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熙非常识时务,一个劲的安抚起自家皇兄,“可以可以,等您体内的余毒全部清除了,您想怎么会就怎么会,到时候臣弟在边上给您鼓掌。”
他说得皮笑肉不笑道,说好的让他去对付冥邪呢,哼,说好的君无戏言呢?
忽然,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早上他就想来着,此刻不免有些担忧道:“早上皇兄急急回宫都未与臣弟说一声,臣弟越想越觉得不妥,您此刻不应该还在南巡吗?如今这样出现在皇宫,岂不是要告诉整个皇宫的人,南巡的另有其人?”
沈沐宸压下心中的怒火,心不在焉道:“回宫之事只有心腹知晓。”
“可您去了后宫啊。”沈沐熙说起这个就有些无语,“皇兄您后宫佳丽三千,从不乏女人在身侧,以前都没有这般模样,怎么眼下反而这么猴急了?况且您前不久才与安歆……”
沈沐宸脑中浮现与安歆缠绵的情景,怕自己深陷,不由敛住心神,意味深长道:“瑾妃知晓朕在皇城,因听闻朕身受重伤,忧心忡忡想要亲自关心朕的伤势,朕自然满足她。”
沈沐熙神色陡变,严肃问道:“我们当中有人透露您的行踪?”
沈沐宸笑得模棱两可,“并非如此,无需怀疑你我身边人的忠诚度。”
“神秘兮兮的。不过您也太宠瑾妃了吧,她稍微掉两滴眼泪,您就受不了眼巴巴赶去看她?”沈沐熙实在不理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什么感觉,不由啧啧称奇,“不说您这些风流事了,您还没说您就这么大喇喇的回宫,不怕有人因此大做文章煽动满朝文武?”
“你没看到整个皇宫并无闲杂人等出现?”沈沐宸提醒。
经自家皇兄一说,沈沐熙才留意到眼底的皇宫确实除了心腹之外无闲杂人等在走动,料想傅云瑾不会把皇上并未南巡之事宣扬出去,只不过这傅云瑾未免也大胆了些,为了承欢争宠,也不怕知道太多而惹来杀身之祸。
想必他的皇兄,确实是太纵容了自己的嫔妃!
两人很快落到御书房门外,沈沐熙先是暗示了安歆一下,然后打趣自家皇兄,道:“皇兄此次进去可得节制啊。”说完打开折扇大笑着非常识趣的转身离去,留给沈沐宸一个潇潇洒洒的背影,不用他皇兄吩咐,他知道自己碍眼。
安歆听到御书房开门的声音,不由转过身去,目光与沈沐宸交会,她落落大方走到沈沐宸面前,道:“皇上,小女子这就给你解毒,需先服解药,再由小女子为您运功祛毒。”
她取出一枚滋补的药丸让沈沐宸服下,这些都是来宫的路上与沈沐熙对好的,她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将双修的真相说与沈沐宸听。
这一次运功疗伤不必解衣双修,解了安歆的尴尬,她主动牵起沈沐宸的手,引沈沐宸坐到她面前,然后径自闭眼凝神聚气,将内力调和冥邪的内息精气一点点输送进沈沐宸的双掌之间。
沈沐宸静静的凝望眼前兀自心无杂念只为他驱毒的女子,她闭着双眸的模样,自有一股不为世事所扰的坚韧与淡然。
这一刻,他彻底认清,眼前之人不同于被他丢入冷宫的淑妃,哪怕确认了她就是淑妃,但他从未在淑妃的脸上看到这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强大。
蓦然间,他庆幸自己终于想通了,不再执着于将她当成淑妃,无论是何原因令她呈现如今这副令他陌生的全新模样,他只想一切重新开始。
就让他们重新开始吧,她是叶安歆,他是沈沐宸。
体内余毒随着安歆内力的灌入已渐渐被清除,当安歆收势将手掌从沈沐宸的手掌撤离,预示着沈沐宸已痊愈无碍。
他握住她撤开的一只手,眸光深邃的看进安歆的眼里,他问:“为何要救朕?”
安歆懒得挣脱,不卑不亢直视沈沐宸的眼睛,非常清楚的说道:“为了这国家大义。你若出意外,盛和王朝会天下大乱,甚至皇权旁落奸佞之手。”
“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但你觉得朕会相信吗?”沈沐宸眼眸微微眯起,深邃中是浓浓的危险意味。
安歆不怕反笑,她的笑带有嘲讽的意思,“所以皇上是想给小女子安一个欺君之罪?”
沈沐宸危险的眸光陡然凝滞,不知怎的,脑中突然就浮现出他第一次替她包扎伤口后,沈沐熙去试探她说她长得像他的一位故人,而她得出的结论是:皇上一定非常恨那位故人吧?他把我打得半死,又把我救活,大概是不想让我轻易死去。
他终于有些服气这女子的脑回路,与此同时,他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你知道朕一向是如何惩罚像你这种左顾右盼而言其他的女子吗?”他的眉眼染上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眼尾因笑晕出勾人心荡神驰的弧度。
安歆心跳直漏半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真重度颜控,就这么毫无抵抗力的又被轻易勾住了心魂,但那又怎样?她不杀他已算是最大的底线,她冷淡道:“皇上既已痊愈,小女子就告辞了。”
沈沐宸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见她既浮现不自知的娇羞却又冷漠异常的泛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也许是那抹娇羞,也许是她的拒绝反令他生出征服的念头,当他反应过来,他已将她压到地上,困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中。
安歆整颗心差点跳出胸膛,脑袋嗡鸣混乱得静不下来思考半分,但她知道自己绝不允许自己再与这个男人有身体上的纠葛,哪怕这个男人帅到秒天秒地秒掉世间所有男人,她也不要!
她一想到他明明有能力救叶府却冷眼旁观,又想到他才从后宫出来,身上还沾着哪个嫔妃的温存味道,她就觉得一阵反胃,她就恨不得抽死当初那个被美色迷惑到犯糊涂的自己,如果第一次是情不自禁而犯下的错误,那么这一次倘若再次随了对方的意,那她就是犯贱!
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个男人不配从她身上得到任何慰藉!
可沈沐宸将她禁锢在地上,她连运起内力挣脱还是无法动弹分毫,这武力和体力上的绝对压制,让她几乎有些绝望。
沈沐宸的武学修为实在太深不可测了。
难道就毫无办法,任他予取予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