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衔月给阮颂年盖毯子,静芷小声说:“月姐,对你弟还这么好。”
阮衔月笑了下说:“你也说了是我弟嘛。”
静芷瘪了瘪嘴,小声嘟囔道:“小时候我可羡慕他了,被我揍了,你就来教育我,我当时可想有个你这样的姐姐。”
“那我不是也每次都教育你,况且背了你我也说他了,让他别总欺负你。对了,我记得爷爷说你们一家搬到京都了,怎么在这儿,又去榆川?”
“还记得我外公吗?”
“当然。”
“那会儿我爸妈在京都发展,不放心他一个人住哪儿才搬走的,好说歹说才同意就把房子卖了跟着一起走,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天天嚷嚷着要回他的地方,要落叶归根,我妈没辙,又把那套房子买回来了,这不今年决定在那过年,我来这儿就是玩儿,”
“这样啊!”阮衔月说着瞟了眼阮颂年,见他睡着了,靠向静芷小声问:“你和我弟在哪重逢的?”
“京都的地铁上,有个变态就在我眼前摸女生的屁股,看不下去上手了,结果没打过人家还被反咬一口,刚好阮颂年报警了,就一起去了派出所。”
阮衔月的表情像是听奇闻轶事一样,灵光一闪,好奇道:“那你怎么认出阮颂年的?”
静芷歪头看了眼阮颂年,“他又没多大变化,从小就长着一副要入党,誓死扞卫国家的样,再说到派出所一报名字我就知道了。”
阮衔月回头盯着阮颂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静芷口中的那种长相,大概是看习惯了,阮颂年在她的意识里就是眉清目秀的那类男生。
“不过他这人记性真差,完全不记得我。”静芷吐槽道。
阮衔月玩笑道:“可能是你揍得太少了。”
“我觉得也是。”静芷冲她一笑,“不过月姐,你是越来越好看了,你们来庆阳做什么?你是在这儿上学吗?”
阮颂年偏头看向她,“你可以安静一会儿了。”
静芷拧眉,强应道:“不可以。”
阮衔月转头对他说:“别这么和小芷说话,我们不聊天了,你睡。”又回头对静芷说:“他这两天没休息好,别和他计较,下飞机我们一起回去。”
“听月姐的。”
下飞机后,阮颂年拿了行李箱,看向一旁等行李的静芷问:“你的是哪一个?”
“我自己会拿。”
“行,当我多问!”
阮衔月看着两人现在这样,就想起小时候两人因为一个玩具你争我抢,大打出手的画面,这么多年过去,还真没见到阮颂年对哪个女生像这样。
在停车场找到阮山的车,静芷热情的叫道:“阮叔叔,好久不见!”
阮山疑惑的看向女生,犹豫了几秒开口,“你是小芷?”
“阮叔叔你眼神真好,还能认出我来。”
阮山笑了下,“昨天你外爷上门聊了会天,听他说起你来着,没想到你们在机场遇到了。”
“那也是你眼神好!”
阮颂年放好行李箱说:“先上车吧。”
“对,先上车。”阮山说着看向阮衔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妈妈给你们做了好吃的,我们先回家。”
“好。”
坐在副驾驶的阮颂年回头看向阮衔月,“姐,给他说了吗?”
“说了。”
静芷看着两人,眼神探究,想要问的话还没问出口,就听到阮颂年对自己说:“这儿到家将近一个半小时,你可以睡觉,醒了叫你,不会把你扔了。”
静芷白了他一眼,“要是你开车我倒是有点担心,有阮叔和月姐在,我放心得很。”
“那就别说话,睡觉。”
“阮颂年,人生短短几十载,你怎么总想着睡觉。”
“那得问你。”
静芷疑惑,“问我?”
“我记得唐爷爷说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你做一个文静的人,这是适得其反啊!”
“所以呢?”静芷问。
“所以你睡着的时候应该能闭嘴了。”
静芷攥着拳头倾身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阮颂年,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欠揍。”
阮山从后视镜看了眼气呼呼的静芷,笑着问:“小芷还记得你和阮颂年小时候啊?”
“原本不记得,看着他欠打的模样就记得了。”
“爸,我就说小时候有人欺负我,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阮颂年说。
阮山笑了一下,“人家是女生,小芷还小你一个月,你让着一点是应该的。”
静芷朝他得意的晃了晃头。
阮颂年睨了眼她,转回身不和她说话。
“月月。”阮山叫道。
没听到应声,阮颂年回头看了眼,“她睡着了,别叫了。”伸手将空调调高了一些,又扭头对静芷说:“要没意思就戴上耳机。”
静芷“哦”了一声,有些羡慕的看了眼阮衔月。小时候,羡慕阮颂年有一个护着他的姐姐,现在羡慕阮衔月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弟弟。
车刚到家门口,何雅静就出来了,“月月,年年,回来了。”
阮衔月下车就扑倒何雅静怀里,嗓音懒懒道:“妈。”
刚才在车上做了个梦,梦里的场景是早上各种哭泣声混杂的场面。
何雅静摸了摸她的头,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从小到大活泼开朗,古灵精怪,却又有着强烈的同理心,这一次从未有过的经历她肯定是感同身受,更何况云祺是他喜欢的人。
“何阿姨。”下车后的静芷笑嘻嘻的叫道。
阮衔月抽开身,又跟没事人一样对何雅静说:“能认出来吗?”
何雅静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知道,知道,就是一时想不起名字,小时候和年年一个幼儿园,小学一年级你们还一个班。”
阮衔月小声提醒,“小芷。”
“对对对,小芷,大名叫静芷,我记得你外爷给你取这名字说是让你做一个文静的大家闺秀。”
静芷咯咯笑道:“看我这样就知道这名字没框住我。”
“多好,多有个性,阿姨刚做好晚饭,要不要一起?”
静芷摆手,“不了,不了,改天拜访,我先回去,不然明天过年又要批斗我。”
“人有自知之明是好事。”阮颂年幽幽说道。
静芷瞪了他一眼,又才笑吟吟的朝何雅静和阮衔月挥了挥手。
进门后,何雅静拉着阮衔月问:“小祺还好吗?”
阮衔月点了点头,“他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肯定是难过的,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何雅静温声说:“死别是没法安慰的,它不是一场暴风雨,下了就算了,得让他有消沉的时候,不用安慰,让他知道除了奶奶,他生命里还有许多人,这许多人会陪着他往前走。”
“明白了,妈。”阮衔月亲昵道。
“爷爷奶奶都等着呢,快进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