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来上前的这位便是齐林。王干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王干是戴了面具的,汪於纪等人他又没有见过,并不认识,所以他没有认出王干他们来。只是他知道香烟、火柴之类,都是从天堂寨流出来的。他看王干不顺眼,所以今天看到有人在卖山寨的东西,便有意过来刁难。
王敢看着他,又道:“你也姓齐,我也认识一个叫齐林的,是你本家吧?他也做捕头,不过是在保康县衙,位置比你低多了,不过人家比你好多了,从不欺男霸女,人也义气得多。我下一步就要去拜访他。看在你本家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就算了吧。”
“你,你这刁民在这里妖言惑众,来呀,给我拿下,送到府衙去。”齐林气得用手指着王干吼道。
王干摆摆手道:“慢慢慢,大捕头说清楚了,谁妖言惑众?是你的人在说,知府也要听你的,你一个捕头要管知府,不是造反是什么?好,我同你去见官,乡亲们有谁愿意去作证的?我必有厚报。这人欺行霸市,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不要怕。我这人走遍天下,斗的就是恶霸。”
这下子把齐林气得火冒三丈,他纵身向前一巴掌向王干打过来。王干也不躲。左手夹住一枚金针,往脸前一挡,就听“哎哟”一声。王干用手捂住脸,“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打人?乡亲们都看到了,我揭穿了他的阴谋,他就要杀我灭口。哎呀,我的脸。”
齐林反倒捂住手,狠狠地瞪了王干一眼,一言不发。王干却不想放过他,“你还有一个称呼,叫齐教主吧?你怎么不说了?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你就是保康县的齐林吧?刚才。我还真没认出来,当初我见你骗人家的小姑娘时,是一个谦谦君子。咋今天就变成这样了?真的到襄阳府做捕头啦,恭喜高升了,人家那小姑娘呢,玩够了吧,扔了吗?齐大情圣,厉害。听说你又看上了一个姓王的小妞,是吧?那你还得伪装成君子去哄骗吧?多累呀,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啊?齐捕头,齐教主,为人要留有余地才能积德,你的作为会给你减寿的。这两天你要小心了……”
“够了!”人群中有一人大声喝道,打断了王干的话。就见一位红衣老者走上前来,向王敢拱手道:“敢问高人尊姓大名?为何戏弄我们捕头大人?”
“戏弄?我有戏弄他吗?他是官差,我乃布衣。明明是他在欺负小民,还动手打人。”说着拿开捂脸的手,道:“请看,”果然脸上有个红红的掌印。人群里发出一片唏嘘声。
那红衣老者道:“尊驾好功夫,既然不肯让步,那老夫少不得要讨教一番了。”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呼:“王教头要教训外地人了,快来看啊。”
其实,王干早已认出了王天成来。但他并没有说透,他要看看王天成到底想怎么做。所以他听到这话。故意一愣,“王教头?王天成教头吗?”随即又一副释然的样子。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一个教的,而自己的动作肯定是瞒不过他的。来就来吧,让我也试一下大成拳的创始人的功夫如何。
王干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王教头要教训小人,小人只好舍命相陪了。”王天成道:“休听那厮胡说,老夫这是见猎心喜,同小友切磋一下,点到为止,老夫若侥幸赢个一招半式,还望小友放过齐捕头。”
王干道:“就依尊言,请。”说着,两手一圈做了个引手式。
王天成没有小看王干,所以一出手就用上了全力,两人就在当街斗了起来。两人拆了有四五十招,王干觉得自己完全能胜得了王天成。便有意让着他,故意辗转躲让,在经过齐林边上时,悄悄地碰了一下他,撞得他一晃,王干又赶忙用手扶住他,并且不着痕迹地让他隔在了自己和王天成之间。
王干借机跳出圈子,对王天成拱手道:“王教头高明,小人不是对手。小人道号元德天尊,就此别过。”
“元德天尊?”王天成刚刚用手扶住齐林,闻言也是一愣,“你是天堂寨的元德天尊?你从荆门来,是在荆门杀了混江龙的元德天尊?”
“贱号有辱贵听了,小人鲁莽,见谅些。”说着示意汪於纪离开。王天成刚要说话,就见齐林单手抚胸,俯身一阵猛咳,直到咳吐出一口浓痰,才直起腰来转向王天成道:“气死我了。王教头,我以教主的名义命令你将此人拿下。”
王天成看了他一眼,道:“元德天尊武功高强,荆门的子虚真人都败在了他手下,老夫哪里能拿得下他?再说,我已经不是护教教头了。你的穴道已解,回保康去吧。”
两人言谈之间,汪於纪等人已经收拾完东西离开了。只有王干和孟凡香、金柱儿二女走在后边,王天成甩开齐林向王干喊道:“元德,慢走,老夫有事请教。”
王干停下脚步,转身问道:“王教头,还有何指教?”
“只是想请小友去我家做客。老夫对小友在荆门及当阳所为颇为仰慕,还望小友成全。”
王干心里微微一惊,两人本来是彼此认识的,但是表面上都故作不识。而且王天成话里有话,自己有一半是装神弄鬼罢了。却也无妨。便道:“那齐教主那里?”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在襄阳他还得卖老夫一点面子,况且他明天就得回保康了,府衙的钱捕头。很不愿意他来州府。小友点穴的功夫实在高明,那齐林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急怒攻心呢,哈哈哈哈。”
“那好吧,今日已晚,我明日午时过府拜访。”
“一言为定,到时我再派人相请。”
王干辞别了王天成,回到客栈,一路无事。诚如赵堂主所言。齐林在襄阳没啥势力,只挂个总教主的名字而已。他老爸齐之贵的势力主要在保康。王干决定不再去保康,他暂时也不愿意与白莲教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