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坐一起说了下话,赵益有些不满道,“长生的满月礼办得也太简单了些。”
满月礼这天赵益也去露了个面,就摆了十桌,请的都是关系极近的亲朋好友。
不过这是阿庆的意思,一是觉得麻烦,二来也不想铺张浪费,所以就一切从简了。
听到老爹的控诉,阿庆不无所谓道,“办都办过了。”
再来说也没办法。
花氏也觉得不够热闹,长生是阿庆的第一个孩子,理应该大办的。
不过就像阿庆说的,办都办过了,现在来说也没用了。
田氏打了个哈欠,他们便起身了。
赵益:“娘,您休息吧。”
花氏转向阿庆夫妻和平小花他们,“日头太大,在宫里歇过下午再走吧,省得晒着孩子。”
阿庆笑着应下,她也有点困了,想眯一会儿。
平小花有些犹豫,阿庆劝道,“如果不忙在宫里休息好了再回去也不迟,太阳这么大,当心热到孩子。”
为孩子着想,夫妻二人也留了下来。
以前赵茯苓住的地方也空着的,一直都有宫人收拾打理,赵静夫妻直接住进去也没关系。
刚回到殿内,长生就醒了。
举着手咿咿呀呀哼个不停,嬷嬷很有经验,伸手一摸他果然尿了。
给孩子清理干净,阿庆叫人抱过来喂奶。
时间长了,阿庆也不再避着李少珩,他就坐旁边阿庆也不会害羞。
只是这人一张口,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他揽住阿庆和孩子,“喂完孩子,是不是该喂我了?”
阿庆俏脸腾的一下,红得像天边红艳艳的晚霞。
“你能不能正经点?”
阿庆恨不得把他嘴巴给缝上。
一天净会说这些浪荡话,叫人心惊肉跳。
还好她喂奶的时候都会将伺候的人叫出去,此时宫中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夫妻敦伦,怎么不正经了?”
阿庆看他笑吟吟的样子,头疼道,“我跟你说不通。”
李少珩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催促道,“真是个臭小子,赶紧吃吧。”
他都素多长时间了。
长生刚吃饱,李少珩就叫人进来将孩子抱出去,奶娘和嬷嬷带着孩子睡偏殿。
李少珩又叫了丫鬟备水。
阿庆羞得都不敢见人。
大白天的,还是在宫里,在她出阁的闺房。
这人怕是想疯了吧。
日头还很长,阿庆被他撞得昏昏沉沉,意识混乱,再醒来时身上却是干干净净的,清爽得很。
她记得好像是李少珩抱着她洗的。
只是穿衣服的时候看到身上深深浅浅的红痕,尤其是胸前的牙印,她气得不行。
穿了衣裳跑去找李少珩发火,进了偏殿却见他正抱着长生哄玩。
低眉含笑专注地看着长生,长生白嫩的小手拽着他的一根手指咿咿呀呀笑着。
阿庆一下火气就没了。
听到声响,李少珩侧过头来,“醒了?”
阿庆嗯了一声。
“长生饿不饿呀?”阿庆凑上去笑眯眯问道。
“已经叫乳娘喂过了。”
刚满月的幼儿,饿得很快。
阿庆嗔怪道,“怎么不叫醒我?”
“你太累了,应该多睡会儿。”
阿庆还当他是在心疼她呢,待回了公主府,才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
这会儿怒气也消了,她笑道,“白日睡太多了,晚上还怎么睡。”
“无妨的,找点事情做就行了。”
阿庆点头,“倒也是,我已经许久未练字了,今天正好活动一下手腕。”
其实她的书法已经大成,倒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日日练字。
不过阿庆习惯了,长时间不写,总觉得手痒。
坐了一个多月的月子,可不就忍不住了。
李少珩笑了笑,“我帮你磨墨。”
别的男人是红袖添香,到他这里却是反着来的,不过他甘之如饴,甚至更为喜欢他跟阿庆这样的相处。
日头已经西斜,赵静也过来问阿庆他们什么时候出宫。
两家收拾好了去拜别田氏和赵益夫妻,一起出了宫门。
回了公主府,李少珩就进了书房。
阿庆只以为他公务繁忙,今日告假陪她进宫,估计积下不少事情要处理,也没管他。
府中长史带着账册过来找阿庆对账,阿庆也忙碌起来。
傍晚用过晚膳,阿庆照例喂了孩子,吃饱喝足长生又睡过去了。
这个月龄的孩子不是吃就是睡,就连拉都是在睡梦中进行的,清醒的时间很少。
长生也很好带,基本上很少哭闹。
将孩子交给奶娘带下去睡,李少珩问道,“还练字吗?我给你研墨。”
“好啊。”
阿庆欢快应下来。
落日西斜,只剩下一小半红日露在天边。
李少珩牵着阿庆的手走进书房,照例遣散身边的伺候的下人。
这是他在书房时的一贯做法,阿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阿庆走到窗边,想将窗户打开,光线好一些。
谁知李少珩锁了门之后,过来按住她的手。
“别开。”
“嗯?”
阿庆愣了一下,他便欺身上来,噙住阿庆红润的唇瓣。
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抱到了书桌上。
那样细细密密的吻,从唇瓣到她秀气的下巴,慢慢往下。
她领口微松,细长脖颈下露出小片雪腻肌肤,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动作有些粗狠,阿庆险些往后倒去,只能死死攀住他的肩膀,身体本能地缠住他。
纱质薄衣服不知何时落下,松松垮垮堆在她白皙的小臂上。
透过纱窗,映着殷红晚霞的光芒落在阿庆雪白的肌肤,镀上一层薄薄的绯色。
落日彻底隐下去,天幕渐渐盖下,书房里动静却一直未停歇。
府里灯笼渐渐亮了起来,阿庆终于瘫软到榻上。
李少珩伏在她香软的肩颈,虚虚揽着她。
歇了片刻,待他抬头时,阿庆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李少珩低声笑了笑,声音有些沙,“还说睡不着,这不是睡得挺香吗。”
素白的手指忽然抬起来,摸到他腰间的结实,轻轻拧了一把。
他嘶的一声,“没睡着?”
阿庆轻哼一声,睫羽轻颤,“你有那么厉害?”
他的实力受到质疑,李少珩哑了嗓音,眼底仿佛有无形的烈火在静静燃烧,“没饱?”
骨节分明的大手撩至阿庆胸前,阿庆忽然睁开眼睛,拽住他的手,软了声音求饶道,“别来,太累了。”
他不听,偏要四处点火。
阿庆轻轻一抬,从他身下翻了出来,随手捡起掉落地上的衣服裹上。
站起来时却不小心撞到软塌边上的架子,架子中间的格子斜斜松开,一卷卷字画掉落在地上。
其中一幅画卷散开,少女娇俏的身姿容颜跃然纸上。
“咦,这不是我吗?”
借着皎洁明亮的月光,阿庆依稀能辨出画上画的人是她。
李少珩已经套了衣裳下榻,眼疾手快将地上的画卷好拾起,放置到格子中间,干脆利落地关上。
“太黏了,咱们沐浴去吧,等下长生该找你了。”
提到长生,阿庆也转了注意力。
在书房胡闹了这么久,也不知长生有没有找她。
想到刚才那些叫人眼红心跳的动静,长生就是哭了下人也不敢过来打扰他们。
说好的练字,结果他根本就是心存不轨。
阿庆以后再也不信他的鬼话,这书房就不能同时容纳她和他!
李少珩先她一步捡起地上的外衫,将阿庆包裹得严严实实,抱去了浴室。
沐浴后去看长生,人还在睡着。
奶娘躬身禀告,“小公子中间醒了一次,吃过奶又睡回去了。”
知道孩子没有哭闹过,阿庆就放心了。
今儿个闹了这么多次,虽然现在还不算晚,阿庆却有些困了。
一夜无梦,阿庆睡得很好。
醒来时李少珩手里正握着她的一缕青丝,在指尖缠来缠去。
“醒了?”
阿庆唔了一声,“今日不当值?”
“还早,不急。”
“哦。”
阿庆还有些迷糊,放空了半晌,李少珩也不催她。
稍微动了动,阿庆腰肢有些酸胀。
想到昨日的荒唐,阿庆忽然转头对上他,“昨天闹了那么多次,会不会怀孕?”
看完孩子,她实在累极了,都没想起叫人熬一碗避子汤过来。
虽然她也想再要孩子,可长生太小了,最起码也得等个两三年再要。
再者听说辽东那边久攻不下,爹可能会重新派人过去。
阿庆已经许久未上战场,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李少珩知她所想一般,语气笃定道,“不会。”
阿庆有些失望,“问你也白问,这种事情谁敢保证。”
就是喝了避子汤,也有一定的几率怀上。
李少珩捧起阿庆的脸亲了一口。
“我说不会就不不会,做那事儿之前,我已经服过药了。”
阿庆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男人也有避子药?你问谁要的?靠谱吗?对身体有没有损害?”
她一连四问,问得李少珩胸口发热,暖暖的。
阿庆关心他的身体,他很高兴。
他反握住阿庆的手,放至自己胸前。
“问三姐要的,不会有影响。”
“这种事情,你竟然问三姐开口?”阿庆都震惊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她三姐还是个大姑娘,他这人怎么厚脸皮跟三姐开口的?
李少珩大言不惭道:“医者仁心,三姐是大夫,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赵茯苓师承孙神医,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又有丰富的行医经历,找她自然最保险。
李少珩道,“那避子汤以后不要喝了,喝了多身体不好,避孕的事情,叫为夫来就行了。”
“你吃药就没事吗?”
李少珩点头。
阿庆一时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耽误她的事。