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时候,王成刚对训练回来的石乜妹道:“王干哥临走的时候说过,石柳邓大哥会提前行动,你可带人去帮他打退官兵就回来,等到八月大哥起事,你再带人出去一次,打了胜仗立刻回转。我俩守住半冲,等天堂寨来人,不管他们如何,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石乜妹郑重的点了点头,便带人往大寨寅去了。
事情很多时候都不是想象的那么完美,石柳邓是清廷关注的重点对象之一,他在大寨寅练兵的事情还是被清廷知道了。正月十六日,松桃都司孙清源会同松桃同知沈丙,纠集清兵300多人,偷袭大寨寅。情况非常紧急,而石柳邓临危不惧,他自任元帅,组织正在演练的苗众杀出重围,高举义旗宣告起义,并立即通知了各苗寨提前起义。
很快,石柳邓就聚集了一支声势浩大的义军。这时,石乜妹也领兵来到了大寨寅。第二天一早,他们汇合在一起,趁清兵立足未稳,展开反攻。清兵本来人就少,而且日义军士气高昂,石柳邓、石乜妹各负责一个寨门,展开进攻。
石乜妹这边义军的装备明显好于石柳邓他们。义军举着大盾。后边有弓兵作掩护,而这里边有100把复合弓,是王干送给陈刚的。弓手也是山寨来人培训的,几乎箭无虚发。射程又远远大于清军,一轮齐射下来,清兵的弓箭手就全部被解决了。2000多人蜂拥而上,寨门瞬间就被撞开,清兵顿时往另一个寨门逃去,沈同知也没了胆,逃去找孙清元了。
而石柳邓那边却有些麻烦,弓箭也不如清兵,死了几十个人还没摸到城墙。孙清元正在得意呢,沈丙跑过来说,苗兵攻进寨子了。寨子不是很大,这边能听到另一个寨门的喊杀声。孙清元大惊,也来不及询问苗兵是如何攻进来的,匆匆下了寨墙,对沈丙道:“我们赶紧撤,不然就来不及了。”
孙清元招呼亲兵打开寨门就冲了出去。不过他这一杀出来,倒是打了石柳邓一个措手不及。硬是被他们冲开了一道口子。所有的清兵都逃了出去,等这边石柳邓才反应过来,指挥众苗兵转身去追的时候,孙清元和沈丙已经跑远了。
石柳邓无可奈何地进了寨子,这时石乜妹也赶了过来,看到石柳邓大声道:“石大哥,我们胜利了!”她后面的众苗兵也跟着高呼起来,“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欢呼声终于响成了一片。
收拾完战场,发现他们一共杀死清军87人,石乜妹这边杀死了71人,但中箭死的就有57人,而石柳邓他们只杀死了16个人,而且大都是将领们杀死的,攻打寨子时死伤了几十人,反观石乜都妹的队伍没有一人死亡,只是进了寨子后,在围杀溃兵时,有五个人受了轻伤。反攻寨子其实一个时辰都没有用到。
吃过午饭后,石乜妹便向石柳邓辞行,要返回龙牙半冲。石柳邓有些不解,石乜妹笑道:“石大哥,王干大哥在走的时候给成刚留了一封信,说如果首领们决定正月十八起义,就让我们在正月十六起兵,赶来助你夺回寨子,然后赶回半冲,以待八月大哥在天星寨起义。信上还说石大哥夺回寨子后,可兵分三路出击,可打清军一个措手不及,当可大胜”。
石柳邓听了很是高兴,道:“王寨主真是高明,成刚劝我分散练兵,估计也是王寨主说的,可还是被清廷发现了。你回去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尽快组织人马起义。”“我和成刚一定尽快响应大哥。”石乜妹道。
先不说石乜妹返回龙牙半冲。且说石柳邓听了石乜妹的话。听说王干在去年八月里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年的事情,而且三路进攻也正好符合自己的心意。他便把缴获清军的辎重分赏了有功的众人,传令整军休息,然后把军中的骨干召集起来,研究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以及行动目标。
他们在商讨时,周边的苗民,在不时地汇聚而来,而且来的汉族平民也有不少。两天的时间,义军人数已达到了一万多人。石柳邓大喜。他决定分兵三路进攻,一路由石贞军率领攻打秀山,一路由吴春华率领直接攻打松桃城。他亲自率领一路攻打磐石汛正大营。
石柳邓高举统兵元帅的大旗,喊出了“逐客民,复故地”的口号。所谓客民直指侵占苗民土地的满汉地主和高利贷商人。深受盘剥,生活艰难的汉苗群众纷纷响应,周边各寨的头人也纷纷率众举事。
三路义军不断壮大,陷城拔寨,所向披靡,势不可当。首先报捷的是石贞军进攻秀山的一路,一天内连破清军三甲,第二天又攻破四个甲。秀山满人总共11个甲,其余各甲纷纷逃窜,俱往酉阳去了。
而石柳邓自己也是势如破竹,一举攻下来有200多清兵驻守的盘石汛。吴春华一路却遇到了麻烦,因为松桃都司孙清元逃出大寨后,一路飞奔,连夜跑到了正大营。向同仁协副将赵裕福告急,正好镇远镇总兵珠隆阿也在这里,听说此事大吃一惊。
他们联合调兵1000多人,再次向大寨寅扑去,想一举消灭石柳邓部。就这样与吴春华所部不期而遇,吴春华的义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武器又不如清军,又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农民军,在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伤亡后,便扛不住了一哄而散。
石柳邓攻下盘石汛大营后,正好赶往正大营而来,遇到败下来的吴春华。
他了解了情况以后,一边收拢溃兵,一边退往盘石汛。他准备在盘石汛布防,迎头痛击清军。等他退回盘石汛的时候,身边又有了1万多人。白莲教的易文也带了人过来支援。这时留在前面的哨探回报说,清军离此地只有十里路了。
石柳邓让他的儿子石贞国和吴春华各带1500人,埋伏在盘石营两边的密林里,他自己带人驻守在盘石汛大营,等他同清军打起来后,两人在一起冲击清军两侧,两人便领兵去了。石柳邓觉得还不够,又让易文带1000人前出二里,埋伏到路边,等这边打响以后,从后面围杀清军,易文为兴高采烈地领兵去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