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雩甜笑盈盈挥手,转身便要飞出去,结果一道身影不知从哪飞来,竟瞬息之间闪到她身边,待她反应过来时,腰上已多了一只手,她被一股强大的手劲一带便身不由己转进一个男子的怀里,然后又在自己出手前被定了身。
都怪自己太过轻敌,一股寒意从心底泛上来,夏雩甜知道如果男人是来取她性命的话,那么她早已身首异处,这下她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沈沐熙又优雅又风流的用扇端挑起夏雩甜的下巴,挑眉笑道:“哪来的美人,竟然在贤亲王府门前撒泼?”
夏雩甜先是被沈沐熙近在咫尺的容貌给大大惊艳得愣了好一会神,惊艳过后,她便十分反感起来,她讨厌非亲非故的男子搂她腰侧,就算不是非亲非故,她也绝不容许男子对她有有半点的僭越,除非是确定恋人关系的男子,否则所有过界的行为都是对女子的轻视和践踏。
而眼前的男子简直就是在她的雷区蹦跶,气得她暗暗盘算起来一会要怎么弄死这个好看得让人犯迷糊的男人。
呸呸呸!绝不能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破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夏雩甜赶紧敛住心神誓死守护自己的理智和清醒,并告诫自己管他好看到天边去,也比不上她家门主,她家门主才是这世间最最最好看的男子。
“你是谁。”夏雩甜问道,依她的判断,她知道对方身份贵重。
沈沐熙将她带到地上,他指示一部分守卫将受伤的人搀扶下去处理伤口,又指示另一部分守卫妥善安葬倒在血泊里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一地尸首。
望着地上的惨况,他眯着眼睛道:”你先说你为何要来王府寻衅滋事?”
夏雩甜盈盈一笑,非常大方的说道:“找叶府小姐处理一些私人恩怨。”
“叶府小姐?”沈沐熙一时半会没想起是谁,他垂眸想了一会才知道说的是安歆,他抬眸望向她笑盈盈的面孔,透过那笑盈盈的面孔似乎在看什么,“姑娘寻错地方了,她不在这。”
“寻错了?那你觉得她会去哪?”夏雩甜询问。
沈沐熙的眸光仍带着洒脱不羁,但敏锐锋利隐在其中,“那你得回去问问你家冥邪门主将她带去哪了。”
夏雩甜大大大的意外,然后很生气道:“我家门主从不近女色,绝不可能带走一名女子,你可别乱污蔑,辱了我家门主的名声。”
沈沐熙溢出一抹爽朗的笑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只不过死马当做活马医,福至心灵的试探这么一下,这不,鬼幽门的人就自己送上来了。
看这女子的模样,在鬼幽门的地位应该不低。
夏雩甜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下意识抿住嘴,但很显然,对方已然听清她自报了家门,她说她家门主时他的神色立即有所不同,那么,他想从她这里获取到什么关于门主的事情?
沈沐熙并不理会她,而是转去对自己的心腹无影低头腹语了一些什么,夏雩甜直接甘拜下风,这人的行事作风全然不像面上那般玩世不恭,未免也太谨慎了吧,至于防她防得像个贼一样吗,人家虽然是鬼幽门的,但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好不好!
无影得令随即跨上一匹快马驰骋而去,沈沐熙心情舒畅许多,这些日子,他皇兄一直在苦苦寻觅安歆的踪迹,派出了大量兵马去多方查访都未有结果,眼看自己皇兄形容消瘦下去,他是真的着急,当然他也着急自家皇兄为了安歆将江山社稷都抛诸脑后,那他将一直被禁锢在皇位上不得善终,一想到坐在皇位上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打个寒噤,如今送来一个鬼幽门的人,正好解了他皇兄和他的燃眉之急。
也不知道这皇位有什么好争的,可惜裴行思无德无才更无指点江山的气魄,更可叹他皇兄为了祖宗皇权不旁落他人之手而不得不高居庙堂之上,否则他应该比任何人都向往自由吧。
他得好好想想如何撬开这女子的嘴,待他皇兄回来前获取到鬼幽门总坛的位置所在才是。
“委屈姑娘在贤亲王府住些日子了。”他将她打横抱起来,径自往大门里走去。
“喂喂喂!你放我下来!”夏雩甜瞠目结舌,怎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她真是快疯了!她守着她的初心,等待与她家门主确定侠侣的关系,为此,在门主未认定她前,她可是克制了自己的咸猪手连门主的手都还没牵啊!
她哭唧唧的巴望着沈沐熙,“你快放我下来吧。我不是那种女人,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她越说越眼泪汪汪,仿佛自己已经不干净了一样。
“人在江湖,总会有许多身不由己之事,你就担待些吧。”沈沐熙心中好笑,并未将她放下,仍旧四平八稳的抱着她往前走去,“你放心,你看我的手多规矩。”
“可你的手正在抱着我,这可不是规矩的手能做出来的!”夏雩甜指控道,“我闯荡江湖以来可从未被这么轻薄过。”
“那你的武功一定不错。”沈沐熙中肯道,“否则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定然有许多年轻侠士围在身边大献殷勤吧。”
夏雩甜被夸漂亮,有些不自在起来,同时,她有些困惑,为何她并不反感眼前之人说这些话,倘若是之前的自己,她早就将人打到不敢看她为止。
她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此刻正受限于人吧,想来此人在贤亲王府里如此轻车熟路,又一身闲情惬意模样,看来是贤亲王本人无疑了。
沈沐熙随口问道:“你闯荡江湖前一直生活在鬼幽门总坛吗?”
夏雩甜心神一凛,反复咀嚼沈沐熙话中是否有陷阱,确定并不会透露什么后,才开口道:“自然。只有武学达到一定高度才能出山的。”
沈沐熙将“出山”二字放入心底,他笑道:“那岂不是很闷很无聊?你该如何度过哪些时光?”
“每日忙着练功制毒,哪有什么时间去想无聊不无聊。”夏雩甜回道,露出盈盈笑容,“不许再问了。”
她并不制毒,只是觉得给自己按个制毒的名头,可以用来吓唬眼前的男子。
“不聊天,你我孤男寡女要如何打发时间?”沈沐熙将“制毒”信息记下,笑出几分意味深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