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整整四天,风云岫才将问天宗介绍完,其中还是省下了很多内容的。
就比如,邀月峰。
萧云逸一直用心记着,在风云岫说结束后,他终于问出了憋了许久的问题。
“邀月峰呢,风师兄你怎么不带我去看?”
风云岫摸着后脑勺,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
“额,我并非邀月峰的人,未经邀月峰主的允许是不可以擅闯的。
萧师弟你不是来自邀月峰吗,你应该比我这个外人更了解啊?”
萧云逸垂下眸子,情绪低落的回道:
“师尊很忙……”
我有好多天都未曾见到她了。
“啊,师,咳,邀月峰主忙很正常。”
风云岫连忙转变话题,“记得我跟你说的传送阵了吗,你要是记不住的话,你走个几天几夜都到不了另外的地方。”
萧云逸诚恳的点头,“记住了,缥缈峰有四百六十处传送阵,我从邀月峰到基础学舍,需要转四十七次传送阵。”
“记住就好,我有事就先走了。
通讯令牌的口诀我已经告诉你了,以后遇到什么问题,联系我就好。”
风云岫抛出了剑,准备御剑离开。
萧云逸忽然叫住他。
“风师兄!”
“还有什么事?”
萧云逸郑重的恳求道:
“还是麻烦你定期给我送一下物资,我想自己做饭。”
风云岫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膳堂里的不好吃吗?”
“不是。”
萧云逸摇头,望向邀月峰的方向,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唇角。
“我想每天早点儿回去,万一师尊有事吩咐我呢?我不能让她找不到我。”
他想出现在任何师尊能看见的地方。
希望自己能在她找自己的第一时间就出现!
更想着,师尊能陪着他用膳就好了……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纵使每日再累,想到师尊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
萧云逸每日寅时就起床,先自行运行《上清心经》一个时辰。
再通过专门为低修为弟子设计的短距离传送阵,刷身份令牌,转乘四十七趟,抵达缥缈峰学舍。
在授课师长指点下,开始当日的修行。
中午吃的是自己带的午餐,省下的去膳堂的时间,被他争分夺秒的拿来修炼。
教授基础课业的长老们都很严厉,完不成任务,就不准走人。
因为天赋与努力齐聚,萧云逸总能第一个离开学舍。
他真的好想告诉师尊,今日授课的长老又夸奖他了!
回到清风阁后,先是做晚饭,然后洗澡。
接着在内心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执念驱使下,学着做各种各样的点心与菜肴。
他总感觉自己是为一个人做的,想不起来后,只能妥善收着,当做第二日的早膳与午膳。
一个月过去了,他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重复着期盼,重复着等待。
除了去缥缈峰的时间,他都有乖乖的待在清风阁。
“师尊……”
他在夜色里辗转难眠,心空得像丢失了一块。
只是今晚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似有所感的翻过身,窗下赫然立着一道身披月华的人影。
光是那泛着银色光泽的发丝,就足以揭示来人的身份。
“师尊?”
萧云逸瞬间清醒,翻身下床跑了过去。
人还没到眼前,便一个劲儿的说着话。
“师尊,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徒儿有好好的听话,没有乱跑。”
“师尊,你是来检查徒儿的课业的么?”
“徒儿有好好儿的修炼,学舍的长老都夸我了!”
“师尊……”
微凉的吻突然覆上了喋喋不休的唇,女人清透白皙看不出一点儿瑕疵的容颜,放大在他的眼前。
浅灰色的细眉好似苍山覆雪,横撇竖捺都是最写意的水墨画。
银色的眸子仿佛装进了寰宇星辰,深邃浩瀚。
让他感觉自己渺小得像蝼蚁,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被掌控的命运。
“唔……”
萧云逸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不知所措。
他双手推着女人的腰,想要从窒息的吻下逃离,好问清她这样做的原因。
只是女人顺势一躲,反倒是将他抵在了窗户边。
上衣不知何时散落,凉风吹得汗毛倒竖。
他紧紧的扒拉着女人,眼尾红红的仰着头,余光里是天边的皓月。
夜凉如水,可他的心滚烫。
*
萧云逸起晚了。
脑海里始终播放着清冷的师尊,将他抵在窗边欺压的画面。
他摸着发烫的脸颊,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做了那样荒唐的一个梦。
到现在想起,心都还飞快的跳动着。
他起身穿着衣服,陡然发现胸膛上有奇怪的印记,红红的,暧昧又荒唐。
他慌慌张张的套着衣服,生怕被旁人瞧见。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去,望着门口的人结结巴巴的喊道:
“师、师尊……”
谢青筠蹙起眉头,略显不虞的问他:
“你在做什么?为师唤你好几声了。”
萧云逸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却见她的目光逐渐凌厉起来,接着大步向他走来。
“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谢青筠一把扯开他的衣襟,示意着他胸膛的红痕,难辨喜怒的问道。
少年的表情瞬间被恐慌填满,双眸不受控制的飙出了泪花。
望着隐隐发怒的师尊,忍着被异样眼光对待的难堪,跪在地上拼命解释:
“我不知道师尊,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求您相信徒儿!”
除了最开始那一瞬,现在他对他的好师尊,是一点儿怀疑都没有。
谢青筠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声音冷冽的骂了一句:
“不堪入目!”
便摔袖离开。
徒留萧云逸衣衫凌乱的跪在地上,面色惨白,神色彷徨。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那个梦的缘故!
到底是谁扮做师尊的样子欺骗了我?
为什么要害我?
他紧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惹了师尊厌烦,只是眼角连成串的泪水,暴露出他极度脆弱的内心。
清风阁后山的冰潭里,他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澡,细腻的皮肤被搓得渗出了鲜血。
他始终无声的流着眼泪,整个人几欲崩溃。
谢青筠隐在暗处,表情从未有过的凝重。
她的良心,从未有过的煎熬。
后来她踏出了脚,用披风裹着将险些冻死在潭里的少年,抱回了望月阁。
三爱三弃之第二爱,并不是一个时间节点的故事,而是一段比较漫长的纠葛。
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天道:
【这样挺好,不用有心理压力,青筠小姐姐,不然我家男主又要被你虐死了。】
谢青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