹银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宴望着四周枝繁叶茂的树木,空洞的眼中,逐渐划过一丝茫然。
他想要唤小狐狸回家,却突然想起,自己,从未给它取过名字。
连叫它什么,都不知道。
远处商贩的叫卖声,遥遥传来,明宴垂落的手,慢慢紧握成拳,将那湿润温热的血液,一并收紧于掌心中。
一只畜生而已。
何必为它失神?
它大概,早就想寻找机会逃跑了。
明宴平静的回到府中,寒凉淡漠的眼瞳,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卓轩连忙接过仆人递来的金疮药,给明宴处理手背的伤口:
“大人不必担心,卓轩已经命府上的人,都去寻找了,小狐狸应该跑不了多远。”
“找到,就地解决。”
他不要,一直想逃离自己的畜生。
卓轩一愣,颔首应允。
见明宴望着桌上的栗子糕,像是在发呆,卓轩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
“前几日,吏部尚书被太后强行辞官,皇上希望您能举荐一位合适的人选任职。”
明宴眸光微闪:“太后?”
“听宫中的人说,是因为吏部尚书意图毒害太后,这才被报复的。”
“说来也奇怪,太后都没拿出证据,只让人传了这一句话,吏部尚书就不敢再喊冤了。”
明宴眉梢轻皱。
那天在御花园,吏部尚书屏退了随从,只有他和小狐狸在。
偏偏,太后近日异常嗜睡。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明宴忽然站起。
卓轩不明所以:“怎么了大人?”
“备药,进宫。”
-
慈宁宫的正殿。
锦玉已经让闲杂人等退下。
鹿茶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
而李元帆站在她对面,双手相握,俯下了身:
“臣今日来,是有一事不解,还请太后解答。”
“大楚,能走多远?”
他之所以参加科举,是因为大楚现在看似是太平盛世,实际朝中早已经腐朽。
姜家手握大权,放纵亲近其的党羽,欺压百姓,祸害超纲。
他想除掉那些蛀虫,让百姓能真正地安居乐业。
这几日,太后暴打姜太尉的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紧密。
尤其,他与太后初见,对方就如此信任自己。
他这才敢大着胆子,来问太后。
对于李元帆的心思,鹿茶基本能猜到,很直白地回答:
“姜家未灭之前,哀家都不知道。”
“大楚,或许继续保持着盛世,或许走向灭亡。”
“哀家,不过是姜太尉的傀儡罢了。”
李元帆错愕,没想到这对父女竟是这种关系。
他不傻,自然明白鹿茶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是在变相告诉自己,她也想除掉姜家。
李元帆当即屈膝跪在了地上:“臣李元帆,愿为太后效劳。”
鹿茶目露满意。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吖!
她示意锦玉,将一把钥匙交给李元帆:
“哀家在京城中有一所钱庄,日后,便由你来打点。”
原主心思聪慧,知道握不住权,就想办法搞钱。
如果不是被男主刺激的崩溃,一心只想报复,姜太尉,未必能控制住原主。
鹿茶玉指轻落在桌面:“哀家,要兵。”
李元帆的心猛然一颤。
太后,这是打算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