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时候,云祺将没呼出的烟憋住了,呛咳了起来。
阮衔月走过去,问:“还好吧?”
云祺往后挪了一步,夹着烟的右手背到身后
阮衔月笑道:“还会抽烟,挺酷啊!但吸烟有害健康,趁着烟龄不长,早点戒,好戒一点。”
云祺“嗯”了一声。
“姐。”阮颂年叫道,在看到她身边的云祺后,疑惑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阮衔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阮颂年,“你不也才出来?”
“他发烧了,请假没上晚自习。”
阮颂年说着抬手想要贴在云祺的额头上,只是还没碰到就被躲开了。
“没事了。”
阮颂年蹙眉,“没事什么没事,下午的时候你都该死了,我都没有嫌弃你会把病毒传染给我。”
用力拽过人,伸手贴在额上,一秒拿开,眉心紧拧,“这叫没事了?”
阮衔月听到阮颂年说才发现云祺的眼眶、脸颊都红红的,估计是烧的,担心的问:“要不我们送你去医院?”
“不用。”
阮颂年睨了他一眼,“是兄弟就别那么多废话。你家那么远,我可不想明早到学校听到的是我的同桌险些丧命的消息。”
阮衔月拍了下阮颂年,“别瞎说。”看向云祺,温声细语,“这儿离你家确实很远,你这样路上太危险,你要不想去医院,就去附近一家诊所让医生看看,开点药吃了我们也才放心。”
阮颂年不管他同没同意,胳膊肘架着他的脖子就走,“你都生病了,还抽烟,不怕嗓子给毁了。”
云祺默默的移到旁边的垃圾桶将烟摁灭了,丢进垃圾桶。
阮衔月走在前面带路,诊所就在自己小区附近,平时有个头疼脑热也会来这儿,所以都认识。
给云祺量完体温,医生又看了眼云祺,“三十九点八,年轻人就是能扛啊!”
听到这个体温,阮衔月担忧的看了眼云祺。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问。
“没有。”云祺回道。
“年轻人,来都来了,别逞强了。烧到这个度数你要是没别的地方不舒服,你觉得你两个朋友会信吗?”
阮颂年看向医生说:“陈爷爷,他这个人嘴硬得很,你要直接不问他症状吧?”
医生推了下眼镜问:“有没有四肢无力,犯困的情况?”
“嗯。”
“鼻塞,咽喉痛有没有?”
“嗓子疼。”
“有没有头晕发胀,或者头疼的情况?”
“头疼。”
陈医生又问了几个症状,扭头看向阮颂年,“你还挺了解他。”
“那可不,同桌三年的好兄弟。陈爷爷,他这情况要不要打个针好得快一点?”
“是这样,但不需要,吃点退烧药好好休息,如果高烧不退再打针。”陈医生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他家里人呢?”
“他家不住这里?在大学城那边。”
陈医生愣了一下,“那打电话让他父母来接,孩子都烧成这样了,回去路上有个好歹谁负责?”
阮颂年看向云祺,迟疑了下问:“他们又不在家?”
“嗯。”
“那你今儿别回家了,去我家住一宿。”阮颂年说。
“不用。”
一旁的阮衔月说:“别不用了,你家又没人在,万一高烧不退也没人知道。阮颂年,你扶着他往回走,我去拿药。”
“对了。”阮衔月起身问:“陈爷爷,这些药是不是都得饭后吃?”
“嗯,吃清淡点。”
阮衔月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何雅静发了个消息。
在两姐弟的左右劝说下,云祺跟着一起回了家。
一进门,何雅静的声音就从厨房传出来,“年年,门口蓝色的拖鞋是给你朋友准备的。”
“哦。”阮颂年将书包扔在玄关上,弯腰将拖鞋放到云祺的脚边,“当自己家。”
这时何雅静和阮山都出来了,看到云祺后何雅静忍不住夸赞道:“年年的朋友长得真帅啊!”
“妈,他叫云祺。你要夸就夸他,别说什么我的朋友真帅,搞得我比他丑一样。”阮颂年说完又向云祺介绍了自己的父母。
“叔叔,阿姨,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何雅静招呼着他往里走,“月月说你生病了,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粥马上就好,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谢谢阿姨。”
何雅静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真有礼貌。”
阮颂年止不住的摇了摇头,在云祺身旁坐下,“别有负担,我妈好客,我爸随我妈。”
阮衔月端着一杯温水过来,放到云祺面前,“喝点水。”
回头看向阮颂年,“你去把你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拿一套放在客房。”
阮颂年“哦”了一声,站起身。
“不用太麻烦。”云祺说。
“嫌麻烦,那叫声年哥就不麻烦了。”
云祺抬头仰视着他,阮颂年一脸期待,结果半天过去,云祺慢吞吞的说道:“那还是麻烦你。”
阮颂年干笑两声,“你就死鸭子嘴硬,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叫了,不用客气。”
阮衔月瞪了他一眼,“快别加戏了,赶紧去,妈给你煮了宵夜。”说完又问云祺,“你想不想动?不想动就把粥给你端这儿来吃。”
“不用,我过去就行。”
云祺说着手撑着沙发站起身,阮衔月盯着他,“你悠着点。”
云祺偏头对她一笑,“我只是发个烧而已,没那么严重。”
“怎么没那么严重,我发烧都是躺在床上,浑身没劲,除了上厕所都没动过,吃喝都是他们递给我。”阮衔月说着走到餐桌旁把一张椅子拉开,“你就坐这儿。”
何雅静端着一碗小米粥出来,“小祺,月月就说煮点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煮了点小米粥。”
云祺看着冒着热气的粥,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笑着回道:“挺好,谢谢阿姨。”
“你这孩子别这么客气。”何雅静说着忽地想到什么,又转身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