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中也不可置信:“这家伙真的是太宰吗?”
外科医生:“……货真价实啊。”
外交官:“童叟无欺吧?”
钢琴家:“如假包换呢。”
“你们在玩什么成语游戏吗?”中也吐槽:“难道不觉得他这么做很……罕见吗?”
“中也。”
带着一点微末的爱怜,钢琴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资料库是不是应该更新了?或者说,boss给你的工作是不是太多了?闲暇时候,也多来医疗部和早川交流交流吧。”
中也:“……”
外科医生幸灾乐祸地补刀:“……来医疗部?呵呵……假如知道那家伙和自己的兄长相处的模式,和兄控的程度……想必中也会完全石化掉吧……真想看看呢。”
钢琴家点头赞同:“绝对会吧。”
中也没好气地说道:“谁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啊?”
烟雾缭绕,冷血侧头,冷清清地补充:“其实中也早就明白了吧?不愿意面对事实而已。”
“偶尔还能看到你和太宰一起打游戏……交流过吗?”
中也:“…………”
中也:“你们好烦,我才不感兴趣。游戏只是比拼的手段而已,不论是什么,我都唯独不想输给那家伙。”
话虽如此,将帽檐微微下拉后,中也眼睫微垂,他莫名想起了最初遇见早川那天。
那时,早川瘦得不成样子,缩在脏兮兮的斗篷下,压根分辨不出性别,只知道是个小孩子。他们交手时,他原以为是不堪一击的对手,但她羸弱的身形中却又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
而她知晓打不过,所以用语言和理由谈判。
这个人谨慎、小心翼翼,就像一匹蛰伏着伺机咬下猎物的狼。即使贫瘠混乱如擂钵街,也鲜少见到拥有这样眼神的孩子。甚至有一瞬间,中也仿佛见到了曾经茫然的自己。
荧幕上的早川显然不被允许修习体术,她生活在世家大族中,每一个节拍都要符合世家贵女的步调。
为什么会走到那个地步?她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而她在擂钵街流浪的时候,太宰这个混蛋又在哪里?
中也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荧幕上,这一次,他渴望得知真相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坚定。
…
「“不久之后,我得知了修治所说的‘付出代价’。
那是一个很好的晴天,家主忽然传来讯息举办晚宴。
这一次宴会是为了庆祝他升迁。
宴会当场,修治穿着在凉姐姐葬礼上穿过的那身漆黑和服。没有不合礼仪,但明眼人都心照不宣他的意图。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遥遥地对上我疑惑的视线后,微微弯起嘴角。
我知道,他想告诉我,这是贺礼。
并非在庆祝父亲的升职,而是庆祝凉姐姐的夫家即将踏入地狱的宿命。
——津岛澪手记选段”」
谷崎润一郎叹道:“也不知道那些人的结局是什么。”
福泽社长摇了摇头,这本手记的记录不甚明确,隐去了凉的夫家信息。而津岛家又坐落在遥远的青森,他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新闻,无法得知事情的原貌,所以暂且选择保持沉默。
而另一边,面向自语着提出相同问题的广津,森鸥外好心情地回答道:“依照太宰的行事作风,想必好不到哪里去吧,我也有些好奇啊。”
那家伙的骨头和血,可都是天生的黑手党的颜色啊。
与此同时,谷崎润一郎看向乱步,后者捧着零食,懒洋洋地说道:“也许,成为了饵食吧?”
向海洋深处坠落、而被分食殆尽的饵食,二者今日的赴宴,何尝不是一场鱼跃高门的狂欢呢?
…
「“我不知缘由,不解其中曲折。只知道生活依然在慢条斯理地往后转。
凉姐姐去世之后,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由我的异能力制造出的药剂即使功效再强大,也只能医治身体上的伤病,而母亲的病根则源是她内心的煎熬。
侵蚀她的是死亡、是孤寂,是永远无法再见面的爱女。
我时常陪伴母亲,说着慰帖的话语,祈求她为了人世间的温暖而选择生。
这时候,修治却变得越来越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书架前再看不到他的身影,等我反应过来时,我才发现宴会之后,我已有一个月未曾见他。
一直到十一月的某天深夜,母亲突然开始发起了高烧。
——津岛澪手记选段”」
人群中,不知谁低声问道:“是回光返照吗?”
这个声音并不显眼,却如同一场蝴蝶振翅,带起了所有人心中的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