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劝自己进去看看，泽西卡于是道：“那还是重做几套吧。”
他又补了一句：“我不知道我会在这里待多久，我挺想长住的，但有些不太可能。”
“因为娅丽夫人么？”
“是也不是，”尚在扫雪的店员帮他们拉开门，泽西卡出声道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转而朝店员比划，“可不可以订做衣服款式？就是做一个，大概这么大，方方正正的套子……家里的孤本不是结冰就是干燥易碎，我想着做个套子方便些。”
“可以的，”店员热情道，“恩茨尔先生，小少爷，这边，请先坐，我去倒杯咖啡，再请设计师过来。”
目送店员转身，泽西卡小声说：“你以前来过？”
“没有，”伯格·恩茨尔抬起袖子示意了一下，“边缘有家族纹章，很好认。你要给你的朋友带礼物？”
泽西卡点头：“它也觉得这儿太冷。”
污秽生物也会觉得气候寒冷？
伯格觉得这太好笑，于是弯了弯唇，笑着说：“挑选御寒面料有个窍门，越贵的越保暖轻便，但外面的再昂贵也没有皇宫里的好，不如先看看这里设计师的巧思，届时买下图纸再带回去让皇宫里的做。”
泽西卡：“……你是不是觉得小塔别有用心，所以想动手脚。”
伯格从容摇头：“早些时候是对你们有些担忧，但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想过了，如果你不放心，就在外面做也可以。”
店员端了热咖啡过来，又配了杯暖融融的红酒：“小少爷，这是您的。恩茨尔先生，这是新调的红提酒，如果您不喜欢，还有其他的种类，设计师先生马上就来。”
泽西卡搅了搅自己的咖啡，继续道：“小塔受伤了。它今天早上想拦住玛瑙，可惜，没拦住不说，自己的……一部分还被撕下来一截，它觉得难看，所以托我买件衣服挡住。”
伯格慢慢变了脸色。
“我走前和教会说啦，”泽西卡捧着咖啡叹气，“琳娜姐姐说她去通知教会，但估计没来得及通知你。”
伯格现在的心情已经遭到难以形容：“它……”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绪不失控，告诉自己旁边还有不知情的普通平民在，一压再压，才终于挤出来正常的语调：“这会出大事的。”
他现在就想掉头回教会！
一个污秽生物在北帝国的首都失控、乱走，这哪里是区区“大事”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泽西卡很冷静：“我觉得你急也没用，不如看好我，因为如果玛瑙迷路了，或者没达成目的，大概率还会掉头找我，或者找小塔，而且我觉得……”
我觉得纪评先生很有可能已经快到切西贝尔了，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玛瑙安分了这么久，今天早上却突然一定要走。
泽西卡抬头和走近的设计师先生打招呼：“您好。”
“您，您好，小少爷，恩茨尔先生。”
年轻人手上提着纸笔，突然被人打了招呼，一下脚步都停了，整个人愣在原地，表情局促。这显然是个新人，怪不得店员称呼的时候说的是设计师先生，而不是具体的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