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宣帝抓起边上放着的烛台就凶神恶煞的向锦贵妃砸过去。
锦贵妃眼见着有一黑影向她闪来,她身子向边上一闪,躲开那砸向她的烛台。
翰宣帝见都这个时候,锦贵妃还没有半点要接受他惩罚的意思,心里更恼。鼻间轻哼出声来。
扬手直接给站在他边上的百里子薇又甩去一巴掌。
“啪!”
清楚的巴掌声再次落在百里子薇脸上,把她眼里的惊异打没了,倒是打出了她眼眶里的泪水。
她睁大着眼睛,卷翘的黑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捂着脸颊一脸可怜巴巴的凝望着翰宣帝。
“父皇!”
她可怜兮兮的唤了一声。
锦贵妃急的已经又跑到了百里子薇的面前,看到她脸颊上的两个巴掌印。她心疼的泪珠就直接往下滚落了。
“皇上!”
她也楚楚可怜的唤了一声。
翰宣帝并没有因为母女两的柔声呼唤而就此心软了。
他冷酷的一笑,几步上前,也扬起手,向锦贵妃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愤然的甩去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比刚才打在百里子薇脸颊上的两巴掌都要重。
锦贵妃几乎是直接被扇的摔在地上。
翰宣帝又是抬脚就在她身上猛力的狠踹过去,“贱人!让你骗朕!让你骗朕!朕现在成了一个笑话,朕也不能让你的日子太好过了……”
翰宣帝踹完一脚就又补上一脚,这哪里是养尊处优了十多年的锦贵妃可以承受的。
锦贵妃被踹的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
嘴里不停的哭诉着,“皇上……臣妾真的没有骗你,周御医他是受了九千岁指使才……”
翰宣帝双眸里有两把熊熊的烈火在燃烧,他愤怒的向锦贵妃嘶吼着,“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把朕当傻子!那小太子到底是不是朕的种。朕心里清楚的很……”
咆哮的扔下一句话,翰宣帝心里就更痛恨锦贵妃了。
他抬脚踹锦贵妃的动作也更加用力了。
锦贵妃哭的歇斯底里,双手紧抱着小腹,嘴里只能“呜呜”的不停重复着,“皇上。臣妾没有骗你”这样的话了。
百里子薇在边上看的又急又怕,深怕她的母妃会真的被翰宣帝弄出个三长两短。她壮着胆子在边上劝说着,“父皇。你饶过我母妃吧。这一切都是慕珩那个阉人设的计,他故意用周御医来离间父皇和母妃的感情。
父皇,你可千万不要上那个大阉人的当啊。”
翰宣帝真是听腻了这样的言论,伸手用力的将百里子薇往地上一推。
暴戾的吼出话来,“是了!都是慕珩指使的!慕珩指使你母妃假孕。慕珩又指使你母妃给假太子下毒的!呵呵,慕珩让你们母女两去死,你们母女两怎么还不快点去死啊!”
锦贵妃怕翰宣帝抬脚也去踹百里子薇,连忙爬上前护住她。
“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皇上你不要伤害子薇啊……”锦贵妃蓬头散发,衣裳不整,面靥上挂着被翰宣帝踹过的痕迹,整个人显得无比落魄。
百里子薇紧紧的抱住锦贵妃,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越是这个时候,她心里就越恨慕珩,以及嫁给慕珩的颜子婳。
若不是他们这一对夫妻,她和她的母妃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锦贵妃越是这样爱护女儿,翰宣帝就越是想起他刚刚得知锦贵妃为他生下龙子时的那种激昂的心情。
那时的他还对天发誓,一定要把这个儿子栽培成才,让他成为明楚国下一任的国君。
可现在呢……
孩子死了。
他的誓言倒是成了昭示他昏庸的利器了。
都这样了,他心里怎么能不恨。
眼底掠过乖戾的眸光,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女两,他重重的哼了一下,拂袖向殿门口走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百里子薇和锦贵妃母女两以为危险暂时解除,两人脸上的神色才蓦的一松。
“母妃,怎么会这样啊?以后父皇不宠爱我们了,我们该怎么办啊?”百里子薇哭着紧搂住锦贵妃。
锦贵妃眉头紧蹙,女儿的问题是她回答不出来的。
她一时间只能潸然落泪了。
看到她哭,百里子薇也哭的更伤心了。
却是在此时,翰宣帝已经去而又返的出现在殿门口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冰冷的寒霜,双手背后的向她们母女走来。
等来到她们母女面前,阴森森的再次开口,“你们母女两自求多福吧!”
冷酷的翰宣帝嘴边的话还没有完全落下,就已经从背在身后的手里抽出了一条鞭子。
鞭子的边身是银亮色的,在烛光的反射下,散发出幽幽寒意。
翰宣帝手将那鞭子执起,手腕一个用力,鞭子就在半空中舞动起来。如
一条毒蛇一般游向锦贵妃母女两。
“啊!”鞭子打在母女两人身上,两人皆是痛苦的叫唤出声。
而这样的叫唤声听在翰宣帝耳畔里,却是将他最暴戾的一面激发出来。他手上的鞭子疯狂的鞭笞着那母女两,简直是恨不得直接用鞭子将两人活活打死。
百里子薇双手抱着头,紧紧的护住她那双绝色的脸。可即便这样,鞭打在身上的每一下,都让她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父皇,求你了……别打子薇了……父皇你说过子薇是你最骄傲的女儿……你打疼子薇了……”
锦贵妃扑向翰宣帝,伸手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她凄声哀嚎着,“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求你了,你就放过子薇吧……”
翰宣帝脸颊上的横肉在不停的抖动,他一鞭子又向锦贵妃的身上抽来。锦贵妃还是抱着翰宣帝不放。
“皇上,你放过子薇吧!”
见她抱着他的腿不放。翰宣帝一巴掌就又向锦贵妃剐去。这一巴掌打下去,锦贵妃被打的眼冒金星,头昏目眩。
翰宣帝趁机又一脚踩在她小腹上,不停的碾压着她的身子。
“你现在倒是来求朕了?那你当初背着朕假孕时,你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
锦贵妃全身每一处皮肤都灼痛难忍。
她悔恨交加。
但已经来不及了。
如今,她只得千方百计的保住自己的女儿,“皇上,你想怎么处置臣妾都可以,可子薇她真的是无辜的。你放过她吧。”
“放过她?你想得美!朕有九个女儿,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翰宣帝一只脚踩在她身上,身子半蹲,又伸手蓦的扯住锦贵妃的头发。
头皮处传来一阵锐痛感。
下一瞬间,翰宣帝已经直接用力的扯落她的一簇头发。
锦贵妃痛得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滚落而下。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男人心狠起来时竟然是这般的恐怕。
翰宣帝将手上扯落的那束头发往锦贵妃面前一扔,这才放开她。
只不过,他一只手又是一扯,竟又将百里子薇的脑袋按在地上。
他对着锦贵妃吼道,“贱人!你听好了。朕不会杀了你们母女两的。但朕会留着慢慢的折磨你们的。你不是在最在乎你的女儿吗,呵呵,你等着,朕会把她赐给一个比章如海还不如的男人。朕要让你的下半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将这冷酷的话掷下,他抬手“啪啪”的就又当着锦贵妃的脸在百里子薇脸上抽打了起来。
百里子薇一张脸被打的高高肿起,简直与猪头无异,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宣泄了一番心头的恨意,翰宣帝才肯扔下这母女两离开。
殿外,暴雨还在下。
冷风从洞开的殿门口呼呼吹进。
锦贵妃哭着爬到百里子薇面前,抱着她就痛哭起来了,“子薇,都是母妃对不起你!”
百里子薇嘴角下垂,眼里几乎要直接迸出火花来。
“母妃,不!不是你的错,都是九华殿那贱人和死变态大阉人的错!总有一天,女儿要让这两人也尝一尝咱们今天吃的这些苦。”
被百里子薇这么一提醒,锦贵妃那双秋水剪眸里也闪过恶毒的冽光。
是了,她们母女有这样的一天都是被人害的。
母女两最后拖着满身的伤回到了她们的寝宫。
侍女们见两位主子伤的这般严重,火速的去了太医院,想要请御医来为两人治伤。
可去请太医的侍女们再回来时,身边并没有御医们的身影。
“启禀锦贵妃、七公主。皇上把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请走了……”侍女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回禀着两人。
两人一听就猜到这是翰宣帝报复她们的手段之一。
两人遂也不再遣人去请御医,只让宫中的侍女们拿来药膏为她们包扎伤口。
一番忙碌后,侍女们才终于为她们包扎好伤口。
有侍女端来刚泡好的热茶。
百里子薇端起热茶轻抿了一口,下一瞬间,她口里的茶水就径直的喷到了送茶的侍女身上。
“这是什么鬼茶,怎么这么难喝?”百里子薇满脸怒气的抱怨着,又将手里的那杯茶往地上一扔,双眼向满殿侍女一瞪,“你们这些下贱的狗奴才,你们是不是以为本宫和本宫的母妃失宠了,这才故意用这种下三滥的茶叶泡制的茶水来给本宫喝。”
百里子薇一生下来就是翰宣帝手中宝,她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而刚才那杯哭涩不已的茶,可能是她有生以来喝过最难喝的一杯茶了。
宫人们被她这么一呵斥,纷纷下跪,有胆大的宫女才小声说着,“启禀贵妃娘娘、七公主,皇上有令说……以后只能给两位主子喝这种茶!”
百里子薇一愣,脸上的嚣张和高高在上一下子褪的一干二净。
她顿了顿,“呜咽”一声,回头哭着又扑进锦贵妃怀中。
“母妃,咱们被父皇彻底抛弃了,以后怎么办啊?”
……
暴雨过后,天气转晴。
第二天清晨。
晨曦的太阳透过打开的轩窗照射了进来。
颜子婳终于睁开了她惺忪的眼皮。庄鸟丸划。
一夜漫长,她似乎做了很多个梦。
梦里她隐约的记得她吃了九千岁慕珩很多的豆腐,然后在吃他豆腐时,她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着她的襦裙……再然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轻摇了摇头,她伸了个懒腰。
一张邪俊的脸庞却突然跃进她的瞳孔里。
她一愣。
再一低头,一张脸“腾”的下,就涨红的比煮熟的虾还要红。
她发现她和慕珩正以极为暧昧的姿势躺在一起。
她在上,慕珩在下。
看到她醒了,慕珩一对俊眉轻挑了挑,首先向她招呼,“婳儿。”
颜子婳眼皮一跳,清晰的看到他眼睑下的青影。那应该是他昨夜没有休息够才会出现的。
“嘿嘿!”
她讪讪一笑,窘迫的就赶紧要从他身上爬起。
手臂被慕珩用力一扯,她身子重心没有稳住。
又以非常暧昧的姿势摔进慕珩怀里。
“九千岁早啊!”她也有些狗腿的向他打招呼。
慕珩眯着眼,暧昧的一笑,“婳儿,你可还记得昨夜咱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吗?”
“不记得了!”颜子婳嘴里回答着,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几个零星的片段。
莫非,她昨夜梦见吃了九千岁豆腐那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占了他的便宜。
阿门啊!她未免也太豪放了,连个太监也不放过啊!
咦,可也不对啊,她那时似乎还隐约的觉得有什么东西顶着她的裙子。
慕珩不是太监吗?
混乱了,混乱了!
“九千岁,我昨夜喝多了,真的不记得咱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了。”颜子婳赖起账了,“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咱们昨夜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你是个太监,我也不会让你负责的。”
还想耍赖?
慕珩挑眉,又是一笑,伸手径直的褪去自己肩膀两侧的衣服。
大清早的看到一个太监这么主动,颜子婳嘴角抽搐,不明白他的意思。
而慕珩已经坏笑道了,“婳儿,现在倒不是你让我对你负责任的问题了。而是你……你要对我负责的问题了!昨夜,你喝醉酒,我好心扶你回屋。可你……”
他故意的将话一顿,莹润的手指放在唇瓣间,引人遐想。
“可你酒后乱xing,抱着一个太监又轻又啃。我肩膀上的伤就是你留下的。当然了,我身上也有这样的伤,你若是想看,我可以马上脱掉衣服给你看下。”
他类似于谴责的话,让颜子婳羞愧到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
眼珠子偷偷的往他肩膀上瞟去,发现他两侧的肩膀上的确留下了她的牙印。
看来慕珩说的并没有错。
她酒后乱xing,把他害惨了,的确是该她向他负责任。
“那你想怎么办?”她黑漉漉的眼珠紧张的凝视着他,“你可是太监啊,总不能让你也非礼我一次吧。”
慕珩迎着她的疑惑的眼神,粲然一笑,“狡诈”的挖下陷阱,“九公主您是坦荡做大事的人。肯定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欠本督的人情。
要不然这样吧。本督下次若是也喝醉酒了。到时候让九公主你来照顾本督。其间本督可能也会发酒疯,像九公主对付本督这般对付九公主。到时候九公主还请不要介意。”
颜子婳想着,她也不傻的。
慕珩到时候要是发起酒疯,她会武功的,一拳打晕他,让他睡过去不就行了。
颜子婳这样一想,便也轻点下头了。
慕珩眼底又掠过狡黠之光,笑的比狐狸还要奸诈。
向她挤了挤眉,“那么,九公主你是否可以从本督身上起来了。你昨夜已经这样抱着本督睡了一夜了。”
颜子婳经他一提醒,慌的就从他身上爬起来。
慕珩这才慵懒的起身,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从床榻上刚一坐起,半敞上衣一滑落,当着颜子婳的面,他赤果着上半身。
颜子婳一看,差点直接喷鼻血。
一个太监而已,怎么身上还练出了八块腹肌。
想到腹肌,她脑海里又晃过昨夜那个隐约的感知印象。
目光下意识的往他的那个方向看过去。
慕珩已经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了。
他浅浅一笑,拉过一条衾被盖住那里,“九公主,你真是比本督想象的豪放多了。吃了本督那么多豆腐,现在还不肯放过本督。本督有些怀疑,本督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昨夜你肯定兽/大发,本督一定会被你吃的连渣滓都不剩的。”
颜子婳红着脸敲了敲脑袋,她脑子真是混乱了。
当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九千岁的饭厅时,清风道长用比便秘了还要难看的神情看向颜子婳和慕珩。
这一女一阉人独处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起来。
阉人神清气爽,公主脸色很难看。
很明显,昨夜肯定是九公主吃亏了。
清风道长摇了摇头,好心的劝说着,“九公主,贫道自个儿做主,让你的侍女们为你准备好了马车。你吃了早饭后就回宫吧。贫道多谢你来看贫道!”
颜子婳点了点头。
慕珩这一次却没有吭声。
他……已经在计划着和她的下一次了。
颜子婳用了早膳后,便登上了回宫的马车。慕珩执意相送。
等他把颜子婳送到未央宫时,皇后看到慕珩,投给他一个古怪的眼神。慕珩敏锐的觉察到了皇后沈氏对他的态度有些变化了。
他也没多问其中的缘由。还是恭敬的向皇后沈氏行了个礼,起身离开了未央宫。
等慕珩离开后,皇后拉着颜子婳的手,重重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婳儿,你父皇清晨下旨给百里子薇赐婚了。
另外的,他还来了一趟未央宫。他说……他很对不起你这个小女儿。以前他让你嫁给九千岁,那是情况迫不得已。但现在……他想让你和九千岁和离,他要为你再赐一门好婚事。”
……
慕珩刚回到御书房,就有小太监向他禀告,说翰宣帝有要事正等着他。
慕珩走进御书房,翰宣帝看到他,放下手里的狼毫笔,笑眯眯道,“九千岁,你来的正好。朕正好有要事要和你商谈。”
以前他只顾着娇宠锦贵妃她们母女两。
可以后就不同了。他得狠狠报复锦贵妃母女。
为了刺激锦贵妃母女两,他想重新为他的九儿赐一门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